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带着草儿,跪在了风择的面前:“请陛下明鉴,臣妾对此事一无所知,请皇上明察。”
“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乌颜中的什么毒,一会毒师过来,我们便可以清楚了。只是你,没有好好管教你后宫中人,让这种事情发生,你也脱不了干系。”风择对德妃满是责备。
德妃愣愣地看着风择,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和之前温存的陛下简直是判若两人。刚才的温柔,还留在手心的幸福,转眼之间因为乌颜,消失的无影无踪。
德妃曾经想过,只要她表现的够大度,够体贴入微。这个男人就会多看她一眼。而风择,也对她百般呵护。
如今事情发生,德妃才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完全是笑话。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而已,在乌颜的面前,她的一切,都是陪衬。
“陛下,你何曾看见过我害过宫中的姐妹?”德妃一时之间失控,居然在众人面前哭泣起来。
“如果不是你,你何苦要如此呼天抢地?在你宫中发生的事情,就算你有一百张嘴,你要如何解释?”风择此时是暴怒,不是责备。
“皇上,我家娘娘……”草儿也觉得冤枉,出来替主子说话。
“把这个奴才给我拉下去,打四十大板!德妃你不会管教奴才,朕替你管教。来人,给我拉出去!”风择的愤怒已经燃烧到无辜的人头上。
众人屏住呼吸,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
德妃只是哭,却并未敢替草儿求情。
毒师来的时候,带着箱子。
阿紫只是担忧地看着公主,并未过多生事。
毒师拿出了银针,各种试探,都摇头无解。
“怎么样?还没有办法解决吗?公主到底中的什么毒?”风择心急如焚。
“启禀圣上,这毒,应该是复合毒。绝非单一提炼。公主身体虚弱,本来中毒很深,加之这个毒的催化,必然是排山倒海。”毒师摇摇头说道。
“如果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们陪葬。”风择的眼睛,一片血红。
大家都不说话,许易见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只能彻查。
“陛下,要不要查验一下这饮食?”许易在一旁提醒道。
“快去,把乌颜吃的东西,全都查验一番。”风择下令道。
毒师命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检验饮食,他却仍旧在寻找,公主体内的中毒原因……
后宫众人,人人自危。
乌颜的脸色越来越差,好像又支撑不住一样。德妃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自进宫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必然是有人暗害于她,才会发生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无论如何,德妃都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启禀陛下,公主的饮食已经测试过了,里面含有一种香料,这种香料虽不是常用的,但是在做咕老肉的时候会用到。这种香料名为怡然,可以增加肉的质感,让肉更加香滑。可是,这种香料也是一种毒药,如果和百合,三仟草配在一起,很肯能会让人昏厥的。”小太监认真的说道。
“德妃,你可知道这一切?”风择回头,满脸的质问。
“启禀陛下,本宫真的不知道。”德妃几乎是绝望的看着风择,她没有胆子这样做。
“百合与三仟草,哪里会有?”风择反问道。
云绮罗吃惊,她此时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设好的局。到底是谁害谁,还没有定论。而云绮罗,绝对不能置身事外。
“启禀皇上,前些日子云绮罗送给本宫一些香料,这些香料这种含有百合与三仟草。”德妃突然之间想起这个细节,脱口而出。
“皇上,本宫把这些香料送给德妃,是为了让她安神,让她治愈咳嗽的,并不曾想暗害任何人。而且,后宫之中所有的人都吃了这道菜,也闻着熏香,为何单单乌颜一个人中毒晕倒?如果是臣妾做的手脚,不可能让后宫众人全都成为目标。”云绮罗也跪在地上,帮助风择分析。
“你的怡然粉,你的百合与三仟草,这能说明这是个偶然吗?无数的香料你们不用,单单把这三样东西凑在一起,你们是何居心?”风择勃然大怒。
“请皇上明鉴,臣妾并无害人之心。”德妃和云绮罗齐声说道。
毒师已经把所有的药典翻遍了,他终于找到了毒的来源:“启禀皇上,正如大家调查的一样,公主所中的毒,是怡然粉,百合,三仟草,还有公主体内的木珠粉的毒,四种毒药混合在一起,必然是药效强劲,公主晕倒,应该是有人知道公主体内有木珠粉的毒,才会如此配比。如果其余三种药粉放在一起,定不会让人昏厥。”毒师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可有办法救治公主?”风择心急如焚。
