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画揉了揉鼻子,抚平故意弄乱的头发——男人啊,真小心眼,非要她去讨好。
沈青画刚下床穿鞋子,守在外面的浅黛,和守在前殿的小安子,一起从门口探头进来,怯生生地问沈青画:“娘娘,您还好吧?”
沈青画去勾鞋子的脚顿住了,僵硬地扭了脖子去问小安子:“小安子,你也听见了?”
小安子目光沉痛地点点头:“嗯,偏殿的奴才都出来了。”
沈青画也顾不得鞋子了,抱着胳膊蹲在地上——皇后偷人的事传出去了!
阿黄回来的时候,小安子和浅黛早就归了自己的岗位,不见了踪影,沈青画还在地上蹲成个球。
阿黄在浴房里洗澡的时候,听见了刚才沈青画和小安子的对话,知道沈青画是害羞了,上前踢了踢沈青画的屁股:“青画,去床上睡觉。”
沈青画不动。
阿黄弯腰将球形的沈青画拎到床上,让这犯糊涂的小妮子在床上蹲着。拿了梳子给沈青画梳了头,这才拍了拍沈青画的小脑袋:“去,把封后的诏书拿来。”
沈青画颠颠地去了,吨吨吨地捧着回来,送到阿黄眼皮底下。
瞧着这般孩子气的沈青画,阿黄嘴角的笑总也掩不去:“看过没?”
“看过了。”
“嗯,那睡吧。”
找出来,就为了问这一句?沈青画心底的小火苗烧啊烧啊,怎么都不信,扒在金卷诏书上上看了半晌,翻来覆去的,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劲来。
沈青画这么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扭来扭去的,实在是考验阿黄的耐心。
阿黄抬手,屈指一弹灭了油灯,沈青画“呀”了一声。
阿黄将诏书塞进被褥下,将沈青画滚滚,滚进被窝里:“睡觉。”
沈青画看着靠在床柱边上的阿黄,爱困地眯了眯眼睛,最终伸出手,扯住阿黄的衣摆,这才睡了。
沈青画醒来的时候,窗外鸟雀叽喳,有只白蝴蝶迷了路,飞进屋里,停在梳妆台的胭脂盒上。
沈青画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抬手的时候,发现手里抓着一截衣摆。沈青画瞬间就想到“割袍断义”!忿忿地将手中的布料往枕头上一扔——阿黄这混蛋,居然为了廉王,跟她恩断义绝!廉王再小,也比她大,拿来利用一下不行!
小厨房的阿黄听见屋里的动静,探出头叫沈青画:“青画,醒了就赶紧去洗洗,你昨个忘了洗脚了。”
阿黄!
沈青画开心得瞳孔放大,一掀被子,穿了鞋子就往厨房跑。沈青画刚入宫的时候,阿黄早上出现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在早上见过阿黄了。现在……
也不管阿黄在煮粥,沈青画没头没脑地就往阿黄背上一扑,整个人挂在阿黄后背上,腿环在阿黄腰间,就怕阿黄消失了一般。
好在阿黄是有功夫的,不然谁能受得起沈青画这么闹腾。阿黄新换的衣服,沈青画这么个蹭法,也不怕把阿黄衣服弄皱了!
阿黄回头在沈青画额头上敷衍地碰了一下,就揭了锅盖,勺子飞快地在各个装着调料的小碗间转过,将配好的调料搁进粥里,盖上盖子,放下勺子,这才有空将背上牛皮糖一般的沈青画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