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国库的银子都能出这般问题,那整个南荒该有多少银钱数目与实际重量不符合的问题?
凤辰月如今已经是焦头烂额,每天派出去的杀手有去无回,身边可用之人越来越少,本就已经很焦躁了,百姓又四处鸣冤,因为银两问题引发的官司数不胜数。
这般混乱之下,正是小桑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她让小虎从各地火速运来大量的米面油盐,送到是在揭不开锅的人家手中,顺泰粮庄的名号一下子就在南荒打开了市场。白商陆自然也没有放过这样的时机。
仓廪钱庄传出消息:
但凡是百姓手中缺斤少两的银子,带着户籍文书证明自己的平民籍,便可以用银子兑换足额的银票。
这样的好事,百姓当然开心。
这完全就等于是空手套白狼嘛!
四两八的银子,就能换一张五两的银票,平白得了便宜,这中间省下来的差价,都够他们上街割上二斤猪肉了。
于是,官府的银子没有人敢收,就算是发行足额的银票也已经迟了,不仅失去了先机;还同时丢掉了民心,这样的哑巴亏,凤辰月只得默默地含血吞。
富商豪族,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朝廷银票积存,来年定要周转不灵,必是要再涨物价,如今手上的五两银子,到了来年,恐怕三两都不到了!
这下,大量的民间财力纷纷流进各大钱庄。
仓廪钱庄这下又把先前损失的亏空好几十倍的补了回来,白商陆派出一万人的队伍,在各地建造银仓,就差没有活生生地堆几座银山出来。
小虎抓住时机,与仓廪钱庄合作,虽然是三七分成,在南荒一个月的收入,也足够极北未来一年的军费支出!
这样大的动作,凤辰月差点怄得吐血。奈何,她身边能用之刃太少,应渠已经跟她闹翻,维持着明面上的关系,她如今进退两难的时候,更是不敢得罪镇南王府,她还要靠着应渠这一点明面上的听从,暂时缓解危机。
应渠总是有通天的本事,他一个人,也根本就斗不过小桑、小虎、白商陆三人。他奔波了一个月,认识瘦了一大圈,收回来的银子还不够这些日子的花销。
这一年的除夕,可以说是凤辰月有生以来,过得最简单的年了。
桌上再没了一百零八道文火热食,山珍海味减半,美酒换了年份,就连宫女太监的上前也从五十两变成了五两!
人人都知道,皇宫快要撑不下去了。
各地上交的税款已经贴了国库,来年,不知道军费要从哪里出?
这个年,却是小桑的磨难。
她是在腊月二十三病发的。
大个儿还在兴冲冲的张罗小年夜的菜色,她坐在书房中研究账册。
看着看着,就这样没了声响。
小虎推门进来,看她趴在书桌上睡着,还体贴地为她盖上了毯子。后来一步的白商陆却是习武之人,还未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屋里冷得有些不正常!
按理说,烧着地暖的房里,不会有这般刺骨的寒气儿,怎地比门外还冷?
“桑公子?”
他试探着喊了喊小桑,没人回答。
小虎这下也明白不对劲了。
小桑的身手也多好,他再清楚不过了。平时,他夜里翻个身,都能吵醒的人,这般呼喊,怎会没有反应?
“小桑,小桑,呀,好冰!”
小虎上前,轻轻地推了推小桑的肩膀,然而,指间的温度,却是吓得他一声惊呼。
这样冰冷刺骨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人身上所能发出来的!
白商陆比他镇静些,一把抱起小桑就往内室走,“快去喊前辈过来!”
小虎瞬间回神,这是后不是着急就有用的,他赶紧转身就朝厨房奔去。
大个儿咋咋呼呼的跑进房里,目光触及小桑躺在好几层棉被下依旧寡白的唇色上,眼中一刺,“让开”
白商陆一惊,面前这时刻都笑盈盈的长辈,此刻竟是这般冷肃!
大个儿为小桑把脉之后,一道气流缓缓输进小桑体内,她面上的寒霜有一点点解冻。
“闻人玖在哪里?三日内能否赶来?”
“前辈,恐怕不行,小皇叔腊月份进了遒山密道里,亲自去布置机关阵法,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嗯,小虎,准备热水!”
他依旧是冷肃着面色,一张刀削斧刻般的脸上,是比小桑还要冰凉的寒霜。
“前辈,小皇叔的医术世间难寻,能排在小皇叔之下者,第一,便是遒山掌门”
“你下去吧,这里有我”
这小子说的都是废话,青弘子皇叔已经闭关,就算是日夜兼程,他亲自去请,再回来也已经过了三日,小桑一样没救!
他坐在床边,把小桑扶起来坐直,用被子紧紧裹着,盘膝落座于她身后,再次将自己罡烈的内息,输送到小桑体内,试图将她已经渐渐封冻起来的内脏护住。
这时候其实很危险,小桑的五脏六腑已经被寒气包围,再有三天,若是不能化解这寒气,只怕心脉就要被冻住。到时候,就算是一时之间没有失去生命,再醒来能不能活,就没有任何保障!
他的内息虽然强大,但也只能暂时缓住情况,真的解开这冰封,还得闻人玖的水火功法!
天下间,拥有水火内里的,目前他只知道闻人玖一人,然而,那小子关键时候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