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觉得此刻的自己完全处在脱线状态。
文森特那句话并不难懂，她却费了好长时间来消化。这句话本来的意思就很明显，但它在乐乐的脑海里可经历了一番波折才到达最后的目的。
乐乐本来都是睡二楼的某个客房，因为当时她是这样想的，宸宸不也睡在二楼，如此她比较方便和宸宸接触。当然了那套房子的主卧是设在一楼，有此她想帮白阿姨做点家务，也曾进去看过，那是一间很大的起居室。也是文森特的专属卧房。
好像一楼的卧室就此一间。
那么……
文森特让她睡楼下，肯定只能让她睡这一间房。
那么……
她是要和文森特睡在一起吗？
所以，文森特的意思是要她快点真正适应角色。天啊，她觉得自己完全根本一点都没有做好准备。
当乐乐的脑子终于绕到这儿的时候，车子已经驶下一半路程。
“文、文森特，你刚刚说……”乐乐用力咽了咽口水，“我没有听错吗？”
“我刚刚说了什么？”文森特此刻倒是笑嘻嘻地反问起了她。
“就是刚才……刚才……啊？”
“除了刚上车的时候我说过一句话，好像之后我什么也没说。”文森特见乐乐的脸红得不行，遂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我让你睡楼下的事情？”
“嗯啊。”乐乐小声回到。
“你有什么意见吗？”文森特微微一笑，“有意见要提，不然我不知道。”
“意见？”乐乐深吸一口气，“我、我不是要提意见，我只是感觉很突然。”
文森特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乐乐捂着胸口道：“太突然了！你让我睡楼下，不就是要我和你睡在一起，这不是意味着今晚我就要和你……”她上下打量文森特。
文森特噗嗤一笑，略带惊讶地问：“乐乐，你想什么呢？记得我们讨论结婚的那天，你要求过我。你觉得我是那种没有自控力的人？”
乐乐愣了一下，惭愧地明白自己刚才是脑补过分了。
没人说睡在一起就一定要……嗯……那什么的。
她用力扭过头，此刻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她自己对那事很排斥，平常也决计不会往那方面想，但是非常奇怪，面对文森特她就会想歪。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而且，她觉得自己最不应该把文森特朝那方面想，毕竟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对文森特已经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崇拜了。
再者，文森特若是想那什么，他眼睛一眨就会有一沓女人冲上来。她这个没才没貌的，怎么尽多想。
思来想去，乐乐总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她皱着眉头，沉思良久。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难不成是她自己想要？
她猛地扭头，看着文森特近乎完美的侧脸。这个念头，让她的额头一阵一阵冒冷汗。她伸手捂住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巴。
文森特感觉她在盯着自己看，也回了她一眼，满是疑惑的一眼。
“我什么都没想。”乐乐被他看得十分不好意思，用力转过头，一脸别扭地说，“宸宸现在已经放学到家了吧。”
文森特此刻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真不知道这件事乐乐要在内心盘旋多久。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乐乐还是心绪不宁的。
宸宸很好奇地看着她，问：“妈妈，你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啊。”说完这句话，她看到大家碗里的饭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而她自己碗里，却跟没动过一样。
她讪讪笑了笑，“今晚我吃得有点慢了。”
“何止是慢……”宸宸把疑惑的目光投给文森特，“爸爸，难道今天妈妈和你在一起？”
文森特点头，“是啊，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宸宸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
“为什么？”乐乐有些惊讶。
凭什么宸宸这样推断。她分明是在思忖今晚的觉要怎么睡。
宸宸撇嘴道：“妈妈，只要你跟爸爸单独在一起，之后你就要发呆一阵子，或长或短，总之就是会发呆。”
乐乐震惊地看着宸宸，“我……我有吗？”
她自己完全没察觉出来。
“妈妈，你是不是暗恋我爸爸？”宸宸语出惊人。
于是，乐乐呆了。
文森特也有些吃惊。
“什么！？”乐乐这时候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小孩子瞎说什么？你懂什么是暗恋？”
宸宸道：“我当然知道了。我们班女生要是暗恋哪个男同学的话，都跟你一样。妈妈，到底是还是不是？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我们同学今天看见爸爸，都很羡慕我。由此可见，爸爸比我有魅力。原来和我不怎么熟的女生现在也喜欢过来找我玩。”
乐乐：“……”
见乐乐为难成这样，文森特好心地转移话题，问宸宸：“这么说你和同学相处得都很好？”
