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南宫冰凝离开以后，皇后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只是，她的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即使，有人看到，也只是觉得她的笑容越发温柔了。
南宫冰凝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认为，皇后不可能在这里对她下手。除了用语言激她以外，皇后什么也做不到。
所以，她很放心的离开了。但是，南宫冰凝并不知道，皇后希望的，正是她的离开。
如果，她不走。那么，皇后就没有办法做接下来的事情。
南宫冰凝并不认为，她离开了，皇后还会对她做什么。她现在已经决定了，等到百花会快完结的时候，她再回来看看就好了。
她对百花会没有兴趣，同样的，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她就更没有兴趣了。
这些女人，除了跳舞唱歌以外，还会做什么？除了取悦别人以外，她们还会做什么？
她也是看够了，歌舞有什么好看的？皇宫里要举行的宴会那么多，哪一次没有歌舞？哪一次不是载歌载舞的。比她们跳的好多了。
南宫冰凝在前面缓步走着，纨荟和纨萃低头跟在她后面，一言不发。
到了一处空房，南宫冰凝走了进去。纨荟和纨萃也跟了进去。
南宫冰凝打量了一下房间，坐在桌子前，轻声道：“纨荟，去厨房要一壶水。”
“是，王妃。”纨荟低头应了，走了出去。
纨萃一言不发的站在南宫冰凝身后，面容沉静。
“纨萃。”南宫冰凝像是想到了什么，淡然的叫了一句。
“王妃。”纨萃恭声应道。
“你跟着本王妃，也有八年了。”南宫冰凝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纨萃微微一愣，她弄不清楚，南宫冰凝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看出来了，南宫冰凝此刻的心情并不好。虽然，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她觉得，是因为百花会。
“是的。”纨萃知道，南宫冰凝说的是事实。她跟着南宫冰凝，确实已经有八年了。
南宫冰凝身边的侍女们来来去去，到五年前方才稳定下来。只是多了一个纨荟。
当然，纨萃觉得，她能理解南宫冰凝的心思。南宫冰凝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训练一批只忠心于她的人罢了。
虽然，那些侍女们走了。但是，纨萃相信，她们也是南宫冰凝的人。只是，现在并不在南宫冰凝身边罢了。
纨萃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她觉得，她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纨萃并不知道的是，她的想法是正确的。虽然，那些侍女都离开了。但是，只是被南宫冰凝放在了其他地方。
她们离开南宫冰凝身边，并不是说不听南宫冰凝的话。只不过，她们换了一种身份，为南宫冰凝做事。
之所以定下所有侍女，是因为南宫冰凝觉得，侍女换的太频繁也不好。而且，被换掉的人里面，确实有不忠心于她的人。是因为不忠被换掉的。当然，那些人的下场是死。
不过，南宫冰凝可没有丝毫怜悯。或者说，南宫冰凝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怜悯。冷漠如她，她的清冷，不是表面上的。而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冷。
南宫冰凝听到纨萃的回答，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保持了沉默。
纨萃奇怪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纨萃有点不明白。南宫冰凝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问她。
虽然，想不通的事情，不应该多想。但是，纨萃觉得，她需要猜测一下南宫冰凝的想法。毕竟，有些时候，她也怕南宫冰凝。
“纨萃，你最好不要妄图猜测本王妃的想法。本王妃并不喜欢，逾越的侍女。虽然，你很顺手。但是，要是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那么，本王妃说不得也只好割爱了。”漫不经心的话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似乎，南宫冰凝只是那么随便一说。但是，对她深为了解的纨萃来说，纨萃知道，她不太开心。
于是，纨萃沉默片刻，低低的道：“是，奴婢知错。”清淡的话语略带一丝温柔。
跟南宫冰凝比较长久的侍女，基本上都有她身上的习惯，或者是气息。
比如说，她们和南宫冰凝同样清冷。
她们身上有着南宫冰凝的清冷，也有些南宫冰凝的冷静。虽然，比不上南宫冰凝本人。但是，对于她们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这样的冷静，可以让她们更加稳重，也可以让她们变成合格的侍女。
