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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问 道

大道无形人云曰

道法玄妙漫千年

问道在何方?

道不曾远离天地间

只是从不言曰何为道?

道在天,道在地,

道在寂寂

道在寥寥

道出无心,道在无人。

秋风起,肃杀至。

鲲欲化鹏待南飞

虫琢慹念见寒露

道似真乎假可真

已乎,已乎,云烟散

执为道,真为道

夫曰道为何物?

大道至简,天地清,人物宁。

---九珠

秀煜山,密洞,宣令殿。

九珠一袭白衣道袍,青丝冠簪,宛如天仙般静静地坐在旌旗下的高台之上。

英珠和查道长分别侧立于两边。

十二金面豹滔郎、十二银面滔郎、十二金面玄冥蚩尤尉、十二银面玄冥蚩尤尉等人均按剑拔腰的分立在台下。

“自今日起,尔等需正式昭告天下蛰伏的全部玄冥与豹韬后裔,大秦遗稷第十代赢氏长公主,新任主公赢九珠,正式归宗,持掌金令,号令全宗,乾坤独断“。查中书令朗声宣令道。

“喏!卑下尊宣令,尊主公金令”,四十八个头领跪地躬身俯首应道。

“嗯,各位请起!”九珠站起了身子,平静地说道。

“谢主公”,众人称谢后,起身按剑仍分立两侧。

九珠看着这些忠勇之士,含笑说道,“九珠既然今正式归宗持令,但我与各位仍是同门一脉,没有你们当年的相救,也没有我九珠的重生。

“本宗主在此盟誓,赢九珠以后定会与各位同宗兄弟,姐妹同生死、共患难、永不相负。今后也靠各位多多扶持九珠,九珠在此拜托啦!”说完此话后,九珠看着众人,星眸闪动。”

“卑下愿与主公共荣辱、共生死”,众人躬身抱拳俯首齐声说道。

“好!”九珠大声说道后,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威严的语气犀利地说道,

“现在,本令宣布第一敕令,即“警身书”,请各位务必详细下达全部玄冥军与豹韬后裔知晓”。

“第一、自今日起,大秦遗稷废除铁律诛九族一罪,非全族参与叛乱、附逆、烧杀****外,己犯死罪,只诛其一人,不再株连九族”。

“第二、大秦遗稷不再以复国为宗旨,奉行以匡扶天道、正道、为民于天下的宗旨。

“第三、对外罪不可杀,非必杀之人,未得查证属实者,不得私自屠戮。”

“第四、大秦豹韬与玄冥后裔,无论从军者、从官者、从属者,从商者、从民者,犯****、犯夺财害命、犯淫邪者、犯贪者、犯逼良为娼即罪不至死乎,也必诛之,绝不姑息。”

“第五、家内贫寒者、求学求道上进者,各司尉府必须取财扶持,求学者家中每年贴补十两纹银,十年为限;求道者入观前一次性拨付十两纹银安置家中。弃文习武者奖家中每年贴补十两纹银,十年为限。

“第六、取消驿点补贴制度,由各郡司尉府直接管控下面蛰伏人马,并直接发放贴补费用,将每户原先30-50文钱的贴补直接提升到每户每年五两纹银,宣令殿每年核查钱财和贴补发放情况。

”第七、限三年各司尉府,赠设各类经商楼店二十所,扩大钱财来源渠道。明禁豹韬与玄冥后裔以妓院赌场为生,违者断肢,重者诛”

“第八、玄冥和豹韬后裔针对铁律和警身书,互为监督,互为钳制,可直接控报所属司尉府或直报宣令殿本宗,阻挠者处膑刑。

“第九、取消豹韬郎监查、惩处玄冥军职责,改由宣令殿指派专人巡检使行使监查、处分违令玄冥军和豹韬郎的权利。

”第十、取消玄冥金令、豹韬金令调动之权,增设宣令使一职,专司持本宗主指令调动玄冥和豹韬,豹韬和玄冥所属后裔未见宣令使持本人敕令,不得私自调动或从事武备之事,违者诛。

