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的那一刻,似乎那一刹那就释然了,她没有兴趣再去关心宁墨轩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才发火,也没想法去记得宁墨轩的好与不好。于她而言,这只是幻境梦一场。
几天后……
宁墨轩满脸憔悴,眼角也酝出浓厚的乌青色,原本儒雅却不失威严的风姿此刻已经当然无存,“王妃还是没有话要同孤说么?”
“禀王爷,没有。”
“营帐内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同她说话,也不许她离开营帐半步,她就一点都不反抗?”宁墨轩勃然大怒,“是不是你们阳奉阴违,或是知情不报?!”
“奴才不敢!”
宁墨轩终是忍不住了,自己亲自前往赵娅的营帐,想要一探究竟。
此刻的赵娅正怡然自得的做瑜伽,对于赵娅来说,对付流氓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她把宁墨轩的软禁当成荒岛求生记,更何况,她还不用像真正的荒岛求生那样为自己的生存而担忧,衣食住行样样不缺。
练瑜伽不仅能打发时间,还能调整赵娅此刻的心绪。
宁墨轩到她的营帐时,赵娅正在冥想状态,由于太过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此刻的赵娅只穿着寝衣,头发挽成一个结,不施粉黛。俨然现代小宅女,用古人的眼光,大概应该没法出去见人。
宁墨轩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像极了佛门弟子打坐时的样子,“你这是想要皈依佛门了么?”
赵娅的思绪被突然起来闯入的声音打断,她不禁微微皱眉。练瑜伽,尤其是在做冥想法瑜伽,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打扰。
赵娅起身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平身。”宁墨轩开口道,径直走到主人的位置上坐下。
二人皆是沉默不语,赵娅垂着头,连一次眼神交汇的机会都不给宁墨轩。本想等着她开口的宁墨轩,自觉没趣,便先问道:“你就不好奇,孤今日为何来此?”
赵娅用王宫里最标准的规矩应道:“回王爷的话,妾身并不想知道。”
宁墨轩被激怒了,“孤本想解了你的禁足令,可见你现在的态度,毫无悔过之意,如此,将你的禁足期限延至一个月。”
“妾身遵旨。”赵娅的语气平平,表情依旧淡然,完全辨别不出她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宁墨轩的一番话,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宁墨轩愈发愤怒了,“颜玄荣战败,如今生死未卜。”
赵娅猛然一怔,这才抬起头问道:“生死未卜?!受伤了?还是失踪了?”
宁墨轩从进营帐起,直到这一刻,目光才与她的目光碰触,宁墨轩冷笑道:“你害怕了?”
赵娅凝视着宁墨轩的表情,明白他在说谎,送了口气,讽刺道:“你嫉妒了?”
宁墨轩勃然大怒,掐住赵娅的手腕,“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赵娅反问道:“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
赵娅抽回了手,盯着宁墨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的这些举动,很幼稚。”
赵娅转过身,轻描淡写道:“如果你是因为颜玄荣送长乐来滨城时,我和他单独说了会子话而生气,那你大可不必生气。我只是嘱咐他好好照顾长乐。”
“呵。原来你还和他单独说了话。”宁墨轩特意咬重了“单独”二字。
赵娅愣了片刻,忽然觉得能说出“言多必失”这个成语的人,实在是太有见地了。
赵娅无奈的笑了一声,“算了,越描越黑,你爱怎么想,那便怎么想吧!”
“若你心里没鬼,何必特地解释你和颜玄荣单独相处的事?”
赵娅真是不想理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径直回到床上,开始打坐,只扔下一句:“王爷请便。”
看着赵娅的架势,宁墨轩明白再留下来也只是自讨没趣,也不再固执,离开了赵娅的营帐。
走了这么一遭,宁墨轩的气消了大半,相处了这么久,她的脾性多少也了解了。只是他不明白,如果她对颜玄荣真没有多余的感情,为何又要在水灯上不假思索的写上了“赵娅”二字?!
当听到王妃禁足的时间被延长的消息时,长乐和安怡彻底慌了,一个急忙写了封家书快马加鞭送到正在阻击陈家将的颜玄荣手上,另一个则去找司徒伯达,据说,楚王最听司徒大人的话。
当天下午,司徒伯达刚走出营帐,便听到温婉的女声传入耳中,“司徒大人请留步。”
司徒伯达立即拱手道:“安怡公主找鄙人有何要事?”
安怡抿了抿嘴,才开口道:“想必司徒大人也听说我姐姐昭惠公主被楚王禁足的事情,我希望司徒大人能劝谏楚王,一来,我姐姐无过,为何要罚,二来,楚王这么做,我姐姐将来要如何服众?”
本来管人家家事就有些狗拿耗子了,如果还去管上司的家事,那基本就是吃饱了撑的,司徒伯达微笑着应道:“安怡公主,王妃乃是顶撞王爷才被王爷禁足,并非无过,再者,王妃身份尊贵,又如何不能服众?!”
安怡听懂了司徒伯达是不想帮忙的意思,却依旧不甘心,“司徒大人,这世上只有声威二字能真正服众,光靠身份来威亚,只能得到表面的臣服。夫妻本为一体,王爷如此不顾忌我姐姐的颜面,他将他自己的颜面和楚国的颜面置于何地?!”
司徒伯达愕然,“鄙人勉力一试。”
安怡朝他福了福身子,“安怡在此多谢司徒大人。”
当晚,在司徒伯达的劝说下,宁墨轩在此来到赵娅所在的营帐。
女子将衣角绑了一个结,洁白的长袖被剪下,细长的藕臂一览无余。
宁墨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喉结微动。
赵娅做出了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见到他来,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知王爷深夜前来,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