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玄念坐在两人中间,一会儿朝伍怜看看,一会儿朝玄凌看看。“爸爸妈妈,你们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噗嗤~饭桌上所有人都笑了出声,玄子聪打趣道:“你爸爸妈妈这不是生病发烧,是害羞了。”
“害羞?”玄念更加不懂了,偏着脑袋看向伍怜,抬起小手指向伍怜的嘴唇,“噢,我懂了,电视里有。爸爸肯定啵啵妈妈了,妈妈的嘴唇都肿了。”
哈哈,玄念此话一出,大家更是笑得东倒西歪,郑艾叶捂着肚子,“哎哟,我不行了,我得先回去休息了,不然一会儿我下巴该掉了。”
伍怜低着头,在桌底下狠狠的掐了一把玄凌的大腿,咬牙切齿道:“都怪你。”
“秀恩爱也不必这般吧。”偏生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门外出现。大家纷纷回头,看着门口穿得花枝招展的萱萱,面面相觑。
萱萱拎着那限量版的高级包包从门口走进包厢,在众人的诧异中落座,“玄凌,如果我没记错,好歹我还是你的前妻吧。”
玄凌冷了脸,在桌底下紧紧握着伍怜的手,“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砰!一个牛皮纸袋被从萱萱面前飞到桌上,砸翻了桌上的汤汁溅了桌旁的人一身,“你个死狗!”旁边何决的弟子看不过去,冲上前就要教训萱萱却被伍怜拦住了,“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回咬狗一口吧。”
萱萱先是怒极,随即想起什么却莫名笑了,笑得大家都格外的奇怪。“哈哈哈哈,你以为嘴上逞英雄就是真的英雄了吗,我不相信你看了里面的东西之后,还能笑得出声。”
萱萱此言一出,伍怜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下意识的想要去抢那个袋子,却被玄凌抢先一步。
“玄凌,给我,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伍怜阴沉着脸色,不敢想象玄凌之后的反应。
“自己女人的事情都要袖手旁观,那我还算什么男人。”玄凌飞快的拆了袋子,从牛皮纸袋中取出一叠厚厚的照片。
看完照片之后,不仅玄凌一个人,大家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玄凌尤为严重。“你到底想做什么,要钱要权我都可以给你,马上停止你正在做的事情。”
哈哈,萱萱被玄凌扼着脖子,却不怒反笑,画着烟熏妆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向玄凌,“原来你也会有害怕的一天呀?可惜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稀罕,能看到她被我折磨而死,我就算死了也是赚了!”说完朝着伍怜冷不丁的笑了。
“放开她吧。”伍怜上前缓缓将玄凌的手从萱萱脖子上拉扯下来,一双流光潋滟的大眼绽放着异样的光芒,“你错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之后世上居然没一个人记得你。”
“好!”不知是谁带头的,伍怜话音刚落,整个饭桌上的人都纷纷鼓掌。
赌场休息室,伍怜看着心事沉沉的玄凌上前安慰道:“好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板着个苦瓜脸也于事无补不是吗?”
玄凌大手一揽,将伍怜直接搂在怀中,下巴沉沉的放在伍怜肩头,“事关你的生命安全我能当甩手先生吗?”
“这个,其实你是可以的。”伍怜犹豫半晌,吞吞吐吐道。
玄凌眼眸一沉,大手在伍怜腰际一掐。“疼!”伍怜气呼呼的瞪着眼前生气的男人,“我不就是担心你会为了我做出什么事吗,要是可以,我也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嘘~玄凌急忙伸手堵住伍怜喋喋不休的小嘴,“我们每个人都很平安很健康,直到永远。”
伍怜莞尔一笑,“直到永远。”
第二天一早,玄凌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见床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勉强睁开迷蒙的双眼,“你穿衣服要去哪里?”伍怜不知什么时候起床,都穿戴完整了。
嘿嘿,伍怜咧嘴,“还记得上次那个北美神算子吗,他今天在另一个赌场有个局,想请我过去。”
“那你就答应他了?”玄凌一下子弹跳起来,咬牙切齿道:“如果上次我没记错的话,他可是明显对你表达过好感的。”
“哎呀!”伍怜板了脸,“胡说什么呢,我们只是纯粹的赌术交流,并没有其他的。”说完拎着旁边的小包一溜烟跑出卧室,飞快的关上了房门。
玄凌光着脚从床上跑下来,看着伍怜远去的方向,“吼,居然当着我的面明目张胆和别的男人去约会。”
中午时分,郑艾叶从外面才回来便看见头上乌云遍布的玄凌,“他怎么了,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呀?”悄悄来到玄子聪身边,低声问道。
“不是。”玄子聪轻轻摇头,“我哥是……”
砰!话才说到一半,玄子聪头上便挨了狠狠一下,正要轮到郑艾叶,郑艾叶却率先开口,“我为玄念找了一家幼儿园,我们不是还要在英国呆很久吗,总不至于让念整日跟着我们吧。”
飞快的说出一串话,玄凌挥过来的手才在半空停住,“哪个幼儿园,安全吗?”
