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上官大人误会了，只是我跟刘大人还有一些事情要讨论……”
“我耽搁不了你许久，要是顾大人不放心的话，可以在这里一起旁听着。”
“这……”
顾大人迟疑了一下，目光在上官亦云身边的青龙跟白虎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后，最后还是没有敢留下来。
青龙跟白虎这两个身影他还是认识的，一直都是在上官无绝的身边伺候上官无绝的。
如今上官亦云在这里，他们随着来伺候上官无绝。
那就说明，这上官无绝就算抛开一起离开京城去了城外的行宫，其实他的人一个都没有真正的离开。
他的离开，也许只是一个算计罢了。
“上官大人，卑职想起来卑职还有一点点的事情没有解决，就不打扰上官大人跟刘大人谈事了。卑职先走一步，上官大人您忙。”
顾大人衡量了一下之后，随口看了一眼刘大人，带着自己手上的账目离开。
刘大人见顾大人心里，心里有些犹豫担心的看着上官亦云，不知道上官亦云突然叫住自己做什么。
虽然同朝为官，可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接触。
就算是有接触的话，那也只是算得上最近十多日的在这户部天天可以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屋顶之上什么都不做罢了。
“上官大人找卑职……”刘大人看向上官亦云。
“刘大人，听闻你最近看上了忘情楼的牡丹花魁，而且还一掷千金的为了博得美人一笑。”
“这……”刘大人不明白上官亦云突然说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本官听闻刘大人家的夫人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主。以前刘大人在外面的事情，有多少次是被这夫人给亲手掐断的，本官似乎也有耳闻。”
“这……”刘大人迟疑了一下的说道：“上官大人，这似乎只是卑职的家务事。”
“李狗……”
上官亦云叫李狗娃的时候顿时顿住了，为这个名字而有些头疼。这婆婆起的名字，还是有够让他郁闷的。
“以后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就叫上官李，回家之后随便你叫什么。”上官亦云顺口的说道，随后吩咐道：“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嗯。”
上官李就上官李，只要二公子开心，自己叫什么都一样。
上官李递上了上官亦云叫自己拿过来的东西，递到了上官亦云的面前。
刘大人却在看到上官李拿出来的东西，顿时被吓到了。
“这个刘大人应该认识吧。”上官亦云一笑。
“上官大人，卑职……卑职不认识此物。”刘大人一狠心的咬牙否认。
“是吗？”
上官亦云一笑，“这可是百圣国跟南陵国和亲的时候，百圣国为结两国之好而送于皇上的东西。后来，皇上赏赐了一些给后宫的各个娘娘，应该皇子也得了不少。据我所知，这个东西当时应该是赏赐给了太子殿下的，后来太子殿下又赏赐给了刘大人。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刘大人。”
“上官大人，此物就算是卑职的，那也是宫中主子赏赐，难道卑职犯法了吗？”刘大人淡声。
“刘大人说笑了，既然是宫中主子赏赐，刘大人得到此物怎么会是犯法。只不过，刘大人可能记性不太好，刘大人送这个东西给牡丹的时候，顺便的好像也把自己为何得到这个赏赐的原因也一并说了吧。”
上官亦云一笑，目光意有所谓的在刘大人的身上。
刘大人顿时紧张的额头直滴汗，下一次的用衣袖去拭了额头的汗。
“刘大人，京城的天气如今可甚是寒冷，我怎么感觉刘大人很热呢。”上官亦云微微一笑的看着眼前的刘大人。
刘大人被上官亦云的笑吓的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在了上官亦云的面前。
“刘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这要是让远处的官僚们看到了，还以为我上官亦云欺负你刘大人呢。”
上官亦云说完，身上硬生生的把刘大人给拉了起来。随后，把上官李递过来的东西硬塞到了刘大人的手中，在他的耳边低声道。
“刘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主子也许不怕九千岁的势力，可是牡丹这朵娇嫩的花儿可禁不起九千岁身份的惊吓。这美人跟主子，你可要自己考虑清楚。”
上官亦云说完，松开了刘大人，随后说道：“不打扰刘大人了，本官去找顾大人聊天。”
上官亦云带着青龙跟白虎，还有上官李离开了，只留下傻在那里没有反应的刘大人。