至少，是合乎南宫冰凝心意的。
当然，她们毕竟是女孩子，而且，和南宫冰凝的年龄差不多。因此，她们也有南宫冰凝没有的温柔。
南宫冰凝或许是温柔的，只是，她的温柔，并没有太多人可以体会得到。
就在这里的气氛略微僵硬的时候，纨荟回来了。她拎着一壶水。南宫冰凝喝的，素来都是白水或者茶水。当然，相较于茶水来说，她更爱白水。
只是，在席间，南宫冰凝不喝酒，就只能喝茶了。
“参见王妃。”纨荟对着南宫冰凝微微屈膝，行礼道。
“不必多礼。”南宫冰凝随意地挥了挥手，淡然的说着：“放下水壶，你们先出去吧。本王妃想休息一下，你们在外面看着。别让人打扰到本王妃。”
“是。”纨荟和纨萃同声应了，接着，纨荟放下水壶，和纨萃走了出去。
南宫冰凝抬手，拿起水壶，倒入杯中。放下水壶，拿起杯子饮下。随手搁下杯子，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唇角。
她起身，缓缓走向屋内。屋子里面是一张床，床帷被钩子勾起，被褥整齐。
唔，她很满意。这里，是客房。看起来，被褥是新的。不过，这倒是在情理之中。毕竟，这里是百花会。不管是哪里都会被打理的整整齐齐。
接着，南宫冰凝的眸子移向别的地方。她看着的是散发香味的地方。
一个乌黑的三足鼎中，鼎口散发着缕缕白雾。香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是普通的熏香，只是，这份香味倒是独特。看来，皇后真的是有心了。
南宫冰凝一笑，也没有在意。客房中都有熏香，要是没有，她才觉得奇怪。当然，熏香并不名贵。
百花会，说白了就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宴会。是不能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的。毕竟，国库不是为了宴会来耗费的。国库，是为了赈灾救民，为了征战四方，为了发放军饷设立的。
如果，有人说，国库是为了奢侈的。那么，那个人绝对活不长了。而且，是该死。
不过，南宫冰凝并没有在意这些。她现在想的是，怎么能在这里拖延到，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毕竟，她的身份特殊，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而且，她在筵席上并没有饮酒。要是装醉，更是不能这么做。
当然，南宫冰凝的想法，并没有人知道。
南宫冰凝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不久以后，南宫娴也走了出来。当然，南宫娴走出来，是因为她的任务完成了。
实话说，南宫娴并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但是，她很会伪装。温柔的表情，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个美人，以温柔动人。
她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向来都是温柔的。有人看上也不奇怪。
巧的是，南宫娴休息的地方，就在南宫冰凝的隔壁。
南宫冰凝并没有查看别人的意思，不过，南宫娴的脾气太大了一些。一路过来，到了房中，就把自己的侍女好一通骂。
这么大声，即使房中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南宫冰凝会武功。所以，她就是想听不到，也不可能听不到。
就这样，南宫冰凝知道了，她隔壁有个她很讨厌的女人。就是她的姐姐。上一次，她没有让南宫娴学乖么？
还是说，南宫娴认为，只要她嫁的好。那么，她就可以飞上枝头了？
南宫冰凝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了，南宫娴这个女人是不是太天真了？或者说，她是不是想的太好了？
嫁的好就一切都好了？好天真。
她嫁给了轩辕云阳，但是，她现在越来越糟心了好么？所以，嫁的好，并不能代表什么。
最重要的是，还得别人的爹娘也喜欢你。
但是，南宫冰凝并不认为，南宫娴一个庶女，会得到她勾搭成功男子其父母的喜欢。毕竟，嫡庶有别。
最重要的是，门第之见。
但凡是大家族的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嫡子娶一个庶女为妻的。
所以，南宫冰凝并不认为，南宫娴会有什么好结果。即使，她有丞相撑腰。
这么想着，南宫冰凝觉得，她的头有些晕。
奇怪，难道是她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么？可是，她在筵席上，只是抿了两口茶。到了这里以后，也只是喝了一杯水。
水里面是不可能有什么的，毕竟，纨荟不可能害她。她的荣辱与纨荟休戚相关。所以，纨荟不可能害她。
那么，就是茶了。可是，不应该。她喝之前，也嗅过，是无害的。那么，是熏香了？
南宫冰凝眼睛一眯，再也抵不住药力，身子一软，倒在了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