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现今大陆上几乎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小桑是女孩子,她还未出阁,你一个不沾亲不带故的男子,还是尊重些为好”
闻人玖:“……”
这下他终于知道,小桑那混不吝的不要脸性格是跟谁学的!原来是随了亲爹!翻脸不认人,果真是如出一辙。
岳父大人还傻着的时候,怎就没有说过这些话?
“还不放开?”
桑丘戟见闻人玖竟敢老神在在地搂着小桑,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不由得一阵火大!好小子,就这样的还想娶他桑丘戟的独生女儿?真的不是痴人说梦?
“前辈,小桑身上的寒气,需要在下给她输送内息缓缓,还请稍安勿躁”
闻人玖这话倒没有瞎扯,寒气已经将小桑的五脏六腑紧紧包裹,他的灼热内息能适当地为她缓解一二。
“小子,南荒的规矩你也明白,若是真的一心想要娶小桑,你的路还有的走”
桑丘戟没有再阻止他。
他径直撩起披风一角,坐在桌旁边。桑丘戟说的是实话。
有史以来,但凡是南荒女王,就没有任何一个,能够终生只有王夫一人!
小桑已经是南荒新王,据他最近接受南荒事务以后的观察,在这凤凰城中,就有镇南王府的应渠!
先前,与凤辰月的战事中,应渠从一开始就消失了踪迹,没有出现在人前。只有镇南王,在凤辰月的派遣之下前往阿拉尔山脉。战事一结束,应渠就出现在随凤辰砂一起出现在凤凰城。
鉴于应渠与凤辰砂一起游说南荒王族宗亲有功,桑丘戟就没有治他得罪,对于老镇南王,也只是象征性的罚俸五年而已!
应渠毛遂自荐,进宫帮助桑丘戟处理朝政大事,甚至,亲自上交镇南王府兵权,这般表现,是桑丘戟还算满意。
除了应渠,还有婆罗门的惟那木,南荒祖制,一名王夫,另外四名王君。
闻人玖这一天从是是出来的时候,默默叹息一声,丫头桃花太多,真是愁煞人!
“金六,去查查,还有多少人,在觊觎本宫的丫头!”
金六悄悄擦擦额头的汗水,主上莫不是疯了,这还用查?如今,您心里的那一位,可是南荒至高无上德旺,这又是忽然爆出了女儿身,整个南荒,所有男人可都在盯着!
年龄大的,在为家里的后生做白日梦;
试婚年龄的,又都是癞蛤蟆盯着那一块娇嫩的天鹅肉;
年纪尚小,毛都没长齐的,也都立下宏图大志——长大了,要做王的男人!
主上,您说说,还没有盯上女王的,估计只有两种人,一是太监;二是先天无后,注定孤独终老的假男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属下这就去!”
第二天,梵笙大师将小桑隔壁石室的寂泉背了出来。
“大师,可以开始了吗?”
“再等等,寂泉的身体还不够暖和,施主帮帮忙”
闻人玖将寂泉扶着坐起来,盘腿坐在他身后,知道他浑身冒出一层细汗,方才撤手。
“桑丘大帝,还请为老衲几人护法”
桑丘戟护法,梵笙大师取了寂泉心头血,帮小桑服下。闻人玖与梵笙大师分坐小桑两侧,两股内力源源不断地输进小桑体内。一道浑厚刚正,一道狂肆霸气,在小桑周身大穴流转……
这般整整三天,梵笙大师方才收功。
“大师,如何?”
“桑丘大帝勿要急躁,老衲该做的已经完成,接下来,是千机门主的事情,估摸着已经来了,老拿着就去看看”
“好,多谢大师了!”
桑丘戟抱拳,送梵笙大师走出了石室。
月寒枝两天前就来了,正在婆罗门里等待着。
他几月前接到梵笙大师的信件,便传信望海崖,老巴图带着千机门上代门主札记赶到聚沙城,月寒枝这几月便几乎是不眠不休地钻研着。
师父在他幼时就已经仙逝,为小桑解蛊要用的功法他从来就没有学过,老巴图临时受命,负责帮他讲解。这几个月,她真的是废寝忘食,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月寒枝被梵笙大师带到石室之后,是在七天之后,被闻人玖扶着出来的。
他到底是初学者,为小桑解蛊,几乎废去了半条命!
“前辈,已经无大碍,我写一张方子,照着煎药,大概过几天,就能醒来了”
他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也是,这么多天都在消耗内里,饶是天下第一,也禁不住这样的亏损,写字的时候,他那一双玉白的手,一直在打颤!
“小子,孤王欠你一回!”
