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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命运密码之三十 厚黑

1.厚黑

厚黑,是面厚心黑的简称。

至今为止,人们对厚黑都以贬义来理解。这里首先有必要为厚黑正名。任何人都有一个脸面薄厚、心肠黑与不黑的程度问题,因人而有差异。任何人都不要说别人够黑够厚,而自己不厚不黑。每个人都有名利心,当遇到名利之争时,总嫌自己得到的少,嫌别人得到的多;而这个“别人”即使得到的比其他人多,也还嫌自己得到的少。从这个意义上讲,厚黑是人的正常心理状态,不同的人程度不同而已。谈论别人厚黑的人,有五十步笑百步之嫌。

一个人的厚黑度不同,会影响到命运的差异。

李宗吾是厚黑学系统的创始人,讲厚黑不能不涉及他的论述。下面择其要共享。

李宗吾(1879-1944)认为,经过他反复研究,把这千古不传的秘诀发现了出来:一部二十四史,可一以贯之“厚黑而已”。以下是其论述:

我自读书识字以来,就想成为英雄豪杰,求之四书五经,茫无所得,求之诸子百家,与夫廿四史,仍无所得,以为古之为英雄豪杰者,必有不传之秘,不过吾人生性愚鲁,寻他不出罢了。穷索冥搜,忘寝废食,如是者有年,一旦偶然想起三国时几个人物,不觉恍然大悟曰:得之矣,得之矣,古之为英雄豪杰者,不过面厚心黑而已。

三国英雄,首推曹操,他的特长,全在心黑:他杀吕伯奢,杀孔融,杀杨修,杀董承伏完,又杀皇后皇子,悍然不顾,并且明目张胆地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心子之黑,真是达于极点了。有了这样本事,当然称为一世之雄了。

其次要算刘备,他的特长,全在于脸皮厚:他依曹操,依吕布,依刘表,依孙权,依袁绍,东窜西走,寄人篱下,恬不为耻,而且生平善哭,做三国演义的人,更把他写得惟妙惟肖,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对人痛哭一场,立即转败为功,所以俗语有云:“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这也是一个有本事的英雄。他和曹操,可称双绝;当他们煮酒论英雄的时候,一个心子最黑,一个脸皮最厚,一堂晤对,你无奈我何,我无奈你何,环顾袁本初诸人,卑鄙不足道,所以曹操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

此外还有一个孙权,他和刘备同盟,并且是郎舅之亲,忽然夺龋州,把关羽杀了,心之黑,仿佛曹操,无奈黑不到底,跟着向蜀请和,其黑的程度,就要比曹操稍逊一点。他与曹操比肩称雄,抗不相下,忽然在曹丞驾下称臣,脸皮之厚,仿佛刘备,无奈厚不到底,跟着与魏绝交,其厚的程度也比刘备稍逊一点。他虽是黑不如操,厚不如备,却是二者兼备,也不能不算是一个英雄。他们三个人,把各人的本事施展开来,你不能征服我,我不能服你,那时候的天下,就不能不分而为三。

李宗吾认为,厚黑学共分三步功夫:

第一步是“厚如城墙,黑如煤炭”。起初的脸皮,好像一张纸,由分而寸,由尺而丈,就厚如城墙了。最初心的颜色,作乳白状,由乳色而炭色、而青蓝色,再进而就黑如煤炭了。到了这个境界,只能算初步功夫;因为城墙虽厚,轰以大炮,还是有攻破的可能;煤炭虽黑,但颜色讨厌,众人都不愿挨近它。所以只算是初步的功夫。

第二步是“厚而硬,黑而亮”。深于厚学的人,任你如何攻打,他一点不动,刘备就是这类人,连曹操都拿他没办法。深于黑学的人,如退光漆招牌,越是黑,买主越多,曹操就是这类人,他是著名的黑心子,然而中原名流,倾心归服,真可谓“心子漆黑,招牌透亮”,能够到第二步,固然同第一步有天渊之别,但还露了迹象,有形有色,所以曹操的本事,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

第三步是“厚而无形,黑而无色”。至厚至黑,天上后世,皆以为不厚不黑,这个境界,很不容易达到,只好在古之大圣大贤中去寻求。有人问:“这种学问,哪有这样精深?”我说:“儒家的中庸,要讲到‘无声无臭’方能终止;学佛的人,要讲到‘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才算正果;何况厚黑学是千古不传之秘,当然要做到‘无形无色’,才算止境”。