“喏,谨遵宣令”众人稀稀落落地应道。这应允声带着着极大的不理解与勉强。

九珠看在眼里,并没有急于呵斥,只是笑了一笑,口中轻叹了一声。

随即接着说道,“第二个敕令,就是师父已请辞中书令一职,由其它人接任,我已照准,大家就等新任中书令上任吧,到时候我自会知会各位。另外,五日后,关闭无为观,除留100余人守观外,其它人等全部下山,分散进入各地,自此以后宣令殿随我行走江湖。

“什么?师父辞去中令?还要关闭无为观,这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刚才第一到敕令是勉强应道,第二道敕令的宣令直接让他们是炸了锅。

众人接连听到九珠的两道敕令后,面面相觑后,随即就纷纷地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也无人应道遵令了,甚至,连英珠也带着惊呆的表情看着师父和九珠。

看到众人的不解和骚动,九珠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众人。

片刻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成何体统,汝等怎能如此失持?”查道长缓缓地说道。

“师父,我们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一个金面豹韬郎轻声地说道。

“这是为师与主公商议的结果,尔等怎能如此非议主公之敕令,难道尔等都不准备奉令嘛?都想违逆嘛?”查道长虽然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但无形中一种迫人心神的压力已凝聚在空气中。

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这种无形中的威慑力压向了每个人。

哗啦一下,众人全部都单腿跪下低头俯首,顿时殿内一片寂静。

英珠看此情形,忙单腿下跪,躬身俯首抱拳道,“师父莫动怒,主公多海涵,他们也是心有多有梗堵,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包括英珠也是想不明白其中原委”,英珠说完后,便不再言语。

查道长与九珠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后,九珠便走到英珠身边,躬身扶起了英珠,轻轻地拍了拍英珠的手后,没再言语,随即挪起轻步缓缓地走下了高台来到台下。

看着一圈众人,她轻声地说道,“各位师兄弟请起来吧,都起来,我来告诉你们原委”。

众人见到九珠走到他们面前,又如此低声好言,并没有训斥,便相互看了看,默默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大家心里想不明白,不只你们,连我最初在决定前也是顾忌重重,但是为了玄冥和豹韬,我必须要做出抉择,同样,大家也要做出抉择。”

“大家想想,从我玄冥豹韬传世以来,经历了百年,这百年来玄冥豹韬在世间所留下的名声是什么?我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人心不古、见利忘义、铁律废弛、争权夺利、附逆叛宗的例子比比皆是。为什么会这样?我给大家简单说一下吧。

“第一,咱们先说取消豹韬和玄冥金令吧。以往大秦遗稷只是一味地依靠豹韬去惩罚,去监查,究其原因就是存在厚此薄彼,不信任的心理。

“豹韬视自己为贴身护卫,玄冥只是蛰伏力量,而身为主公为怕蛰伏人马心存异念,就利用豹韬去监查,扩大了豹韬的权力,但谁又来监查豹韬呢?随着传世越久,机制陈旧,时事变化等,究竟两者之间角色谁正说邪,就只能靠主公去判断,而这种判断存在极大的偏颇。”

“在这种偏颇下,这种平衡就已经失衡了,而去维持这种冒似平衡,但实际已失衡的局面,而不去寻找内因和掌握阴阳互变的规律,最终让我们错失了很多时机,也导致了玄冥与豹韬矛盾加深,以致最后互残,而至今找不出这个互残的原因。”

“但我想这个原因是复杂,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形成的,如果说是外来力量在利用我们,不如说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原因造成自愿被外界力量操控。”

“原白大都尉的滥杀,玄冥违令调动混沌中杀害了我的父亲母亲,咱们的老主公,难道不是内部祖制上的弊端间接造成的嘛?这也是为何取消蛰伏调动权、豹韬处罚权的所在。”

“第二,再说铁律与驿点贴补。传承祖先定制固然是好,但不合时事、不分良莠盲目传承反而是作茧自缚,自毁根基。”

“比如说铁律的残酷,这就是最大的隐患,靠严刑酷法只能维持一时,但无法获取人心呀,只能失人心,人心只能去给予,反之就是背叛,大秦的覆灭不就是最好例子吗?阴极阳生,阳极阴生,互为变化,这个浅显得道理各位不懂吗?”