“当然安全。”郑艾叶趁机从玄凌手掌下逃脱,跑到一旁的安全角落才开口,“是军立学校,里面全是在役军人或者退役军人的孩子就读,保卫之森严,相当之安全。”
“那念可以进去吗?”玄凌皱眉。
恩恩,郑艾叶飞快的点头,拍胸脯保证道:“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哈哈哈哈,玄凌忽然大笑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这是个大消息,我要现在立刻马上告诉伍怜,让她回来一起商量。”说完打着电话朝着外面走去。
玄子聪和郑艾叶嘴角抽搐的看着变脸飞快的玄凌,无限感慨道:“这速度,可以去京剧变脸了。”
秦家,萱萱通过监听器得知玄念即将上学的消息不由得冷笑连连,“玄凌,伍怜,这是你们逼我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喂。”伍怜在一片嘈杂声中接听了玄凌的电话,才说出一个喂字就感觉心口一片疼痛,呃~痛不欲生的倒在贵宾席间,瞬间吓坏了四周的宾客。
“伍怜,你听得见吗?”玄凌正开心找到理由将伍怜叫回来,没想到电话接听之后却是一片混乱的声音。
等玄凌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从伍怜的病房出来,“我太太怎么样了?”玄凌冲上前拽着医生的白大褂着急的问道。
“这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大碍,但是患者的伤口很奇怪,受伤的时候患者毫无反应吗,为什么会被人伤成这幅模样?”医生皱眉看向玄凌,眼中是满满的不解。
听见医生的话玄凌更加着急,不顾医生的阻拦直接破门而入,“怜,你怎么样了?”
“你来了。”玄凌进入病房的时候,伍怜刚好盖上被子,不知是心虚还是意外,白色的绷带露了大截在外面。
“这是什么。”玄凌上前扯开被子,看见底下大片白色绑带,“怎么受的伤,你不是去赌场了吗,难道遇见暴乱了?”
“没有。”伍怜摇头,眼神闪躲不敢看玄凌的视线。
玄凌将头别到一旁,看见床尾的白种男人,“你邀请她去的赌场,难道她遇见的事情和你有关?”说完拎起男人的衣领,二话不说就是一拳。
“别打了。”伍怜急忙喊住玄凌,“这不关费曼的事,是个意外。”
“费曼?”玄凌扭头看向眼前的北美神算子,“你叫费曼,叫得还挺亲切的。”
伍怜汗颜,正想解释却见伍怜直接将费曼推出了病房,手脚麻利的将房门反锁,“你干嘛,费曼是我朋友。”
“朋友不知道避嫌吗,老公都来了朋友还杵着不动,几个意思。”玄凌却不以为意,走到病床前面坐下,小心翼翼的将伍怜绷带拆开,“到底伤得多严重?”
玄子聪和郑艾叶两人赶到的时候,只见伍怜捂着受伤的手臂往病房外面跑,“怎么出来了,玄凌呢?”
“快,快去拦住玄凌。”伍怜着急的拽着两人,急得眼泪花子都要冒出来了。
秦家大宅,玄凌才到大铁门外就被保镖拦住了,“对不起少爷,您也知道如今的秦家今非昔比,想要进去,只能等我们通报萱萱小姐之后才可以。”
玄凌沉了脸,双眼阴鸷的看着门外的保镖,“好话不说两遍,给我滚开。”
“少爷……”保镖还在犹豫,玄凌却已出手放倒了最近的两个保镖,“我说过了,一句话我不会重复两遍。”玄凌一路打一路冲进了秦家的大门。
萱萱在阳台上用望远镜静静的看着大门边上发生的一切,嘴角却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有魄力。”
“水果来了,萱萱呀,你刚小产身子不好,不要呆在外面吹风。”橙子父亲端着水果从房中走出,一脸献媚的看着萱萱。
“啰嗦。”萱萱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心中暗道:若不是你还有一点用处,看我不把你丢掉。
“叫那个女人出来,我要见她。”等玄凌一路冲破阻拦来到秦家大厅的时候,萱萱已经早在大厅沙发上等候,听见玄凌的声音只是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玄凌大步流星走进大厅,看着一脸嚣张的萱萱,“您究竟要什么,与人为善这个道理,恐怕你早已忘记了吧。”
听见玄凌的话,萱萱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回神,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想当初我见你的第一面,你就在对一个小兵说这句话,当时我好像看见了你身后的万丈光芒。”
玄凌阴沉着脸色,“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回忆陈年往事的,你想要财产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慕祁殁,我们有话好说。”
哈哈,萱萱放声大笑起来,“可惜了,遗嘱是你外公留下的,我也没本事篡改。”说完一个响指,秦老生前的专用律师从大厅屏风之后走出,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道:“据秦老先生生前意愿,玄凌少爷需得在他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