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被阿黄飞了一眼刀子,缩了缩脖子,回头去跟沈青画商量,怎么办。
沈青画抓过懿旨,“呲啦”一声,将纸撕下来,还给太监。太监很明白地往后招招手,伸手将纸,塞进一个太监嘴里。
等人退了,沈青画抓起腰间的九龙腰牌,坐在门槛上,背对着阿黄问:“你是皇上?”
“皇上会做香酥鸡?”
“皇上一般都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
“皇上不用上朝,天天在家给你做饭?”
“说不定皇上有个很能干的枪手。”
阿黄叹了口气:“青画,我不是。”
“哦……那玉佩……”
“假的。”
“假的”这两个字,让沈青画心惊了好多天,然后小黑就过来了,说蒙扎娜,那个月氏国的老太,醒了。
阿黄眸色沉沉地看着沈青画,那里,酝酿着狂风暴雨,有着说不尽的期待。
蒙扎娜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瘦了,一脸的灰败,不过,已经没有了幽绿。
蒙扎娜床头,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美男子,满身的药香,味道香甜。阿黄说,这是叶一鸣,神医。
哦,这人就是小黑认识的那个神医。年纪不大,个子不高,表情没有,这就是叶一鸣,榆木疙瘩。
叶一鸣起身,微微躬了个身,就退出了房间。
蒙扎娜这一次并没有挣扎着起身,等叶一鸣出了房间,只微微侧身,向沈青画低了低头:“小姐。”
同样的称呼,沈青画知道,这个称呼,不是先前,让蒙扎娜痛哭的那个。
沈青画的身世,有个问题,就是蒙扎娜很确定地说,当时沈青画被送出来的时候,只有一岁,但是阿黄说,沈青画没失忆之前还记得,她小的时候,和爹娘一起,骑过马。
蒙扎娜想了想,不确定地开口:“那应该是,小姐以为图额大将军,是自己的爹?”
沈青画的爹是谁,没人知道。大月氏国民风开放,未婚的姑娘家有了身孕,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年圣女未婚生子的时候,还举国欢腾。
沈青画觉得,那时候的想法,真的没有错,圣女,和图额大将军之间,定然是有什么关系的!不然,为什么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将沈青画,托付给隔着南疆的南国大将军?
蒙扎娜虽然不知道沈青画的爹是谁,但是觉得,那正主,是图额的可能性不高。因为算日子,图额那时候,在南国领兵作战。
说的也是,先帝从起事之后,遇到的最大的阻力,就是图额的军队,前前后后打了六年,图额怎么可能到大月氏国去?
蒙扎娜说,如今月氏国的王,希望沈青画回去,继任圣女一职。
一个两个都要找沈青画,沈青画有些不懂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月氏国的王,突然想起,找她回去?
“您一个人来南国?”阿黄站在沈青画左侧,看着蒙扎娜。
蒙扎娜摇头。月氏国的王,让蒙扎娜带了五十名精兵来的,绕过南疆,从尊汉过来的,一路都平安无事。可是,刚进南国的边境,他们就被一群黑衣侍卫追杀。
“我们在尊汉的时候,打听过图额一族,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暴露了身份,或者是犯了别人的忌讳。”蒙扎娜从未去过尊汉,听到尊汉的图额一族的时候,蒙扎娜特意打听了一下,尊汉的图额,和南国的图额大将军,有没有联系。后来没有查出什么,又急着找沈青画。“等我们到大理的时候,只剩下十六个人。当时我们为了尽快找到小姐,就四散开来,打听小姐的消息。”当初将沈青画送到图额大将军府上的人,也在其中,自然是知道,沈青画的名字,所以他们找起来并不困难。
“只是,在我们打算约见小姐的时候,却遇到了一群西域人,老妇武艺不精,这才中了毒。幸好,黄大侠救了老妇一命。”
“你们知道他们是哪里人?”
“我们曾经听到他们说话,是尊汉人,一路追着我们杀来大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大理,他们反而对我们不闻不问,有两次还正面撞上了,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动作。”
蒙扎娜他们到大理的时候,那群黑衣侍卫才到的。那么就不是上次打伤阿黄的人了。那些黑衣侍卫,究竟是什么人?前后两拨人马,是同一方人?跟沈青画有关,还是跟图额有关?对沈青画有没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