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阴霾

我差点儿一口气没有上来，晕死在这里了！

因为老头说话的时候，那嘴里吐出来的气息……真的是让人生不如死，不知道什么味儿了，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了，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人是吃何物长大的，完全是让人有死的心，并且还憋屈！

“呕——”

“咳咳……”老头子面色严肃了，盯着我，“咋了？这都害怕？”

我摆摆手，“熏的！”

“呕——”

老头子乐了，“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哎……总是不让人省心！罢了，罢了……你我相遇也算是有缘分……”老头子说话间，又吼了一句，“鸡呢？怎么还没有上来？”

“来了……来了！”

端上了一片热气腾腾的鸡，老头子就直接撩起袖子，然后伸出了罪恶的那双手。

“呕……”

几分钟之后，桌上都是鸡骨头，然后我已经吐了一大滩了，老头子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好像就当我不存在一样，很快，传来了老头子打饱嗝的呻吟，摸了摸自己胀鼓鼓的肚皮，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在椅子上了。

“呼呼——”

他睡着了，他妈的竟然睡着了，还打鼾！

好机会，现在不溜更待何时，我擦！这么一大盘子的菜……我怎么可能负担得起呢？况且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吃掉的，与我何干？然后我见他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就蹑手蹑脚的准备走了。

“去哪里？”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声音很甜，但是说出来味道就变了样了，我笑了笑，转身一看，一个漂亮的服务员皱着眉头，不屑一顾地盯着我。

“他……他买单！他请我来着！”我指了指睡得正香的老头。

服务员白了我一眼，然后冷笑道，“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是有钱的样子，孙老头经常在这里混吃，当然了，每次都有人给他买单，这次也不例外，这样看你一脸憨厚的样子，给你打个折……”

然后她就在菜单上比划着。

“别介……漂亮姐姐，你看我像是有钱的样子吗？”我陪笑道。

“那我可不管，店里就靠这孙老头撑着了……咳咳，这样一共一千三百八，就算一千三好了！现金还是刷卡？”服务员微笑着递给我收据。

“我……”

妈的，到处都是套路，这下掉坑里面了，我现在兜里面比脸还干净，哪里掏得出来一分钱？

“我……”

我支支吾吾地掏了半天，一个劲儿地笑着，显然，服务员姐姐没有了耐性，有些发怒了，但是还是强忍着性子。

“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掏出来吧！”

“姐，就我比较值钱了！”我笑了笑。

“轰——”

哪知道我这话一出口，顿时从内堂里面出来两个汉字，彪形大汉，每个人油光满面地盯着我，手里还拽着一尖刀，现在我完全是不能够确认这两人是厨师还是这里的杀手了，整个人顿时崩溃了。

“咯吱咯吱——”

内堂里面传来了切肉的声音。

“嘿嘿嘿——”一阵令人发麻的声音传来了，“没钱，那就只好肉偿了！”

目前这种情况下，我并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很快，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矮小的人，浑身上下都披着黑色的麻布衣服，看不清楚面孔，从那衣服里面传来了声音，“反正我好久也没有吃到新鲜的……嘿嘿嘿嘿……”

“啊——”

这时候，那老头子似乎行了，酒足饭饱之后，也睡醒了。

他伸了伸懒腰，盯着我们几个人，似乎有些诧异，“咋了，就睡了一觉怎么回事儿？有话好好说！”

“小子你又惹什么事儿了。”老头子盯着我。

“没钱结账！”

我摊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算了，都是朋友，这样做可不好！”老头子盯着那个身着麻衣的矮子，严肃地道，“师姐，何必呢，不是，不就是多吃了你一口饭吗？何必为难这些年轻后生，这样，你记账好了，等我有钱之后就还你……”

师姐？

怎么个情况？难怪了，果然是师出同门啊！

“咯吱咯吱——”我似乎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就是从老头子师姐的嘴里发出来的，手里的刀不断颤抖。

