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被他用内力传播到皇宫每一个角落,所有锦衣卫都往着这个方向来救驾。
风择开始疯了似的跑到月颜宫里,看见乌颜正在和一群黑衣人混战着,身上雪白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
他一掌便把在和阿紫打斗的黑衣人打死了,阿紫在心中心惊,这风国皇帝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何种地步。
乌颜身子慢了一步,肩胛骨上被刺客刺中了一剑,鲜血直流,白色的衣衫都要变成了比夜颜的红衣还要红的衣服。
风择冲上前去救乌颜,可是夜颜比他快了一步,夜颜一刀把刺伤乌颜刺客的头颅砍掉,他手中出现了一把银针,手一甩。
刺中每一个想要冲上的刺客的眉心,基本所有刺客的死了,夜颜的衣服被鲜血染得更红了。
风择心中吃味,救乌颜的不是他,是夜颜,而且他就在离乌颜最近的地方,夜颜还是在乌国到江城……
他对着身边的太监命令道:“快传太医!”
风择还是以乌颜的安危为重,夜颜把她放到床上,太医赶来,夜颜和风择都到了外面。
二人站在夜色的凉风下,都是冰冷的表情,一个一身黄衣龙袍,一个被鲜血染红得更加鲜艳的妖惑红衣。
夜颜直接抓住风择的衣领,把他摁到墙上:“你让她来到风国做客,你却不把她的安危保证,若今日本座没有正好和她回到皇宫恐怕她就没有了!你知不知道!你保证不了她的安危就不要把她放在身边!”
风择自知是自己的错,只是低着头任由着夜颜骂着,他也不反驳。
是啊,的确是他的错,他利用了乌颜对乌国的在乎,换得了她在乌国居住的条件,可是他却没有保护好她……
乌颜不喜欢他,在乎乌颜的人有很多个人,如果有一天乌颜不在了……心痛的不止是他风择一个,还有很多人……
最心痛的也不一定是他,他不一定是最爱的那个人……
“我知道……是我的错……”
风择现在也没有脸再自称朕,面对夜颜的一声声怒骂,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
夜颜放开了手,凉风吹散了他的墨发,遮掩他此时充满血丝的双眼。
“你最好保证乌颜在风国的一年内完好无损,若她有一点点差池,本座必不会让你留在这世上。”
他说完,红衣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风择呆呆地靠在墙上,他连乌颜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把乌颜留在自己的身边……
冷风吹进心里,吹干了心刚刚流下的泪痕……
风择在月颜宫待了一夜,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乌颜,她有一点变化他都激动不已。
乌颜在接近天亮的时候转醒,一睁开眼睛,肩上的疼痛开始刺激她的神经,她想起身,却不能起来。
乌颜四处看着,看见床沿边趴着一个人,她想开口叫他,可是嗓子干干的,涩涩的,完全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想要动一下手,整个肩膀都疼得要紧,她只是动了一下,肩膀就已经痛得麻木了。
趴在床沿上的人被她轻微的动作惊醒,他抬起头来,是风择,他看到乌颜醒了,本来困得不行,困意一下子都散完了。
他兴奋地抓住乌颜的手,激动得手都在颤抖:“你醒了!”
乌颜吃痛地咬了咬下唇,忍不住疼痛出了声:“嘶……”
风择不小心弄痛了她,急忙放开她的手,见她肩上已经渗出了淡淡的血迹,他开始焦急起来,他下意识就要去扯开她肩上的衣服想要看看她的伤口。
乌颜眼疾手快用另一只手挡住他,风择见状,垂下手来,对着外面喊着:“来人阿,传女医过来给乌颜公主看伤口。”
他起身走了出去,乌颜看着他的背影,看得出来昨夜他并没有睡好,一整晚都在照顾她,又怎么可能能睡好呢?
她只是乌国的公主,风择完全没必要这么关心她,哪怕是因为两国的友谊,最多也就客套关心一下,这……关心得过头了吧?
他喜欢她……她该怎么办呢……
不想了不想了,刚醒来她的头有些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希望疼痛有些缓解,烦死了真是的。
乌颜想起来,昨晚她一进来就遇到了刺客,阿紫若是回来了,一定会出来帮他们的,为什么没出来呢?是被绑了还是没回来?
完蛋了,不会是被那帮人抓走了,要是这样的话,阿紫的就有生命危险,不行,她得去找夜颜商量着找阿紫回来。
她刚下床,腿一软,因为长时间地躺着,腿有点麻,外面的人听到声响,急忙跑了进来。
阿紫看见乌颜倒在地上,长发遮住巴掌大的小脸,乌颜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自己遇到这么点刺客,就那么容易受伤,当真是没用!