桑丘戟难得正色吗,从闻人玖手中接过药方,严肃道。他桑丘戟是有恩必报的人,这一次救小桑,面前这小子,内里耗尽,身体亏空严重!练武之人知道内里的宝贵,这小子身上两个甲子的功力,就这样没了,想要再练回来,不知要到何时日。
面前是帝王一诺,闻人玖勾勾唇角,笑道:“岳父大人若是心疼我,日后可要把小桑看好了,可别再叫她无缘无故病发!”
桑丘戟面色一滞,这小子是在怪罪他?罢了,这也是应该的,当年花费他们夫妻二人的性命,才换回小桑一个活命的机会,如今,他竟能疏忽至此,让小桑历此大劫,险些,就真的救不回来!
“去歇息吧,孤王以性命起誓,必不会枉为人父!”
闻人玖无所谓一笑,就算真的枉为人父也无妨;小桑的以后,将只能是他闻人玖一个人的余生所求!
这一天,远在阿拉尔山西部的苗疆,大祭司府上。
“噗!”
有人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气息奄奄。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王不留行,不!是颜卿。他紧紧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襟,程桑丘的蛊,难道已经解了?!
这怎么可以,他不允许!
她是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怎么可以允许她爱上别人?
那一日,她对自己说“我心里有人了”,那个时候心肝俱裂的疼痛,他不要再来一次!誓死不要!
“青玉,扶我起来,出府!”
“公公…公子,您在说什么呀,您吐血了,怎么可以出府?老爷!老爷!老爷……。”
大祭司对这个老来子,真的会疼到了心坎上。一看见颜卿倒在地上的样子,就吓得面无人色!
“阿行,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阿爹这就去找大夫!”
“不用…阿爹,无妨,快送我出府,再不去就…晚了”
大祭司一愣,这是为什么,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吐了半碗血,还要去哪里?
“阿爹,求你了,再不去,儿子的命就没了…”
“老爷,您答应少爷吧,少爷…他是心病呀!”
大祭司苍老的脸青白交加,他是吓得。颜卿要是有了三长两短,不仅他要随着儿子去了;这苗疆,也就要完了!
“青玉,去吧,照顾好少爷,我守着苗疆,等阿行…回来!”
颜卿苍白的脸上晕出一丝清浅的笑意来,这才任由青玉将自己背出门外。
大祭司如果知道,他的阿行是要去哪里、做什么,恐怕就是死,也不会答应!
颜卿能去的,只有凤凰城,他要赶在小桑醒来之前赶到!
相思蛊解蛊之后,有一个特性——
解蛊之人往往会记得住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人,其余的,其余的,越是重要的人,越是忘得彻底!
解蛊之后,估计还要两三天才能醒过来,他必须赶上!
程桑丘,无论是前世今生,抑或是故乡他乡,只能是他颜卿的!
闻人玖还不知道,自己的情敌之一,已经走在奔向他的丫头的道路上…
两天后,婆罗门来了一位客人。
“劳烦师太转告梵笙大师,苗疆王不留行,前来拜见!”
“原来是苗疆土司来了,请随贫尼来”
一早,大师就交代过,今日有客人远道而来,要迦叶师太亲自迎接。
没曾想,竟是苗疆的人!
“王不留行,拜见大师!”
“少主客气了,请起,不知施主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颜卿掩面咳嗽一声,将手中的巾帕收进袖子里,方才开口,“阿行前来,是为女王”
“何意?”
颜卿循声望去,问话的人,是从内间走出来的,很年轻,一身清云散月的气质,这…就是程桑丘心里的人?
他认错了,这是月寒枝。
月寒枝大大方方任他打量,复又问了一句:“何意?”
“我苗疆,与女王有婚约。今日,阿行前来,就是要问问女王,不知道何时接阿行进宫?”
众人一阵沉默,婚约?
月寒枝面色一寒,这是什么意思,小桑还没有真正坐上王位,就有人眼巴巴地盯住她了?
“婚约?眼下恐怕…”
“大师所言,阿行明白,女王生病,阿行已经知晓了,阿行也不一定要今天就得到一个准话,您看,能让阿行去看看女王么?”
月寒枝还未来得及开口拒绝,梵笙大师就已经对颜卿说道:“施主随老衲来吧”
此人与小桑,有难解难分的羁绊,他不能拒绝。
“如此,就谢过大师了”
颜卿向众人欠身鞠躬,跟在梵笙大师身后去了。
月寒枝有一种预感,这个人,会是一个大麻烦!
“师太,快想办法,联系闻人玖,要快!”
想着,他便下意识觉得,闻人玖必须要赶紧回来,否则,一定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