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画偷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第二天,沈青画也没跟阿黄说一声,就一个人偷偷溜出宫,混在无德的队伍里,一路颠颠的往湘江去了。
行军的苦处,是一般女人受不了,所以和沈青画一个营的,没人想到他们中间混进了个女人。
虽说这一次是去湘江救灾,不用豁出命杀敌,可是去湘江的路途遥远,一路高山峻岭,他们又是先头部队,一刻都不能耽误。本来湘江和京城有一条官道可走,可官道被洪水淹了,只能绕远路,从湘江北面的崂山翻过去。
日夜兼程赶了七天的路,无德才说整歇一晚,天亮再走。
沈青画可不觉得是无德是大发慈悲,体恤军中兄弟。
果不其然,吃饭的时候,山羊胡子监军就过来跟大伙说:“明日要连着两天路,翻过对面的山头,就到湘江了。”
对面?沈青画捧着大碗公,回身望了望对面的山壁,直接越过悬崖就到了,这干嘛还要翻山过去?
旁边有个人靠过来:“因为没有吊桥过去。”
这声音,如夜莺般悦耳,可沈青画听了,“嗷呜”了一声,惊恐地捣着胸口,差点把碗都打翻。
冯玉怎么在这!他不是被发配边疆去了?
冯玉嘴里叼着牙签,剔着牙缝里的肉丝,吊儿郎当。
可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沈青画心口一滞,清清淡淡地涟漪,一波一波地散开,荡在心房上,又荡回来。沈青画喉头一紧,险些落下泪来。狠狠扒了口饭,才堪堪顿住湿意,心中咒骂,这冯玉,果然是妖孽!
吐了牙签,冯玉抬起胳膊,大手拦住沈青画的肩膀,往怀里一带,沈青画就撞进冯玉结实的怀里。
“嗯,半年嘛,我这就回来了。我还带了两人来。”
一股子暗香顺势蹿进沈青画的鼻腔,依旧是熟悉的花香。
沈青画掐了掐手心,正了心神,才没被冯玉蛊惑了。
没注意到沈青画的异样,冯玉扭头,往后面招招手,就见金福金禄也靠上来。
沈青画瞬间就黑了脸——她这趟偷跑相当失败,不仅冯玉发现了,连金福金禄都跟来了。那不用猜,阿黄早让阎王门的人跟着了!
金福金禄两人颇为默契,对冯玉怎么拼命追上沈青画的事,只字不提。
沈青画指着对面的崖壁,问冯玉:“你能不能到对面?”
冯玉往对面望去,只见距离百尺的山崖,其间云雾缭绕。
收回目光,冯玉一双媚眼,火辣地看着沈青画:“青画,你这是让我为你殉情?”
嘴还是那么欠。
过不去?
“金福金禄,你们呢?”
那两人也摇摇头。
吃完饭,沈青画不睡觉,就光在悬崖边溜达,站累了,就在大石头上坐着,想着怎么样才能过去。
无德过来的时候,就见抱着腿,望着对面扮作望夫石的沈青画,一股火气从心底陡地蹿上来!无德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沈青画!”
沈青画转头,丝毫没有被当场抓包的自觉,让无德赶紧过来:“诶诶,正想你呢!你能射中对面山崖吗?”
正想你?
无德勾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