“现在时事混乱,割据纷争,灾荒不断、人命如草芥,而过去由驿点定时发放贴补祖制的初衷是好的,但易被一些宵小之徒利用,这祖制就成了摆设,成了他们自己敛财的工具,而属下还是无法生存,生存之艰难可想而知,人丁也不会兴旺,活下来的人不去做贼又能如何?”

“如果能让他们都能多少读读书,都能明白些道理,谁又会叛宗呢?最起码能保持全家人的生活,又何愁人丁不旺呢?檀望所做所为,不就促使了陈敦等人走上这条路嘛?”

“第四、再谈复国吧,现在的时事已不是当年,百姓思安定不再思大秦,大秦原本就属于前世之梦,再将复国作为宗旨,已不可能,四时轮序皆有法度,天地造化自有道法,逆天道为之只能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永无立身之所。各位师兄弟都是学习过道法的,这点道理应该能明白。”

“我的父亲说过,要让豹韬和玄冥的热血在乱世中能成为利于天下,利于天道和正道,利于百姓的人马,而不是祸乱世间,我这也是秉承先祖遗训,师父辞去中书令也正是基于此,要在游览世间的同时为玄冥和豹韬找到一条正途,也只有如此玄冥和豹韬才能在世间正名。

“至于关闭无为观也只是暂时的,关闭的是豹韬和玄冥得力量,而不是真正的道者冠宇,留下100余人就是延续道法。避免无为之道没落于世间。”

“而我们即来于江湖,就回归江湖吧!”

九珠说完了话,静静地站在那里。

片刻后,连同英珠在内,众人俯首抱拳齐声说道,“喏,卑下遵宣令,”。

夜晚,秀煜山,山门外。

清风徐来,明月相伴。

几堆篝火燃起。

几百个身穿江湖人士常穿的服饰,正在一起把酒言欢,他们正是换下道袍的豹韬和玄冥众人,因为,明日他们即将按照主公新的安排各自奔赴江湖,重新开辟新的天地。

九珠此时已褪下道袍,换上了华丽的羽衣。

她,坐在她的兄弟之间,手握酒盏,与他们把酒问苍穹、问青山,随歌附和,九珠现在的心里是既高兴,又惆怅。

随着歌声的响起,她的惆怅已被这万丈豪情和洒脱所取代,这个歌声不仅给九珠带来了无穷的力量,也给九珠带来了无畏的勇气。

她,相信,有忠勇热血的他们相伴,有这豪情万丈的心胸相随,不管前面有多少坎坷和风雨,有多少艰险,最终,她都能与他们一起立于人世间,行在天地正道中。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正是那多年前的莫刚,莫校尉,端着酒盏,抬头望着明月,带头纵声放歌,

世间事,知几许,风雨寒霜走一遭。

嗨,走一遭。

盏中酒,千杯少,醉醒梦中乐逍遥。

嗨,乐逍遥。

今朝苦,明晨月,胸中乾坤万丈豪。

嗨,万丈豪。

江湖浪,风波起,谁能淘淘主英豪。

嗨,主英豪。

君行健,强者道,一叶扁舟知沉浮。

嗨,知沉浮。

天地间,存正气,浩浩荡荡吾自强。

嗨,吾自强。

剑在手,脚踏蹬,东南西北任我骋。

嗨,任我骋。

啦........,啦........., 哈...哈...哈.....。

---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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