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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秦岭暗恋阿英无果,关闭了客栈,远走他乡。

阿洁钟情阿磊无望,辞别故乡,继续学业。

阿英最终没有选择留下,只剩下阿磊独守吴镇。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哀伤的故事,不乏美好,却仍旧是一出关于青春、关于距离的悲剧。

别离的脚步渐渐接近,似水流年即将烟消云散。

十二月底,剧组杀青!

大家欢呼、笑闹、拥抱在一起!

只有黄小磊蹲在远处,失声痛哭。

第一次当导演,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承受了多么巨大的压力!包袱卸下之后,他几近虚脱,浑身无力。

杨柳凑了过来,没心没肺地说道:“哭啥呀哭?拍完了不就可以卖钱了吗?”

黄小磊眼泪啪嚓道:“滚!就知道钱!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情怀?”

杨柳道:“情怀?多少钱一斤?”

黄小磊抓了把雪,恨恨地扔了过去,杨柳那是吃亏的人嘛,他从容躲过,回敬了两团坚硬的雪块!

“呼!”“哎呀!”“站住!”“我打!”

于是,整个剧组最后演变成了战场,流弹纷落如雨。

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他们的疼爱相当深沉,以至于雪战结束后,有几个连眼睛都青了……

晚间,清甜的“梨花酿”味道,弥漫了整个吴镇。

黄小磊顶着熊猫眼,首先致辞:“短短二十集的连续剧,这在那些大神的眼里,肯定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今生今世最重要的记忆!感谢大家的陪伴、感谢大家的辛劳、感谢大家的努力!我先干了!”

“啪啪啪”掌声四起。

韩老师感慨道:“小磊不容易!开始还云淡风轻的,后期我看瘦了有十多斤!”

黄小磊道:“是啊,压力太大,吃不下东西!”

韩老师宽慰道:“这都不熬出来了么?甭多想,喝完酒睡一宿,明天什么烦恼都没了!

黄小磊道:“哎!大家都随便啊,千万别客气!”

李欣洁道:“时间过得好快啊,一转眼就两个多月了,要是离开这儿,我还真舍不得!”

聂原一直忙着低头吃喝,戏谑道:“哦?是舍不得吴镇呢,还是舍不得人?”

大家都看得明白,这丫头对杨柳极具好感,没少黏糊。

李欣洁飞红了脸颊道:“都有!”

聂原道:“那还等什么?喝酒呗!咱们当演员的,时间都由别人说了算,下一次见面还不定哪天呢!喝起来呀!”

李欣洁痛快道:“喝就喝!杨柳,我敬你!”

杨柳这时候可不能认怂,举杯应战。

杀青宴会进行到深夜,喝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都迷迷糊糊。

心有灵犀般,柳若英和杨柳的目光在蓦然间相遇。

这一次,两个人没有谁先回避。

柳若英道:“杨柳,我们出去走走?”

杨柳道:“好!”

走走就走走,却没有人开口。

从温暖的屋里出来,更觉得外边寒风刺骨。

柳若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杨柳连眉毛都没皱,径直就去脱自己的大衣,柳若英忙道:“别!这有多冷啊!”

杨柳道:“没事儿,我穿得多!”

柳若英抬手阻止,杨柳却固执得不管不顾,仍旧将大衣披在她消瘦的肩膀上,还仔细地一个一个扣好纽扣。

他的动作那样小心翼翼,就像是一位宠溺女儿的慈爱父亲。

两人并肩走在月光里,脚下积雪吱吱作响。

“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

“呃,出专辑吧。”

“忘记恭喜你了,获得最佳男歌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谢谢,那你呢?”

“我要飞回宝岛,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哦。”

杨柳忽然顿住脚步,“带你去一个地方!”

柳若英道:“这么晚了,可没有荷花糕卖!”

杨柳笑了:“来吧!”

柳若英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人邀请背着,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相当期待。

这个男孩肩膀宽厚而踏实,跑起来又快又稳,果然没有辜负“小白马”的盛名。

他们停下来的所在,有桥、有水、有人家。

柳若英疑惑道:“这不就是阿婆卖豆花那儿么?”

杨柳用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低低的呼唤道:“若英!”

柳若英一阵慌乱。

杨柳缓缓说道:“这是我第二次遇见你的地方,那天,你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天青色的七分袖衬衫,坐北朝南,身上干净极了,没有佩戴任何饰品……”

柳若英瞪大眼睛,满是讶异和感动!

杨柳接着道:“从那个时候起,我的心里就住进一个人,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风起还是雨落,我没有一天、一个小时、一分一秒忘记过,那个人,就是你,柳若英!”

“轰”的一声!柳若英手足无措,面上似有无限期盼、渴望,却终究被痛苦、畏惧淹没,是的,她退却了!

杨柳将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贴近胸膛:“若英,看着我,也请你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柳若英嗫嚅着说道:“我在十八岁的时候,爱上了我的编曲老师,他……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

杨柳道:“后来呢?”

柳若英道:“当然,他很惊讶,就立刻离开了我的生活,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杨柳道:“接下来呢?“

柳若英道:“一切都很好,只是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走出来……”

呃,这是真正表里如一的女人!虽说有点儿傻!

柳若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我……我忘不了他!我……我还没准备好接受别人!”

杨柳心疼地把她拥在怀里,轻声宽慰。

好不容易等她风止雨收了,杨柳道:“那,多好看的小脸儿啊,现在跟大花猫似的!你知道我的衣服多少钱么?”

柳若英破涕为笑:“什么大花猫,小气鬼!”

杨柳道:“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我只问你一句话,请你如实回答好吗?”

柳若英道:“你问。”

杨柳慎重说道:“在你心里,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就一点点!”

柳若英的回答就像蚊子叫:“嗯。”

杨柳道:“那就行了!我不会给你太多压力,更不会强迫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喜欢你的权利,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其它的,就交给时间吧!”

柳若英道:“就这样?”

杨柳道:“就这样。”

柳若英道:“我答应你!”

杨柳道:“谢谢你!”

柳若英:“嗯。”

“若英!”

“……哎……”

“若英!”

“哎!”

“若英!”

“你喊够了没有?!”

在离别的汽车里,柳若英戴上耳机。

“这是我给你写的歌,名字叫《后来》!”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

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

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

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柳若英静静听着,忽然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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