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贺流瑾扭过头,不轻不重地对蓝翘说道。
蓝翘第一次没有正视贺流瑾的问题,一双眼睛沉沉地射向宫千锦,焦点是她那一身酷似第一梦的衣衫。
“姑娘怎生来了这里?”话自然是对着宫千锦说的,语气虽然是不咸不淡,但聪明人依旧可以听得出说话者的不满。
宫千锦还未回答,蓝翘又道:“噢,不对,应该是北甸的凌王妃阁下。这里早已经被我家公子买下,外人是不可以随随便便进来的。”
这话里话外意思那是相当明了。宫千锦是外人,是有夫之妇。
宫千锦正准备回答,却被贺流瑾抢先了一步。“她不是外人!”
突兀地,心里就暖呼呼的。宫千锦不自觉地眉梢上扬,偏头看着贺流瑾认真的眉眼。
“不是外人……”蓝翘低声喃喃,“那是什么人?”
那目光直直地望向贺流瑾,固执己见地似乎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她是这里的主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主人?无可厚非自然是女主人了!
“公子,那蓝翘呢?”蓝翘问。
贺流瑾一顿,似乎想不到,终日乖巧青涩的小姑娘会有一天问他这样一个大胆的问题。
微微颔首,贺流瑾说道:“这些天谢谢姑娘的照顾。”那语气中唯一不缺乏的就是谢意。
蓝翘慎愣地后退一步,仿佛前面是洪水猛兽,她避之不及。
明明是春季,却恍惚觉得自己立于寒冬炎夏之中,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这么多天的倾心相伴,却只换来一句“谢谢姑娘”!呵呵,蓝翘,瞧瞧你自己是多么好笑啊!
“为什么?!”蓝翘冲着贺流瑾大喊,那语气中尽显不甘心。就好像这一方天地里就只剩她和他,她在这头,他在那头,就好比是两条平行线,始终不相交。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像她这样一个狠辣无情、人尽可夫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公子这般美好的人物呢?!怎么可以呢?!”
“够了!”
蓝翘怎么骂宫千锦都好,就是不能这般诋毁她。
她说宫千锦狠辣无情,贺流瑾勉强可以不去计较,因为在他眼里,她始终是一个有口无心的傻姑娘,这一路的相伴贺流瑾自是心存感念的。
但是她说宫千锦人尽可夫,这一点贺流瑾是如何都忍不了的。他的锦儿如何性情他自然明白,就算再不济,也不如她所说的那般下三滥。
“我偏要说!这个女人那么坏,怎么配得上公子你的一片痴情。她宫千锦不配!”
句句呐喊,凄厉,伤痛,惹人难耐。
“公子,蓝翘不服,为什么偏偏是她?她凭什么!”
贺流瑾一时心生不忍,而更多地却是烦躁。听着耳边一个女人聒噪地指责着他的爱人,甚至低低地抽泣以展现自己的委屈。
贺流瑾猛地抬眸,那眼神定定望着蓝翘,不容有疑地向她宣告:“因为——我爱她!”
声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足以突显他对宫千锦的一片赤诚真心。
而爱这种说法,包罗万象,可以解释一切,可以包容一切,亦可以同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