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家大伯也在,陆清娴行礼问安道:“娴儿,见过祖父,伯父。”
陆老爷子慈祥看着宝贝孙女,道:“娴儿,坐下说吧。”
“谢祖父”在陆承安下首坐定后,陆清娴看向自家大伯,说道:“伯父,可是清轩兄长出了什么事情?”
“谁告诉娴儿,清轩出事啦。”
陆清娴指着自己的眉心道:“大伯你眉宇紧锁,面漏急色,想来是出了什么忧心的事。家里就清轩兄长一人在外游历,而且兄长已半个多月无消息传来啦,所以娴儿猜测兄长可能被什么事绊住啦。”
“清轩半个多月没传回来消息啦?”陆老太爷平静看回陆承安询问道。
“是,我本打算再等不到清轩的消息,就派人出去寻的。哪知就有人送来了清轩的亲笔信。”
“信,什么信?兄长不是每隔十天,就简短报个平安,很少写信的吗?”说完,陆清娴就看到小方桌上的信纸,转过纸张,只八个字:“平安勿念,珍重万千”赫然显于纸张之上。陆清娴微愣后,不由得低笑出声,道:“不错吗,兄长终于学会写信啦。”平安勿念,珍重万千“比平时整整多出六个大字。”她就说吗。兄长自来言简意概,不喜啰嗦寒喧之语。用兄长自己的话,说是:省俭节约,情真意切即可。可这同样大小的纸张,兄长你这超大号字的,可真是节约呀。
看着自家侄女,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笑,知道得说她心大,不知道得还以为兄妹俩关系有多疏远呢。陆承安询问道:“就因为比平时整整多出六大大字,我和你祖父才觉得奇怪。你这丫头就不担心吗?”
担心吗?兄长自从一线阁出关后,一直在外游历。兄妹俩一直聚少离多,怎么能不担心,时时刻刻担着心。尤其这半多个月来,怕没有消息,更怕收到不好消息。可是祖父年时已高,京都诸多烦事还需伯文操劳,断不能再自乱阵脚,所以只能心急面不急,冷静分析道:“兄长最后一次消息是从宜阳郡传回的,按照脚程算,再慢也该越过南郡,进入咱们大齐境内啦,所以兄长应该是进入大齐境内后自行隐了踪迹。”说着陆清娴拿起信封,放在鼻间深嗅一下,“我虽然不懂调香,但从纸张还残留着芳香气味,我猜送信之人多半是个女子。能用得起如此名贵香料且又与兄长关系不一般,目前为止我能猜到得就那么一位,西蜀月家月舒。让一位天之娇女来送这样一封可有可无的信,倒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陆清娴右手按在信纸上,食指有规律地一下一下轻敲着纸张,凝眉深思,一时无解,抬头向前自家大伯,“对啦,大伯,最近朝堂上可有什么急报,尤其是江夏一带。”
“没有,很平静,平静都有点……”想到早朝上些许笑事,陆承安低笑出声。
“伯父,国无小事呀。”陆清娴苦笑道,大伯这样的反应,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些许“小事”。
陆承安回过神,急忙将今天早朝上发生的一件“笑事”讲了一遍,“是这样的,今日刚要退朝时,江夏郡宛平城,送来了八百里私本加密急奏。本来大家都端着凝重神态,等着奏报。结果当朝批本时,奏报内容惹得一阵错愣,陛下还当廷训斥宛平县令。奏报上说当地的富商贾俞,也就是江夏郡守五夫人的亲弟弟,讨了个八姨太,那八姨太过门后天天叫骂,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辰阳郡主…。”嗯,陆承安眼瞪大,嘴张着,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定住身形,“辰阳郡主……辰阳……辰溪…武陵辰溪。”片刻后面前主位上的自家父亲,希望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