那一夜,我几乎彻夜失眠。
第二天一大早,乐彤准备好早餐在等我。“俞夏,我想通了。”
“说。”
“我和明伟不是一类人,我接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声音也不高。她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里有血丝,大概是哭过吧。这个世界所有与放弃有关的决定,都需要自己先死心才好。
“接下来呢?”
“和平分手。”
“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从他家搬出来,你收留我几天吧。”乐彤说着笑起来,一惯的俏皮模样。我点头,其实这个房子多住一个人真的没有什么。三室一厅的房间,我自己住着总感觉太过空旷。
乐彤开始低下头专心的吃东西,但也只是几口。她就抬起头,喝掉杯里的大半杯牛奶,好像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一样,茫然地看向我。
“顾尘宇他,对你怎么样?”
“也许,我们会结婚。”如果是前几天,我很确定我和顾尘宇会结婚。可是现在,我突然特别不确定。可能,和遇到吴瑜寒有什么关系吧。遇见他之后的我,总会有那么一点的不正常。
乐彤又开始沉默,她拿起杯子,却发现杯子已空。只好双手无措的交叉,一会儿又双手交叠趴在桌上。“俞夏,继续讲你们的故事好不好?”
“圣诞节,大一的圣诞节是我度过最好的圣诞节。”
那年的平安夜在下雪,很大的雪。街上的商场都在搞活动,很热闹,满校园都是小广告,写着圣诞节玫瑰十块一支。
傍晚的时候,收到吴瑜寒的短信——今天我不回家了。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发那样的一条短信给我。是不是他打算发给很重要的人,但是却因为失误发给我。那样的话,我是有责任告诉他的。
我打电话给他,接电话的是一个男生,恩,就是乔楚文。
“瑜寒今天和我们玩,不回家了。”那是乔楚文的原话,很清晰,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吴瑜寒在一边讲话,模模糊糊,我听的并不真切。电话交给另外一个人,是个不太熟悉的声音。“你和瑜寒一定要好好的,白头偕老。”
“我来,咳……瑜寒比较腼腆,你不要介意。其实孩子人还是很好的,你要好好待他。”又是一个声音,像是轮番在说话。
好不容易才转到吴瑜寒的手中,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能够听的出来。“他们在胡闹,你不要当真。你怎么现在打来,有什么事情么?”
“看到你发的短信,有点看不懂。”
“哈,这个啊。额……我晚上打给你。”
那晚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宿舍已经熄灯,宿舍的人都睡了。我拿着手机在楼道,很空,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
他说其实是因为舍友在打牌,真心话大冒险,他抽到的惩罚是给整天打电话的那个女生发短信说不回家。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失落。
吴瑜寒笑了,他说:“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楼道有点冷。”
“是不是又没有加外套?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