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很可怜。”贺佳言说。前些年她看过一部记录片,叫《海豚湾》,该片记录了日本太地町渔民疯狂捕杀海豚的径行,而这部纪录片的发起人,正是著名的海豚训练师理查德。其实海豚一点也不喜欢做这样表演,它们看上去都欢快活泼的,实际上却被自私的人类伤得体无完肤的,正如这部记录片里的对白所说:海豚的微笑,是大自然中最高明的伪装,这微笑让你误以为它们一直很快乐。
就在这时,两条海豚交错跃上水面,紧接着,观众席就传来一阵掌声和欢呼声。陆捷知道海豚离开海水后内脏会受到很大的压力,而且海豚是高敏感听觉动物,无论是掌声还是其余声响也会给海豚造成高度压力。他没有贺佳言那么多愁善感,他很中肯地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利益为首,弱肉强食。”
贺佳言明白,别说海豚,就是人类,很多也是这这种高压环境下生存,身不由己。她看着黎煜简单而快乐地笑着,真希望自己也能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龄。
看完海豚表演,黎煜又领着陆捷和贺佳言去玩机动游戏。陆捷嫌幼稚,死活不肯玩,贺佳言没有办法,只好陪他一起闹。
等到黎煜尽兴,终于肯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休息时,贺佳言累得几乎瘫倒在地。她真觉得自己老了,被那些大型机器抛来转去,那副骨头差点就要散架。黎煜安分了一会儿就缠着陆捷买雪糕,陆捷拒绝:“冬天不能吃雪糕。”
贺佳言自觉地将头转了过去,以免黎煜向自己求助。黎煜扁着嘴巴,趴到陆捷身上讨好地蹭着他:“我只吃两口,不!三口……”
陆捷的态度很坚决,任黎煜说什么也不为所动。黎煜很伤心,最后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贺佳言看向陆捷的眼光有些许埋怨的意味:“你就不能好好地哄他吗?”
“我已经跟他讲道理了。”陆捷说。
贺佳言只能用哄聪聪的办法哄黎煜,奈何黎煜不受这一套,哭着哭着就坐到地上去,还含含糊糊地喊要爸爸。
这阵势倒引起往来游客的侧目,贺佳言低声对陆捷说:“快哄他呀,他再哭别人真以为我们是人贩子了。”
挣扎了足足十秒,陆捷才起身往小卖部走,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巧克力味的甜筒。他把甜筒递到黎煜面前,根本不用说什么,黎煜已经自动自觉地停止哭泣。
“三口,我数着。”陆捷说。
贺佳言忍俊不禁,她将甜筒拿过来,撕开包装纸后对黎煜说:“别听他胡说,慢点吃,不然会冻坏牙齿。”
黎煜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犹豫了片刻,他才敢接过甜筒。
回去的路上,陆捷对她说:“佳言,孩子不能这样教,你这样会把他纵坏的。”
贺佳言说:“孩子也不能像你这样教,你这样会把他吓坏的。”
陆捷和贺佳言一路上都在探讨这个问题,他们各执己见,相持不下是还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黎煜似懂非懂,不一会儿就倚在贺佳言身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