“那当然，我人缘还可以。现在除了老爱说方言的那几个我不熟悉之外，其他都跟我关系好。”宸宸顿了顿，继续说，“我最不喜欢他们老讲方言了，都说了好几次我听不懂，他们总是记不住。”
“方言人家的母语。你不应该排斥，而是努力去适应。”
宸宸叹了口气，哦了一声，“我吃好了。”他放下筷子，朝乐乐挤眉弄眼，那嘴型还在问，是不是啊？
乐乐只好装作没看见。
“你还不吃？”文森特问她。
乐乐道：“我好像不是很饿。”
“早知道一句话就让你想这么多，我就不说了。”文森特放下筷子，“你晚上早点休息。今晚你还是一个人睡，我晚上十一点的飞机，可能三四天之后才回来。”
文森特的这句话，总算让乐乐暂且安了心。
当然，晚上在选择睡觉地点的时候，乐乐还是纠结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顺从了文森特的要求，小心谨慎地睡在楼下的那张大床上。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认床的习惯，躺在这张舒适的大床上，她翻来又覆去，脑子里乱成一堆，就是睡不着。试着数一二三，数饺子，都没效果。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文森特的影子。她想象晚上文森特躺在这儿睡着之后的模样。
好好的一个晚上，就这么被她糟蹋了。
第二天起床照镜子，她看见了一双醒目的熊猫眼。
于是她不得不在眼圈周围多扑点粉。
吃早餐的时候，宸宸没看见文森特，叹气道：“妈妈，你要体谅爸爸，爸爸总是这么忙。”
乐乐被宸宸这句话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反问：“为什么这样安慰我？”
宸宸煞有介事地说：“这事我当然清楚了。我妈妈以前和我单独在一起到时候，经常因为爸爸太忙忽略了她而心情不高兴。”
想到舒莘，乐乐的脸黯了下来。
“宸宸，她……我说你之前的那个妈妈对你好吗？”
“当然好了，就是有时候我犯错误会说我说得很凶。”
“哦。”
此后，乐乐不再多言。
送宸宸去上学之后，乐乐准时到了一家交际舞学习班。
之前她也曾想，未来有一天，她是不是要和文森特参加应酬，就像电视上看到的那种豪门一样。所以她早早就报了班，但是除了第一节课，她就再也没来过。她原来以为女生班应该都是女生，第一节课才知道，老师是位男性。
所以那节课，她强忍着撑到最后，然后就再也不来了。
昨天，文森特无意中的那句话让她觉得自己一定要来。
她非常不希望未来自己总是给宸宸或者说文森特丢脸。
那位交际舞老师看到乐乐来了之后，非常吃惊。
乐乐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自己一直没来的原因，好在她又没欠钱，所以老师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她落下了很多课程，恐怕一时半会跟不上。
等大伙都跳了之后，乐乐才发现自己果真完全跟不上了。
最后她索性倚在墙边，看着别人跳。
这时，老师好心走过来，说：“趁着现在我还没教新步伐，要不我给你补习一下。第一节课的时候，我对你印象很好，你身体的柔韧性非常好，而且对节拍的掌握也比大家好。”
老师对她伸出手。
乐乐惶恐地摆手道：“我都忘记了。”
“就是你忘记我才要教你。来，把手给我！”
“这个……”
“不然你以后每次来都看着别人跳？”老师有些不耐烦。
“要不，老师你先教我怎么走，我看着学，学像样了再跳。”
见乐乐坚持，这老师也没法子，只好随她，然后从最开始的步伐给她讲起，一边讲一边做动作。乐乐应要求跟着学做。
老师看了很满意，说：“你很聪明！多跳几遍应该能跟上大家的进程。”
乐乐也对自己很满意，她觉得只要不和男性一起跳舞，她就不会乱。
两节课下来，她累得一身汗。
离开的时候，乐乐无意中遇见了来这儿和朋友打球的成易惟。
两个人站着对视了一眼。
乐乐有点儿不记得多长时间没见到成易惟了。
反正有一阵子了。
成易惟身边的那几个朋友有的是认识乐乐的，他们拍了拍成易惟的肩膀，说：“我们先过去了。”
狭长的走道里，只剩下乐乐和成易惟。
乐乐瞧着他，想起李薇薇的话来。越是想她越觉得自己以前对成易惟的可能真的就不是爱情。好像这段时间，她完全就忘记了成易惟这个人。
成易惟尴尬地笑了一下，“乐乐，能别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吗？”
“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凑合着吧。你呢？听说你嫁人了。”
“嗯。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嫁给他。”
成易惟觉得自己现在连笑也笑不出来，“乐乐，其实你很早就决定要嫁给文森特的是不是？要不然你怎么会早早就把他儿子都接过来和自己住？我那天去你家看到的那个小孩子，就是他儿子是不是？”
乐乐此刻看成易惟的目光更加陌生了，“对，宸宸是文森特的儿子，现在也是我儿子。”
“真不错，一家三口。”
“谢谢，以后我会生活得更好。”乐乐索性这么说，反正成易惟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成易惟看了看左右，“乐乐……”他欲言又止，最后决定放弃那个问题，问了也没什么意义。
“再见。”他说。
“再见。”
他和乐乐，明明有很多回忆的，现在却觉得那些回忆越来越远，远得连回想起来都觉得是在梦里。他刚才真的很想问乐乐，到底她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为什么她之前发现自己和乐悠在一起，她不闻不问？