李宗吾用厚黑学解释历史人物,把一切因果都以厚黑说明,不看别人成功流了多少汗水,却将先人们的智慧丑化作是阴谋,本来是猎人似的聪明,厚黑学偏说那是狐狸似的狡猾;本来是一个习惯性的道德举动,厚黑学将他总结为别有用心的小动作,显然有失偏颇,但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观点,不用避而远之。

二十四史不是“厚黑”二字能够说得透的。大家知道,韩信的胯下之辱,他解释为韩信的脸皮够厚,而又有人解释为大丈夫能伸能屈,就是这个道理。

2.厚是手段 黑是利益

同样的厚黑,可以从正反两方面理解。反面地理解,就是贬义,正面去理解,就是褒义。同样是争权夺利、排除异己、杀人不眨眼,反面理解是心黑手辣,正面理解是无毒不丈夫。所以必须用正常的心理,客观地认识厚黑对命运的影响。

厚黑可以分开解释。

先说“厚”:面厚。什么是面厚?就是抹掉自己认为的面子、所谓的自尊心。别人拒绝是丢面子,求人不得是失面子,别人批评是伤面子,当众人面出丑是伤自尊,伤更大的面子,一言以蔽之,都是面子、脸面。去掉这些,就是厚。把面子放厚,也需要锻炼。

在人与人交往的社会中,任何人不可能事事不求人,社会公德还强调互帮互助。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什么意思,就是朋友多了,得到的帮助也会更多。还有一句话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怕求别人,怕是失面子,怕失身份,只好自己受罪。明明自己要饿死了却不愿意接受施舍,以为那是耻辱。

中国自古有重农轻商的传统,把经商的人贬为奸商,看不起商人。而商人无利不起早,那是辛勤劳动所得,无可厚非。刚改革开放的时候,陕西关中的农民这种思想还很严重。一次,一个外地人贩运一车水果到陕西,找到几个农民卸车,但被拒绝了。为什么?你来挣钱,让我们给你卸车,不干。贩运水果的人说,给你们一个挣钱的机会都不要,饿死活该。这几个人说,我饿着,但是我坐着。最后,另外找来另外的人卸车,干完活把钱拿走了,那几个人一直在边上看别人干活。他们有一种很古怪的观念,你们到我们这儿,是求我们来了,还要我们帮忙。这就是一种面子,一种农民式的自尊,拉不下面子。经过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三十年的洗礼,人们的这种观念已经大大改变了。

农耕文明,男耕女织,自给自足,是一种自我封闭的经济模式,可以做到万事不求人。但市场经济是交换活动,是社会分工的结果,经济越发达,分工越细,交换活动越多。人们之间的交际交往是日常事务,脸皮的薄厚决定了一个人市场经济中的地位和命运。脸皮薄厚,说到底是市场经济人际交往中检验一个人适应能力的标志。在普通的营销活动中,被人拒绝几次,脸皮太薄就不愿干了,必然不会成功;有的人不怕千遍万次的拒绝,对有些人的难听话也可以坦然应对,就是脸皮练厚了,习惯了拒绝,最终会成功。经济活动中这样的事例非常多。任何讲市场营销课程的人,都会举出很多商界成功人士抹掉面子寻找客户、寻找市场、寻求技术的艰苦过程。

最极端的情况是,营销人员不被人们理解,甚至被人讥笑、侮辱。有的人遇到此种情况,就会打退堂鼓,有的人则会坚持下去。不同的做法最后的结果是不一样的,命运也会不一样。出租车是服务行业,司机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乘客,乘客抱怨绕路了,找零不足了,停靠点不对了,等等。这些都不能为了一口气和脸面与乘客相争。所以,有人说,开出租车最能锻炼人的脾气。和气生财,必须把脸皮放厚。生活中,买东西谈判不好意思砍价,工作中不乐意接受同事、领导、客户的批评,感觉有失面子,都是脸皮不够厚的表现。