“启禀陛下,这四种看似都无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药性强大,微臣愚钝,还未曾找到解药。”毒师认真地说道。
“你们一个个,都心怀鬼胎。从今日起,德妃,静妃,禁足宫中。其他人等,也不可以随便走动,直到乌颜找到解药。我告诉你们两人,如果乌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们两个人陪葬。”风择说完,便把乌颜抱起,抱回了怡梅园。
德妃一脸绝望地瘫坐在地,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晚上兵部尚书两次求见,就都风择挡了回去。他根本不想听那些陈词滥调,更不想听任何人给德妃开脱。
这件事情已经摆在眼前,勿容置疑。
一个人的心思绝对不可以细腻到如此程度,绝对是几个人联合在一起对付乌颜的结果。这样看来,后宫众人并不像表面看的那样大度,每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心思,而他们共同的目标,就是置乌颜于死地
“公主,你怎么样了?”阿紫担忧乌颜的状况,一直在抖。
“我没事儿。”乌颜半睡半醒,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开始说胡话。
乌颜在德妃饭桌上中毒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就连朝廷的几个大臣,都在勤政殿之外等候,需要风择给他们一个结果。
毕竟德妃德高望重,她在后宫之中从不树敌,也未曾暗害过任何一个嫔妃。如今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别人嫁祸。兵部尚书的孙女,绝对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而这种开脱,在风择的耳朵里,极其刺耳。
他不但想要知道,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是谁?他也想知道,怎样才能让乌颜渡过难关?
阿紫翻了一个晚上的药典,可是一无所获。
乌颜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看着风择流眼泪,风择的心,仿佛要撕碎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是静静的抱着乌颜,默默地向上天祈祷,希望老天可以开眼,让乌颜起死回生。
“我们该怎么办?”阿紫看着许易,一脸的绝望。
“你不要着急,我们绝对会找到办法的。”许易安慰道。
乌颜清醒的时候,看着阿紫,指着蜂蜜的罐子,不再说话。
阿紫起初并未理解公主的意思,可是仔细想来,可能公主炼毒这么多年,她是知道解药的。
“陛下,刚才公主是不是一直指着蜂蜜罐子?”阿紫恍然大悟。
以前在山谷中,公主曾经用这种方法来解毒,而且百试不爽。蜂蜜是最天然的解毒药品,只是人人都忽视它的作用。
“奴才刚才也见到了,虽然公主未说话,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蜂蜜罐子,不如我们试一试。”许易提议道。
毒师从药典里抬起头来,不由得猛然惊醒;“还是公主厉害,就算是中了这么深的毒,可是却如此清醒。不愧为乌国的制毒高手。蜂蜜可以化解四种药粉的毒性,还可以加快毒素的排除。公主发烧,说胡话,就是毒素的作用。”
“快,把宫中的蜂蜜都给朕拿来。”风择命令几个太监,拿来蜂蜜。
阿紫想了想,恍然大悟:“公主曾经说过,百花蜜解湿毒,枣花蜜安神,而椴树蜜安神,黄连蜜虽苦,可是排淤毒。黄连蜜,要黄连蜜!”
“快,快去找黄连蜜。”众人乱成一团。
风择亲自给乌颜喂下了黄连蜜,乌颜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算是缓过来了。
几个太医把脉,不由得惊讶:“乌国确实是在巫医上深有研究,老臣未曾想到,公主如此厉害,她居然知道了几样毒素,便能找到解药,还是这么平常的解药。老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快说,乌颜怎么样了?”风择担忧。
“启禀圣上,公主身体已经无大碍。最重要的就是挺过今晚,毕竟毒气攻心,还是伤了脾胃的。最近千万不要吃生冷的东西,要煮一些药膳粥,才能慢慢调理过来。”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放佛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风择抱着乌颜,不肯放手。
后宫中,一片死寂,没人知道,那背后暗害乌颜的人,到底是德妃还是静妃,亦或者是她们两个人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