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半倚靠椅背,丝毫不见一丝的狼狈,“是不是想着杀了这里的人泄恨?只可惜,你杀了这里的人,你也活不了多久,更别说能够完成你的心愿。”
丽娘咬紧嘴唇,要是他能够帮自己说一下,或许还能饶他一命。可是他却当看客,从未动摇一下。更不曾为自己说一句好话。
目光落在摊在一边的秦时以及他身旁的人时,笑得无比灿烂,“楚国也不过如此。即使我不出手,你们也风光不了多少。”身为钦天监和京都出名的驱鬼师,还是败在自己的手中。楚国很难长存百年不败。
楚林天神色阴沉,一个女子让他落到这种地步。难道说他的手中再无良将?不,楚国不会败亡,更不会被一个女子所覆灭。
楚玉衡兴致不高打量丽娘,丝毫不将自个的生死放在心上。他不贪恋王位,更不曾想过想要继续王位,当一个闲散王爷是他最大的目标。至于江山社稷?不是还有楚顷羽吗?再不行的话,父王努力一下,他不介意多一个弟弟。
“风不风光,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还真当楚国无能人?”珈蓝一身蓝衣飘飘走进来,目光凛冽,不复之前的二货本质。
丽娘冷哼一声,“你来了也是无用,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小的驱鬼师,还以为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杀死我?”如今的她可是拥有之前没有的力量。虽说这一切都是皆由他,但是她可不是来报恩。
“没错,只有贫道来了,的确是没什么作用,只是你忘记一件事。”珈蓝一副看戏的模样。他今天来可不是为出风头而是纯碎的看戏。
重锦的出场方式十分低调,等众人注意到他时,他已经站在珈蓝身边。没有一个人知晓他是怎样进来。
丽娘扫了两人一眼,“凭你们也想打败我?”笑话,她会是如此无用之人吗?要是这样,她也不会活到现在。一个脑袋明显不够用,一个没有任何的攻击力。想要阻止自己,还真的方天夜谈。
重锦示意她不要过度脑补,“我们可不是来杀你,正确来说,更不是来阻止你,只是来看一场戏。顺便奉劝你一句,除了你之外还有人懂得迁怒这词。”
楚临渊笑了,他自然晓得重锦所指的是什么人。叶溪那人可是软硬不吃,想要她低头,怕很难。而且她不喜欢别人的威胁。丽娘这样做,只怕会是适得其反。
冷香扑鼻而来,一道人影如同鬼魅出现人前,松垮的黑色外衣,绣着红莲白色里衣。长发挽起用步摇固定。
细长的簪身上用头发丝般的银丝密密地缠出千枝莲图样。如同烟丝般缠缠绕绕的千枝莲在簪头汇聚起来,变成了凤凰栖息的云霞。
云霞上立着展翅欲飞的凤凰,通身一片纯粹的色泽,细细地填着海淀蓝颜色,勾勒出极灿烂的金边。
长长的尾羽优雅舒卷,尾端垂下一串珠子,小指尖大小的珍珠,揉碎的桃花似的琉璃错杂串在一起,最下边用上号的青玉雕刻两片小叶。微微一动便散出极为清脆的声响,那凤凰和桃花般的珠串似乎要活过来。
一左一右相同的步摇带给人无比的华贵。却感觉不是一丝的俗气。紫色的薄唇抿着,眼中没有一丝的情感。
楚临渊眼中有着掩不住的惊讶,这一身的装扮,他是见过,只是上一次她不曾佩戴那对步摇。为什么她要在这时佩戴如此华贵的步摇?凤凰可是皇后的身份象征,常人可是连碰触的机会也没有。
叶溪慢步走上前,“看在你如此劳心劳力的份上,告诉你一个消息。你想要找的相公,在半柱香前已经送往地府,喝完孟婆汤,正准备投胎转世。”丽娘,这是你千辛万苦得来的结果。也是你来招惹我的下场。
丽娘脸色一片惨白,双目圆瞪,厉声大吼,“是你,是你将相公杀死。”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做到这一步。
叶溪不否认,“你不是很想见到你相公吗?只要你死了就可以见到他。对了,孟婆汤都喝了。这一世都忘得干干净净,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看你能不能创造奇迹。”
才怪,她可是一连灌了几碗的孟婆汤,即使他爹娘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她算什么东东?只要自己想,谁也别想他能够记起来。
丽娘扑过来一爪子向着她挥去,眉目之间带着化不开的恨,“叶溪,是你害我们夫妻不能团聚。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叶溪不躲不闪,手一伸,砰的一声,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丽娘瞬间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慢吞吞走上一步,探出手拎着裙摆,然后一脚踩在丽娘的头上。
“你以为贫尼不发火就可以随你拿捏?也不看看你有多少斤两。是故意又怎样?谁让你惹火了贫尼。夫妻?永生永世不相见,看你们还能做什么夫妻。”
全场静默,谁也无法接受上一刻还是大家闺秀模样的人瞬间变成流氓。楚顷羽一脸复杂,王叔这选妻标准是不是有点异于常人?如此没有教养的女子真的可以成为楚王妃?
珈蓝掩面,好家伙,又是用蔺音砸人,她就不会心痛一下?砸自己也算了,居然拿来砸别人。她还真的忘记了蔺音有多么的重。丽娘此刻肯定非死即伤吧。
重锦叹了一声,悄悄拉拉她的衣袖,“叶儿,注意一下仪态。”如此流氓气质实在是对不起她那一身的装扮。况且那么多人在,她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
庄岩眼珠子掉在地上捡不回来。楚国的女子都是如此彪悍的吗?还是说庄国的女子太过温柔?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生在庄国而不是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