为什么她和自己连过分的争吵都没有就突兀地提出分手？
……
很多为什么。
时过境迁，如今，问和不问一个样。
那天，乐乐对他说看见自己和乐悠在一起，他其实很想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别扭什么，绷着脸就走了，他以为乐乐总会再问他的。不料从此再无下文。
乐悠在高中的时候就开玩笑地对他说喜欢他。只不过成易惟觉得自己和乐悠认识太久了，他和乐悠在一起就像是哥们，没有恋爱的刺激感。
而且，有时候乐悠喜欢欺负人的嘴脸他确实有些看不惯。
后来在大学里，他无意中发现了乐乐这个奇怪的人。
她和乐悠好像就不能同时出现。
乐悠处处诋毁乐乐，乐乐居然一直都那么无所谓，甚至看乐悠的眼神充满了鄙视。好奇的他经过一番询问，才从乐悠嘴里知道乐乐和他们家的身份。
于是他有点儿同情乐乐，他对乐悠说觉得她在对乐乐的事上，有些过分。乐悠当时就气得不行，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怨语。
具体就是，她讨厌这个乐乐，是因为乐乐总是她父母闹矛盾的导火索。而且，每次乐父给她买东西或者看到她什么的，都会无意中说“也不知道乐乐最近怎么样”这样的话。
所以，从小时候开始她就不喜欢乐乐。她觉得这个乐乐很讨厌，乐父明明已经和她妈妈结婚了，却还是念念不忘她。当她从妈妈嘴里得知乐乐的母亲杀人之后，她就更加不喜欢乐乐。
日积月累的厌恶让她从第一眼开始就不喜欢乐乐。
刚上大学时候的乐乐，也确实非常不讨女孩子欢心。
她总是沉默寡言，对陌生人的目光也非常不友善。
成易惟那时候就像，要是乐乐对自己笑，依偎在自己怀里该是什么模样？
成易惟就在对乐乐的各种幻想中结束了自己大学里的两次恋爱。
毕业之后，他进了家里的公司。
那时候，乐悠又对他表白过一次。
但是他以自己刚到公司事情多为借口拒绝了。
再后来，他和乐乐很意外地重逢。
当时乐悠看到他和乐乐在一起，可以说非常气愤。
后来，成易惟曾经问过乐悠，为什么这么讨厌乐乐。
乐悠说，以前的讨厌是因为家里，现在的讨厌却是因为你。你明知道我喜欢过你，你也明知道我讨厌乐乐，可是你现在却莫名其妙跟她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和乐乐在一起，成易惟总无法满足，乐乐对他非常好，同时又对很多事情都很排斥。他以为乐乐是因为传统观念的缘故。
再后来，乐父找他聊天，具体就是聊他的女儿乐乐。
从那时候起，成易惟就下定决定无论乐乐多么能熬，他都会等下去的。
可惜啊，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易惟，你又垫底！”成易惟的朋友嗤笑他。
成易惟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说：“刚才在想事情，现在认真打！”
“想什么呢？”朋友问。
成易惟笑而不语。
“到底想什么呢？”
“想你小子什么时候能给我介绍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大家哄笑起来。
当成易惟在思索自己和乐乐过往的时候，乐乐同样也在想这件事。
乐乐缜密地把自己和成易惟相逢到分手之间的事情理了理，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和成易惟最开始可能真的就只是在凑合。
凑合的时间长了，连她自己也以为那是一种深情。
回到家的乐乐，已经把刚才脑子里想的关于成易惟的事情都忘了。
大概是有了一天的熟悉度，乐乐今晚的睡眠比昨晚好多了。
如此又过了两天。
星期四晚上，乐乐担心，晚上文森特回来了之后应该怎么办？
于是她在客厅磨磨蹭蹭，一直磨蹭到十点多，也没见文森特回来。于是她想，可能要等到明天才会面对这件事。
这天晚上的梦，又是和文森特有关。
乐乐梦见文森特和那天在高尔夫球场认识的女的一起吃饭牵手跳舞。
她像个弃妇一样站在一旁，满心委屈，凄哀地啜泣良久，甚是可怜。
梦到伤心事，乐乐就会醒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总觉得自己在哼哼唧唧，然后就醒了。
她醒来的时候，觉得口渴，刚坐起来，整个人就被惊得一动也不动。
穿着睡衣的文森特和她同榻而卧，睡相极佳。
本想起身倒水喝的乐乐一动不动地看着文森特。
过了好一会，她悄悄躺好，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又过了一会，文森特翻了个身。
乐乐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她感觉好像有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她身上。
她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说不出来的味道，不是香水味。记得那天，文森特紧靠着她的身体，教她怎么打球的时候，她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乐乐紧张得根本就睡不着。明明心里想着不要乱动，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这时，文森特轻轻拍了拍她，说：“别乱动，睡觉。”