刘大人看着上官亦云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随着那离开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下沉沦。
上官李屁颠屁颠的跟在上官亦云的身后，还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刘大人。
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让这个刘大人这般。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青龙看了一眼上官亦云，“二公子其实可以直接的点明了一切，何必跟他浪费时间。”
“青龙，你感觉我跟我哥，哪一个更残忍？”
“青龙不知。”
青龙想说，在他的心中当然是自己的九千岁残忍了。
那杀人喝血，这样的事情就连他们杀手都做不出来，可是他们的主子九千岁竟然可以那般的淡然的把鲜血给喝进去了。
想到这些，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白虎，四个里面我记得你是最不会像青龙这般说谎的。你告诉我，我跟我哥哪一个更残忍。”
白虎下意识的看向青龙，青龙对着他示意了一下眼神，叫他别说老实话。
然后白虎暗暗的点头，表示明白了青龙的意思。
“当然是主子。”
白虎的话一说，青龙顿时心口一触，他就知道白虎不能理解他的意思。这些年，真是白搭档了。
“我十二岁的生辰一战成名的战役，是我带着五千精兵对抗五万大军。督公派人传假捷报给我哥，说我在战乱中伤亡死无全尸。我哥连夜直奔战场，四天四夜不曾休息一秒。”
“等我哥到了战场的时候，我已经带着五千精兵杀到了五万大军的军营而去。五千精兵都是擎皇兄亲兵，为我折损了一大半。而我却为了他们，杀出一个尸体冢来为他们报仇。”
上官亦云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我哥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杀红了眼睛，根本就没有知觉了，只知道杀人。你们知道，那一战，我杀了多少人吗？”
青龙跟白虎沉默了一下，当时他们在别处找寻他，所以并没有跟萧施一样看到当时的画面。
后来，主子跟萧施回来也没有提及此事，只是在那些士兵的言语中听到了一点点的大概。
一战成名，到底要用多少鲜血才能一战成名。
“不多，造就了一个万人坑罢了。”上官亦云淡声，风轻云淡的似乎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青龙跟白虎听了，却心口一颤。
万人，一个人杀万人，就连他们也没有那个勇气说自己可以杀万人。那是要癫狂到何种境界才可以做到？
当时的他，应该就如地狱的阎王一般吧。
上官李却听不懂上官亦云说的意思，只是感觉青龙跟白虎似乎有些被吓到的模样。
后来，回来的自己疯了。把自己关闭在了那杀戮的世界里出不来，整个人感觉不到外面的一切。
再后来，自己的哥哥实在看不下去了。割破了自己的手臂放了半碗自己的鲜血，硬生生的逼着自己把那鲜血给喝了进去。
鲜血的味道刺激了自己，也让自己发泄了出来。
那滚烫的鲜血灼伤了自己的心，也让自己再也不知道痛为何滋味。
以前不知道他们这样的人成长的代价到底为何？
从自己造就了万人的时候，从自己喝下了自己的哥哥的鲜血的时候，自己才知道。
像他们这样鸡肋一般存在的身份的成长，注定要付出鲜血的代价。而这个鲜血，第一口就是自己至亲之人跟自己的。
“所以，他们把我想的没有我哥那般嗜血，那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上官亦云冷冷的扯动了一下嘴角，走向顾大人所在的方向。
青龙跟白虎震愣，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
眼前的上官亦云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上官亦云，他的身上的杀戮，又何尝比他的哥哥少过。
顾大人因为上官亦云叫去了刘大人，做事都有些三心二意了。
当看到上官亦云的身影的时候，连忙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上官大人。”顾大人上前，客套的行礼了一下。
“顾大人忙好了？”上官亦云淡声。
“卑职差不多了，上官大人，可是有事要安排卑职去做？”
“既然顾大人忙好了，那就帮我把一些我要的账目本拿出来。”上官亦云说着，目光示意了一下上官李。
上官李连忙的上前，把自己捧在手上的本子递到了顾大人的面前。
顾大人接过去翻了开来，下一秒脸色顿时大变。
“顾大人，可是为难？”上官亦云冷声，淡漠的开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