在商业领域,借技术、借品牌、借人才起家的企业家大有人在,如内蒙古的蒙牛乳业就是一个典型。蒙牛把伊利的几十号具有各方面管理经验和技术的骨干人马拉出来另起炉灶,蒙牛的脸皮也够厚了吧。尽管对外说这些人都是自愿,已经成功了的蒙牛,人们都不会说这是贬义的厚,而是说牛根生有号召力。

蒙牛乳业在刚开始起家的时候太弱小,没人注意,但它会热脸贴伊利乳业的冷屁股,他打出的广告牌是,内蒙古草原上崛起了伊利乳业、蒙牛乳业,他的广告就是让人们认为蒙牛是乳业的老二。他借用伊利乳业的品牌,等于也在为伊利作广告,伊利人并没有反对。因为这时的蒙牛羽翼未丰,伊利把它扼杀在摇篮中易如反掌!这与三国的刘备借荆州有异曲同工之妙。直到蒙牛真的发展到能与伊利乳业并驾齐驱时,伊利的醒悟已经迟了。

“厚”作为一种手段,有时还是“不择手段”,但只要在法律许可的范围里,无所谓不可以的。

再说“黑”。心黑,什么是心黑?就是精于算计,但不是做亏心事,在符合法律法规的正常的正当的经营中追求利益最大化。如新产品上市,价格定得很高,利润丰厚,属于超额利润,也可以说是暴利;在信息不对称条件下,蒙蔽顾客,也是黑,虽然不犯法,但是心黑。

所谓心黑,实际上就是利益,包括名和利,是精神利益和物质利益的总和,也可以说是收获。企业追求利益最大化,个体的人也一样。有一句话是,人心无底、欲壑难填,就是说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任何人在工作生活中都希望自己的收获最大化,当官的希望官越当越大,做生意的希望钱越挣越多,买股票的人希望股票越涨越好,最好只涨不跌,娱乐界的人希望名气越来越大,打工者希望工资越高越好,企业家希望税收越低越好等等。这叫不叫心黑,事实上就是黑,很多人黑在自己心里,不说出来,暗暗较劲。可以解释为有事业心、有志向,也可以说是贪心不足,心黑。

黑的合理,黑的符合市场规律,被人理解为精明。10年前一台286电脑卖一两万块钱的,一辆普桑,卖到十七八万,想都不敢想。现在中国的富豪榜,前10位有6位是房地产商,他们赚取了老百姓多少血汗钱,房价还不断涨,政府压都压不住。这些人心黑不黑,绝对心黑,暴利不暴利,绝对暴利,但这是市场经济,他们没有违反法律,老百姓只能接受。2007年以来,随着猪肉价格上涨,所有的物品都找各种理由跟着搭车涨,不该涨的也在涨,也不违反市场规律。

人人都在以不同程度的厚黑度走自己的人生道路。人人都必须正确地理解厚黑的哲学含义,这是市场机制、竞争机制、个人发展与进步的必修课。厚黑就像一把双刃剑,具有两面性。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的效果,对于一个用得好的人来说,就是成功的为人处世之道;如果用不好,则会害人害己。这中间关键的差异只能用法律和道德的基本标准来判断。

需要区别的是,心黑与黑心不一样。心黑是在正常情况下,追求利益最大化;黑心则是用不正当手段谋取利益,黑心是弄虚作假、假冒伪劣,甚至违法犯罪手段的代名词。

有意思的是,80后的一代人也已经注意到了厚黑对人生走向成功的影响作用。

下面摘录一个网友关于“80后想要成功的几大厚黑要素”的认识:

抠门:资本的积累都是有一个原始资金的增长过程,节约本来就是一种良好的品质,你必须有节约有抠门的层次。

火暴: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个人如果太软弱会被别人瞧不起,让别人觉得你不好惹。

胆子大,心眼黑:无毒不丈夫,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什么事都可以做,想想你受过的苦和不公平,还有哪些事干不成。

有钱大家赚:在利用别人的时候,不要忘了分一杯粥给别人,这样对你有好处。

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外表给人的感觉表现出和实质不一样的,就是让人觉得你这个人老实可靠。

80后的这些见解虽然还显得涉世未深,但仍然表现了他们对人生的思考和对厚黑要素的认识。可以作为参考。

问答

在经济活动中,你通常能争取到自己期望的最大利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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