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刀往前一逼,上官单汐慌忙往后撤了撤,双手无措的放于身前,强扯微笑,轻道:“我是宋人,来拜谒西夏王。”
来人:“我西夏王府不欢迎宋人拜谒,你赶快走吧。”
上官单汐无奈,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大哥,我认识你们王爷李元昊,这样,总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来人:“王爷不在,若认得我们王爷,也迟些再来吧。”
算是长了见识了,这两个可真是够顶事的了,上官单汐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等会就等会,转身欲走。
大门打开,一婢仆模样的女子匆匆出来,上官单汐停步。
守卫大刀一横,冷冷道:“干什么去?慌慌张张的。”
晓离面露焦急,慌忙说道:“我家公主身子不爽,府中大夫回乡探母未归,奴婢要出门找大夫。”
上官单汐眼中微光一闪,说道:“那个,我会看诊。”
两守卫相视一眼,最终还是放行了。
兴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无比清瘦,额上细汗不断渗出,干咳不止,虚弱至极,上官单汐匆匆移步床边,拉开架势,搭上兴平的脉,眉头微蹙,素手微按。
上官单汐淡淡开口:“一样的脉象。”
“你说什么?”虚弱的兴平开口,竟是一个问句。
上官单汐也没有隐瞒,直觉这个被称为兴平公主的人,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说道:“早在几个月前,我诊断过一模一样的脉象,那人,是个辽人。”
“晓离,带她们出去。”兴平遣走了所有人,继而淡漠开口,道:“姑娘刚刚说的,可是宗真?”
上官单汐一丝惊喜闪过,问道:“你认识宗真吗?”
兴平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宗真的姐姐,兴平公主。”
上官单汐淡笑不语,其实根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兴平长舒一口气,轻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一样的脉象,是我和宗真吗?”
微微点头,上官单汐淡淡的说道:“一样,却也不一样,你们的身子都很虚,都有一抹隐毒掺杂其中,但你的脉象,教宗真的来说,似乎更乱了些。”
兴平一丝苦笑掠过,轻声道:“我可是比宗真,多饮了几年的毒啊,我自知此毒已深入骨髓,没得救了。”
上官单汐敛眸,不语,兴平柔声说道:“或许宗真应该庆幸,早几年遇见了你,否则他也难逃一死,谢谢你。”
上官单汐:“可我救不了你了。”
兴平:“没关系,我并不怕死,死了,是解脱。”
“你睡一会,好好休养一下。”上官单汐扶她躺下,帮她把被子盖好,转身出门。
李元昊外出会友归来,听闻兴平病情恶化,匆忙探病,但见兴平睡着,随口问了几句,得知为兴平看诊之人,言明认识自己,便多少有了些兴趣,只身一人,步入王府花园。
王府一处,小桥清溪,覆盖着皑皑白雪,美丽清雅,上官单汐一袭淡粉色长裙,外罩纯净的白色斗篷,丝丝冷风吹来,斗篷幽幽摆动,翩翩然,如一只纯洁的蝴蝶,自在轻舞。
李元昊立于不远处,淡漠冰冷的眼眸之中,一丝惊喜与宠溺闪过,忆起当年,他静坐于柳树下,她便一袭白衣翩然飞入他的视线,有如清蝶,笑颜如花。
那一年,她七岁,他十九岁,如今,十一年过去了,她十八岁,他已而立之年,然而他立于树下,她依旧悸动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