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石雪琪相反的,慕容风和白青舞则是有些放开自己心里一直执着的事情了。慕容风开着车,白青舞就坐在副驾驶座上,两个往J市的郊区去了。
白青舞对慕容风说过,她说她想去看看咬咬,慕容风说她也想念咬咬,于是两个人便踏上了行程。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话,但车里的气氛却一点都不尴尬。慕容风开着车,时不时望白青舞一眼,白青舞看着窗外也时不时扭头看慕容风一眼。说来也巧合,他们就是那默契,每一次的对视都会赶上对方的眼神。每当这个时候慕容风总是会冲白青舞一笑,白青舞也会冲慕容风一笑。
白青舞从不知道慕容风的笑容会是这样迷人,也会是这样疲惫,同时,也是这样满足而幸福。而慕容风也从不知道白青舞也可以笑得这样贤淑,这样恬静,这样舒心。就像他们已是老夫老妻,就像他们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
宠物所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们的招牌,连墙上的漆也像是就是那样斑驳的样子,好像慕容风离开过后它就再也没有掉落过。
由于今天是周末,做义工的厨师和服务员都来了。那个小餐馆里有两三个老人在吃饭,大院子里一个老太太正在喂那些猫。
管理员大叔提着一个桶出来,他一出来便看见了慕容风和白青舞。那管理员大叔先是一愣,接着他把桶放在了地下慢慢直起身子来看着慕容风。
慕容风牵着白青舞,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白青舞则是一脸的淡然。
管理员大叔微微笑着,他走近了慕容风问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没有给我打个招呼。”
慕容风看了看白青舞,又看向管理员大叔说:“嗯,想着那几只小狗,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管理员大叔多看了两白青舞,灿烂的笑脸在他脸上绽开了:“进屋里来吧,快进来。”
管理大步向自己的屋里走,他掀开了门帘,四五只小狗立刻围了上来冲他轻轻地叫唤着。他抱起了一只小狗将慕容风迎进来,慕容风和白青舞在他的对面坐了。
咬咬正在地板上卧着睡觉,管理员大步给慕容风和白青舞倒了水,他才从在了他们两个对面。
“看起来慕容风先生身体不怎么好啊,哪里不舒服了?”管理员大叔关心地问了慕容风一句。慕容风将白青舞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冲管理员大叔轻声说:“没什么,就是生了小病,调理一下就好了。”慕容风说完看了看白青舞,白青舞也冲管理员大叔点了点头。
慕容风这样说只是宽一下管理员大叔的心。然管理员大叔也是活过半辈子的人了,那样的脸色和精神一看就让人知道慕容风是伤了本元了。不过既然慕容风这样说了,他自然也不好再问别的,当下,他也笑了两声。应当真得是这样吧。
管理员大叔问慕容风这次来要不要带小狗走,慕容风轻轻摇了头说不用,他只是来这里走一走,一会儿他便会和白青舞离开。
慕容风又和管理员大叔说了两句话便拉着白青舞出屋去了,他说要带着白青舞在这附近走走。
出了管理员大叔的小屋,慕容风拉着白青舞向院子深处来了。过道上有四只小猫在那里玩着,都是美国短毛猫,一个虎纹的,两只黄白相间的,还有一只黑色的。
慕容风蹲下身子将手向他们伸去,其中一只黄白相间的冲他走来了,他伸手去摸它的头它便舒服地轻声叫着。白青舞学着慕容风的样子蹲下了身子也向另外三只伸出手去,有两只是过来了,却是绕过白青舞去一旁玩了。
慕容风轻轻笑笑说:“猫就是这个样子的,它和狗是不一样的。”
白青舞起身了,慕容风也跟着她起了身。白青舞说:“我听说想要尝到爱人的滋味就要去养猫,而如果是想尝一下被爱的滋味那就要去养狗,是这样的吧?”
慕容风轻轻笑了:“所以我喜欢养猫,我也知道你适合养狗。”
白青舞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也是笑了笑拉起慕容风的手继续往前走了。
本来这就是慕容风想要的生活,这也是他一直想要的场境,然而在真正拉着白青舞走在这里时,他又感觉是那么不真实。
两个人都沉默着,走着,看着那些小狗和小猫在自己的身边晃来晃去。
走到了一个小小的花园里,慕容风停下了脚步,白青舞也停下了脚步。
六月的风这样吹来是很凉爽的,阳光不是很强烈,树叶中间洒下了散落的阳光,将地上照着斑驳起来。
“我想问你一件事,只有我知道了答案,心里才不会那样一直别扭。”慕容风坐在树下的木椅上,轻轻吐出一句话。
白青舞坐在了他身边:“你问吧。”
慕容风微微侧着头看白青舞:“喜欢我吗?”