巫术还得再过一个月之后才能使用,其实住在皇宫中多日,她闲着没事干,经常练习巫术心法,感觉提升了不少,就因为上次和风择吃的那个神果,提升巫术轻松了不少。
可是她还不敢乱用,怕她一启用巫术反而侵蚀自己的身体,以至于受更大的伤,这样就功亏一篑了。
“公主!”
听见熟悉的声音,乌颜抬头,只见阿紫急忙地走过来,扶着她,乌颜悬着的心在看到阿紫之后终于放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见了,那晚你是怎么样了?”
她被阿紫扶到床上去,阿紫替她盖好被子,她靠在枕头上,听阿紫讲着昨晚的事情。
“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你和逍遥王在和人打斗,刚想进去,他们已经有人冲了出来和我对打,我手上没有剑,只能赤手空拳地和拿着剑的刺客对打。后来风择来了,他一掌便把和我对打的刺客击毙,后来他进去帮忙,公主您倒在逍遥王的怀里,逍遥王暴怒,用银针将所有刺客杀死,最后有人来清理了现场。”
阿紫绘声绘色地说着昨晚的情形,虽然没有亲身参与进去,却也感觉到昨晚的危险和刺激。
乌颜摩挲着下巴,昨晚的那些刺客,不像是有组织的,因为有组织的杀手机构的杀手不会是像他们那样胆小。
似乎更像……某个宅子里看家护院的护卫,加上他们武功平平,人的数量有多,一般要将人刺杀而毙,都是派一些武功高强的人,人数不会超过二十。
那会是谁?找一些武功平凡的人来杀她,而且还是想要置于死地。
思考之间,女医已经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她带着公化式的微笑:“公主,在下奉皇上之命给你诊治。”
乌颜轻轻一笑,点点头,把自己的衣袖挽了起来,把手腕露出来给她。
女医把药箱放在一边,拿出一个垫手的枕手垫,把乌颜的手放在手垫上,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不一会,她便收了手,她问:“能否让在下看一看公主的伤口?”
乌颜点点头,用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解开了腰间的腰带,亵衣散开,露出粉红色的肚兜,反正在场的都是女子,也没什么好羞涩的。
肩胛上是绑着绷带,缠着许多层,女医纤细的十指小心地替她解开绷带上打着的结,一点一点地帮她拆开绷带。
越来越接近伤口,乌颜感觉到那绷带好像和伤口已经连在了一起,到了最后一层,女医想要扯开,却发现绷带已经融入到了伤口里。
女医去碰了一下伤口旁雪白的肌肤,乌颜感觉疼得很厉害,感觉是伤口又被人插了一刀。
“伤口已经和绷带连在一起了,把绷带拆掉会很疼,公主你忍得住吗?”
女医看着这血淋淋的伤口,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害怕,面色苍白的乌颜看起来这么娇小脆弱,多强大的忍耐力才能受得住这巨大的疼痛?
雪白无暇的肌肤上多出了一道鲜红的伤口,看起来本来就很碍眼,这么大的伤口,肯定是要留疤的,虽然是不暴露在众人面前地方,但是留疤总是不好的。
乌颜咬着唇,疼得她身子都在轻颤,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着被单,声音有气无力:“没事,还是得拆开。”
昨晚的太医因为风择那副吓人的脸色,包扎时有点急,所以把乌颜的疼痛害得更多了几倍,幸好风择已经上朝了,若是让他知道,那太医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女医自己的额头已经冒了汗,手心也是冒出了冷汗,她小心翼翼地扯开伤口,乌颜紧紧地咬着下唇,床单都要快被她抓破。
女医的速度很慢,对于她而言,是一场痛苦的折磨,难受得不行,感觉是身上的皮再被人一刀来回磨着慢慢割掉,很实际地感受着痛苦。
乌颜的嘴唇泛白,汗水已经渗湿了被子,她抓住女医的手,无力地看了她一眼,狠了狠心,咬牙,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
“啊!”
疼,此时剩下的只有疼痛感,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她睁开眼睛,看见肩膀上的剑伤,已经是半个拳头的窟窿,红得吓人。
因为用力过度,鲜血一直再留,那种痛,像是被人硬生生挖下了一块肉,女医对乌颜只有佩服。
绷带上是一大块鲜血已经干了的血迹,甚至有些皮肉被扯了下来,丢到阿紫刚刚端进来的一盆温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