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人闲逛真的很无聊,下次多带一个人出来吧,至少也可以不那么清静。唉,果真是被带坏了,以前一个人生活还不觉得,要是他们死了,她是不是要重新找另外的替代品?
随手将从小贩买回来的糕点往嘴里塞,漫无目的往前走。一个不留神被身边疾奔而过的人撞到,身体一倾,来不及思考,一手拉着身边某物才没有跌倒。
“姑娘,你没事吧?”温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想必情急之下拉住的某物是人不是物。而且还是一个脾气比较好的人,要不然换成脾气暴躁的,大概早就火冲起来。
叶溪连忙松开手,向那人施礼,“多谢公子相救。”虽是她先拉着别人的衣袖,别人也不是出于好意,但是因为他的存在让她不至于跌倒倒是事实,无可抵赖。
那人微微错开身体,避过她的施礼,“相救说不上,姑娘没事便好。”他还真的第一次见到如此客气的人。话说回来,她这样独自出门真的好么?
叶溪直起身体,看清那人的容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重锦。”飞身扑过去,一把搂着他的脖子,泪水无声洒落在肩膀上。
重锦无视众人惊骇的目光,轻轻搂着她的腰肢,为她减轻双手和脚尖的负担。本以为装作不认识便可以蒙混过关,没想到她会如此的激动。叶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重锦,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贫尼后悔了?找不到你,本以为你是最后的依靠,可是却到死那一刻都没有你的消息。”叶溪抽泣着诉说心中的苦楚,“你知不知道,贫尼以为你也遭他们的毒手。”
无人知晓她心中的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的认识不清让世上最后关心自己的人也惨遭毒手,害怕他从此不再见自己,害怕他不再在乎自己。太多太多的害怕让她到死那一刻都不曾有一丝的心安。
重锦轻声安慰怀中人,“我知道,这不来找你吗?”那些人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笔一笔全为她讨回来,只是再也见不到她。
“你什么都不知道。”叶溪摸一把眼泪,凶巴巴将他推开,由于身高的问题,导致推人者也往后倒去。
重锦将她牢牢圈入怀中,“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不辞而别,是我不该丢下你不管,是我不该将你留在那些豺狼身边。”是我害死了你,让怕痛的你承受那么大的痛苦,是我让你变成如今这模样。
叶溪像是想起什么,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是不是准备装作不认识贫尼,准备说什么陌路人然后偷偷在后面跟着贫尼。”要是真的是这样,定不会饶过他。
重锦叹气,还真的瞒不过她。不过当下可不能承认,否则真的会被她当做货物扔出去。她最讨厌就是表面一套,暗地一套的做法。他可不想被她迁怒做炮灰。
叶溪泪眼婆娑,一言不发将头埋在他胸口。重锦,你可知道你是这个世上我唯一在乎的人?你可知道当年我多么想去找你,可是却死在半路上,死在狼口?
重锦默默搂着她,任由泪水沾湿衣裳,夺走身体的温度。他的叶儿可曾这般的哭过?往日都是哇哇大哭的小人何时这样无声哭泣?他恨那些人,更加恨自己,要不是他的突然离去,小人又怎么遭遇那些不堪?
珈蓝挡在楚临渊面前,阻止他上前,他们本来是担心叶溪独自在外会遇到敌人,急急忙忙来寻人,却没有想到看到这一幕。他不知道抱着叶溪的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对叶溪来说十分重要。
楚临渊紧握拳头,“为什么不让爷去?”那是属于他的人,为何躲在另一个怀抱里?是她先招惹自己,凭什么她不闻不问丢下自己没有任何解释?
楚顷羽也是一脸的青色,楚家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只要是他们认定的东西,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抢走。即使不要,也是他们先离开。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重锦抱着哭昏过去的叶溪走过来,“叶儿累了,需要休息。要是你们想要继续争下去也无妨,只是不要妨碍别人。”
在楚临渊盯着他看时已经察觉他们的存在,只是叶儿比他们重要,在没有照顾好叶儿之前,不需要为无关要紧的人操心。
珈蓝灿灿收回手,率先带头前往客栈。楚临渊和楚顷羽脸色阴沉离开。既然从珈蓝得不到有用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傻傻等到别人的好心施舍。
安顿好叶溪之后,重锦直接无视珈蓝坐在一边等叶溪醒来。他要认真想想怎样才能找到让叶儿接受的理由。她只是暂时接受自己的说辞,等她醒来,理清头绪之后,可不能用同样的理由。
珈蓝皱眉,“鬼娃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旁边。”闻言重锦转头看着已经进入深眠的某人,用怀疑的语气问道:“你认为她这样还会察觉到有人在身边?”这货可是睡神级别,要不是经历过那不堪,估计打雷也醒不了。
首次交锋,珈蓝败走。他就怎么忘记那货的睡眠出奇的好?能够充分认识到鬼娃的睡眠能力,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敌人。他还真的没想过鬼娃会在敌人的怀中大哭。
重锦微笑着看着珈蓝走出房间,对他来说这也是一种成长吧?每一次的胜利都会为他们带来无穷无尽的优越,导致他们忘记失败的滋味,忘记失败之后成长才会更加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