于是乐乐保持这个睡姿，一直到早上醒来。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文森特。她还以为昨晚自己半夜醒的时候也是梦。她当时继续睡觉的时候，还在疑惑，怎么梦都这么真实。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很是怪异。
终于，乐乐先憋不住了，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叫我名字的时候。”
“啊？”
“昨晚，你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可怜兮兮地叫我名字。”文森特微微蹙额。
“我……我昨晚没做梦。”乐乐鼓起勇气，对文森特撒谎，“那个，我先起床了。”
乐乐慌里慌张地拿着要换的衣服冲进洗手间，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文森特也已经换好衣服，一身休闲装，看来他白天没什么事情。
他看见乐乐出来，拉开衣柜，指着某件礼服说：“晚上，有个晚宴，衣服我让人给你准备好了。就是这件，一会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晚、晚宴？很大吗？”乐乐头疼地看着他。
文森特点头，“嗯，应该不算小，还有记者。”
乐乐好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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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套晚礼服非常合身。
装扮完毕，乐乐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她紧张地从车里下来，文森特抬了抬手肘，乐乐立刻会意，她犹豫了一下，挽起了他的胳膊。进去了之后，乐乐几乎没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宴会，一路上小心谨慎地跟着文森特。
好在走着走着，她看见了李薇薇。
她仿佛找到了救星，立刻对文森特说：“我去找李薇薇聊一会。”
从文森特身边走开，她的表情如蒙大赦。
李薇薇看到她的表情就跟她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表情一模一样。
“真漂亮！”李薇薇真心道。
乐乐拘谨地笑了一下，“这里面都没有我认识的人，还好认识一个人你。”
“没关系，我介绍他们认识你。”
乐乐急忙摆手回绝，“别了，我不擅于交际。”
“哈哈，那你可有的担心了。一会有很多人想认识你呐。”李薇薇嘿嘿笑了笑。
李薇薇的话一点都没错。
乐乐完全没想到，文森特那么高调地把她捐助的事情发布出去。她只是想把那笔钱捐出去，至于捐出去怎么捐她根本就没多想，中间具体做了什么，全部都是文森特在做。
所以当文森特站在她身边，向大家介绍她的时候，她显得有些局促。
当屏幕上放出那些受捐赠者的画面之时，乐乐自己都被感动了。
后来，文森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让她背牢。当主持人念到她名字的时候，她忐忑不安地走上台，看着文森特鼓励的眼神，她总算流利且不做作地说完那句话，期间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文森特身上。
语毕，她走下台。
大家一阵有一阵掌声。
再然后，募捐开始。
直到此刻，她才看到这个慈善基金会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她一摇身就成了名人。
文太太，某某基金会创立人，乐氏企业董事长。
乐乐疑惑地看着文森特。
文森特搂住她的腰说：“我希望，以后不管有没有我，你都能如鱼得水地活得出彩。”
“可是我不想这么高调。我有些不适应，刚才上台的时候，我的腿都在发抖！”
“你做的很好，乐乐！你已经够低调了，只是让你偶尔高调一次。”文森特牵起她的手，“刚才，你记得有多少男士同你握手吗？”
乐乐摇了摇头。
只记得别人给她介绍的时候，她就习惯性地同人家握手，都忘了自己原来最害怕和别人接触握手什么的。
“有些事情，你不关注，就不会放在心上。”文森特说。
对乐乐而言，如醍醐灌顶。
紧挨着文森特，乐乐又闻到昨晚的那种香味了。
真的很香。
“我去那边看一下我朋友。”文森特对乐乐说。
乐乐点点头，小啜一口酒。
李薇薇悄悄走过来，对乐乐说：“刚才你在台上那短短三句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看来我要对你刮目相看才是。”
乐乐惭愧道：“我刚才说的样子像不像在背书？”
“背书？一点都不像啊……不会是文总教给你……”
乐乐点头：“你猜对了。要换成我，我估计在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对你真是好得让人快嫉妒死了！”李薇薇笑呵呵地说。
乐乐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她正看着文森特。
文森特明明是在和他的男性朋友聊天，可每隔几十秒就会突然冒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文森特总是很绅士地同对方微笑，交谈。
乐乐看得都出神了。
这宴会上有那么多男士，不全是文森特一个长得好看。
可是她的眼睛里，只看见文森特。
原来感情改变，或者升级，只在刹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