白青舞没有回答。
慕容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白青舞历经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她已经什么都不相信了,她只是觉得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对自己这样的好,所以她珍惜,但也只是这样,她现在心里依然不肯打开那道大门,她依然不想让慕容风进去。
两个人又都沉默了。
一只小狗摇着尾巴从他们前面经过,它看了看慕容风,又看了看白青舞,最后又摇着尾巴离开了。它才刚跑了几步,从它身后又跑来了一只小狗,那只小狗像是十分兴奋,它高兴地摇着尾巴跑过了这一只小狗,这只小狗看它快乐地跑过去,也就忘了慕容风和白青舞了,它也跟着那只小狗跑开了。
它们的疑惑来得这样直接,但快乐也如此简单。
“如果自己是一只小狗就好了,真得很羡慕,它们每天都这样快快乐乐的。就算偶而打个小架,过一会儿也会和好如初。”慕容风的视线跟着那只小狗跑了远,那么远他也没有收回来。
到现在,白青舞也不明白自己对慕容风的感情了。她不是那样地爱着慕容风,她不是非他不可,也不是离开他自己便会难受,她只是想珍惜他,她只是感觉只有他还会对自己好。
她是自私的,她也是寂寞的。然而她又是明智的。
慕容风直起了身子,他看着不远处的两条小狗嬉戏着,突然又感觉自己好凄凉。
如果不能爱,能让自己看着也是好的。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受了伤,失去了一切,那个女人还是不肯接受他。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让她这样放不过自己。
他强求不了,他只能这样了。现在能与她坐在一起也是好的。慕容风叹了口气,他心里想着,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什么卑微到这种地步。
白青舞岔开了话题:“听说这里是你设计的。”慕容风点了点头。
“你也是以义工的身份进行设计的?”
“嗯。”慕容风的视线在小花园里游走了起来,“我很喜欢这家宠物所,在这里坐着会什么都不会再烦恼,什么都不会挂念。看着它们,自己会被传染地快乐起来。”
白青舞似也同意慕容风的说法,她也放松地靠在了椅子背上,看着树叶之间洒下的阳光,看着远处滚在一起一小狗,也感受着细风抚在面上感觉。
光线渐渐暗了起来,不远处也传来了老人叫着小狗吃饭的声音。慕容风从椅子上起身了,却没有去拉白青舞。他把自己的双手插在了口袋里只是轻声说:“我们也走吧,我想大叔已经为我们准备好晚饭了。”白青舞站起身来看着他,慕容风笑笑转过身小步往前走,白青舞垂着头跟上了他。
管理员大叔已经在屋口等着他们俩个人了。他见慕容风和白青舞远远地过来了,他忙向他们挥了挥手。慕容风看见管理员大叔在等着自己,他忙加快了步伐,他一边向前走,还会扭过头来看看白青舞。白青舞微笑着快步跟上了他。
屋子里很凉爽,很舒适,一顿饭吃得很舒心。管理员大叔问慕容风要不要留在这里睡一夜,慕容风说自己还得和白青舞赶回去。
管理员大叔没有留慕容风,慕容风叫上白青舞往外走了。
他依然没有拉她的手。
慕容风心里明白了,他死心了。他只带过一个女人来这里,这个女人就是白青舞。她始终不会对自己打开心门,慕容风不奢望她打开了。他想,只要让自己死心就好了,自己已经够累了。等他将白青舞送回去,他会再来这里,他会带上一只狗,让它陪着自己过完下半辈子。
他再也不会为人付出感情了,因为他的感情已经用尽了,毫无保留的。
月亮已经爬上东天了,一辆车停在了极夜的门口。白青舞从车下来对着车里的人说了一声再见,车开走了。
天越来越热了,城市的喧嚣似是越来越夸张了,夏天马上就要来临了。
慕容风依然和张远住在一起,慕容风晃着自己的鼠标,他时不时瞄向门外。
张远已经好几天不回来了,慕容风在想是不是石雪琪又出什么问题了,如果是石雪琪又要发疯了,那么不光张远,就连他和白青舞也会倒霉的。
慕容风又等了一会儿张远,他终于拿了自己的手机给张远打电话了。那边的电话很久才接通,慕容风听到的张远的声音是十分疲惫的。慕容风有些着急地问张远,问他是不是出事了。张远说没有,只不过石雪琪在任性而已,这上他十分头痛。慕容风问张远,自己能不能够帮上忙,张远叹了口气说不用,在关于石雪琪的事情上,他永远都帮不了忙,他做的事情,只会让石雪琪更加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