老头子只好盯着我，走过来，“小子，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抵挡一阵子，等有钱了赎回来就好了。”说完之后，这老头就在我身上一阵乱摸，也不忌讳啥，从头摸到脚，突然他的手碰到了我怀里的东西。

“轰——”

整个人往后面退出了好几米远，直接贴在了玻璃窗上。

这下，店子里面的人都傻眼了，尤其是那个师姐，如临大敌，整个人都退后了好几步，那个漂亮的服务员此刻就缩在几个大汉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众人直勾勾的盯着我。

“小子，深藏不漏啊！”

旁边几个大汉撞着胆子慢慢靠近我，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拎了起来，然后我就被两人夹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也没有那么厉害嘛！”那两个汉子哈哈大笑。

“住手！哎哟——”

老头子这下站起来了，晃荡了一下身体，好像很舒服似的站了起来，然后盯着两个汉子，“谁敢动我的人？”

“呜呜呜呜——”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呜咽之声，那是一种难听至极的声音，扬在半空中，令整个人都不舒服了，耳朵里面好像堵住了什么东西一样，若是此刻在路中间必然会被这声音给整得崩溃的。

“怎么……”

“快，躲起来！”这下就连老头子都有些慌神了。

他们都顾不上我了，赶紧关上了门，拉上窗帘，然后几个人赶紧朝着内堂走了。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老头子拽着我，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这时候，好像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样，让人不知所措。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回荡着屋子里面，穿过内堂，我见到了许多血迹，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人血还是……还有横七竖八摆放着的一些内脏和……看得一阵惊心动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儿地跟上他们。

他们走进了一处地下室，然后几个人先后钻了进去。

不过老头子拦住了我，“别进去，这里……应该安全了！”

这里就是一个储藏杂物的空间，只有一个封死的窗户，其中堆积如山的东西要是塌下来，非得要了命不可。老头子东张西望，好像有什么事情一样，变得非常严肃，忙碌了半天才蹲下来，叹了口气。

“妈的，真是不让人过日子了！”

“咋了？”

我谨慎地问道。

“想要活命就别说话！”老头子白了我一眼。

“轰——”

一阵电闪雷鸣，整个城市像是一个巨大的电炉一样，顿时笼罩在血腥之中，就在屋子里面我却能够闻到外面的血腥味，我试着感应外面的情况，闭上了眼睛，这时候，眉心之间隐隐有些发烫。

睁开眼，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

外面电闪雷鸣，被一片乌云压境，无数的闪电抽打着这座城市，像是无数的蜈蚣在城市上空攀岩。而这时候，却看不见一个人的影子，就像是一座死城一样，要不是街道上闪烁的路灯，真难以置信会变得如此恐怖。

不对！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就在路灯下，好像蜷缩着一排排的影子，看不清楚是什么，就像一团黑影一样，没有动弹，缩着身子。

那是……

是人！

因为我居然看到了那双手！

那是一双就像爪子一样的手，在电线杆下面扣着，我似乎能够听见滋滋的响声，他们似乎在绝望的挣扎。

看得我脑袋上冒出了一排排的冷汗。

“怎么了？”老头子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然后我眼前一黑，外面的景象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一个封死了的窗户出现在我面前。

“没什么！”

我努力是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刚才看到的，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的幻想，可是……那不是真的。

雷声还没有停止，但是并没有雨下来，持续了近半个多小时。

“没有人能够了解这座城市！”

老头子叹息道，盯着封死的窗户，似乎经历过很多的故事，这时候他走到了窗户面前，然后环视着整个屋子，“好几年了，都是这样！看来是时候应该离开这里了，不过到哪里不是一样呢……”

我没有说话。

老头子似乎是自言自语，也没有理会我，当我不存在了。

“吱吱吱——”

一只老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了出去，好像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直接从封死的窗户居然钻了出去。

我吞了一口口水！死死盯着那个被打开的小洞。

洞口幽黑，什么都看不到。

“啪——”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老头子猛地转身，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捶打着窗户上的封条，使劲儿地撕扯着那些不堪一击的木头，然后直接拉开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