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画刚这么计较,小黑就上前来,拽了拽沈青画的衣领,往里看了看,见里面也是小太监的里衣,嘴角一扯。
“青画,你怎么也不买些像样的衣服?”
有那么一瞬,沈青画几乎以为小黑要饥不择食,吓得后背汗毛根根直立!见小黑只是看看里衣,这才放下心来,一脸哀怨,求财若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黑。
“臣妾这是巴巴地等着皇后的封赏。”
“明日,若是有吉言,就有赏。”
明日,就是沈青画一登凤位的日子。
什么“吉言”,不过是幌子。其实就是让沈青画在这种日子里,昭告天下,南国未来是如何的盛世繁华。
提起明日的预言之事,沈青画就有点紧张,绷着脸,捧着阿黄给她做的小竹筒,嘎巴嘎巴地嚼脆骨。
沈青画很害怕。
“如果明天的预言,不好呢?”
小黑笑了。
“没关系,若是这样,朕自然会好好准备,应对未来。”
沈青画松了一口气。
小黑突然想起来,回头从沈青画手里的小竹筒里捏了一块脆骨,悠悠补上一句。
“青画,我觉得你的脑袋,并不那么漂亮,还是不要砍下来做装饰吧。”
说完,小黑叹气,无限地惋惜。
沈青画吓软了腿。
于是,沈青画,又出宫了。
沈青画站在小窝门口,良久都没有敢踏进去,阿黄也没有出来。
沈青画的心思,相当的简单,就是,她回来了,就是要阿黄接。
她才不要自己进去呢,多不金贵!
沈青画一屁股坐在门口,在外面喝西北风喝得开心,听着屋里劈柴担水的声音,泪汪汪地鼓着脸。
阿黄回来的时候,见沈青画一张弃妇脸,甚是惊奇。
“门没锁,怎么不进去?”
阿黄?阿黄在外面,那屋里的是谁?
沈青画正在纠结屋里的人是谁的时候,阿黄已经牵起她的手,推门进去。
在屋里的是个女人。
一个很美的女人。
腰间斜围着一条巾子,肩上披着一条碎花披肩,整个一水蛇美人,那明眸里都能挤出水来。见了阿黄进来,低低换了一声:“门主。”声音如丝一般,缠缠绵绵绕上沈青画的耳朵,听着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沈青画自我厌弃了——
她就说,为什么这么多天,阿黄都没有去找她,因为阿黄草屋藏娇!有这么个大美人,哪个男人会傻到,还冒着砍头的危险,进宫去看一个毛头小姑娘!
沈青画妥协了:“嫂子……”
阿黄抓着沈青画的手,突然不自觉得收紧,掐得沈青画痛呼。
“臭阿黄!你干嘛子!断啦!”
本就是因为害怕被砍头才溜出来的,如今被阿黄这么一掐,沈青画直接就哭出来了。
沈青画哭得很丑,眼泪鼻涕一起下来的那种。
院里的大美人,手里拿着水瓢,愣住了。
阿黄将沈青画紧紧抱在怀里,哄着沈青画,一步一步地挪进屋里,无声地打发大美人去酒楼买些吃的回来。
沈青画自然是跟阿黄告状了。
“小黑威胁我,说如果明天的预言失败,就要拉出去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