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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贝加尔湖畔的草原,蓝天下一片金黄,夏日里那些争相斗艳的花儿和新嫩的草,此时妖艳和葱绿尽敛,静静地加入到金黄色的队列里。微风催促着白云在蓝天上划过,地上的羊群在草丛中蠕动着,个个膘肥体壮,晃动着滚圆的屁股悠然自得地在草丛中散步。奔跑的骏马,一匹匹毛色鲜亮,神采飞扬地奔驰在大片的黄毡灰毯之上。吃饱母乳的羔羊,有的在草地上静静地卧着,有的三五成群地相互追逐嬉戏着,金秋在草原上涂抹了一幅奇特的风景。

疯够了的萨姆勒克和蓝妖姬,在等待卫兵们牵马到来准备离去时,看到山坡下几十匹快马飞驰而来,走近了才看清是萨姆勒克的两位千人长乔勒潘和巩乃斯巴依。两个人飞奔到跟前滚鞍下马,一起参见道:

“千人长乔勒潘、巩乃斯巴依恭迎大将军!”

“免了,我是出来随便走一走,没有军务。”萨姆列克说话期间看了一眼身边的蓝妖姬。

“参见漂亮的夫人!”乔勒潘等二人又说道。

“免礼!”蓝妖姬屈身还礼。

夫人,萨姆勒克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看来我不封你夫人也不行了,哈哈……。”萨姆勒克看着蓝妖姬大笑起来。

“多谢大将军垂爱小女,嘻嘻……。”蓝妖姬高兴地说道。

“恭请大将军和夫人到军帐喝茶!”乔勒潘恭顺地说道。

“还请大将军和夫人到我的毡房喝茶!”巩乃斯巴依急忙上前说道。

“这样吧!你们谁的毡房离这儿最近,我就到谁的毡房里喝茶,另一位陪同。”萨姆勒克对二人说道。

“谨遵大将军之命!”二人说道。此时,巩乃斯巴依对身后一名百人长吩咐后,百人长带人飞驰下山准备去了。

萨姆列克和蓝妖姬乘马被众人簇拥着,一起向山下走去,半个时辰到了巩乃斯巴依军营所在地。萨姆勒克站在大帐外,看到指挥大帐设在一座山头上,两边的十个人为毡房单位,近百座军帐排列成多条线,以放射状拱卫着中心指挥大帐,间距不远不近,兵马从间隙中穿插自如。萨姆列克看到以后心中由衷的佩服,情不自禁地向年轻的千人长巩乃斯巴依问道:

“你在何处学来的布阵方法?”

“汇报大将军,我是从爷爷那里学来的。”巩乃斯巴依答道。

“你爷爷?”萨姆列克又问道。

“我爷爷是汉朝人,在祁连山草原生活多年,年轻时曾跟随大昆莫征战草原,战争中我的父亲死亡了,爷爷带着我来到了伊犁大草原,他送给我一本书,书上有许多图……他一一讲给我听,所以……。”巩乃斯巴依兴奋地说着。

“你的爷爷还在吗?”萨姆列克关切地问道。

“他已经死了……。”巩乃斯巴依答道。

“嗯!”萨姆勒克应道。

“这叫……?”萨姆勒克指着面前白色的军帐问道。

“这叫‘星光阵’宿营法。主帅大帐居高俯下,四周小毡房组成一条一条的线状,任何一方受到攻击,其他的兵士都有时间准备。”巩乃斯巴依说道。

“嗯!”萨姆勒克应道。

“这种‘星光阵’宿营法就像晚上的星星一样,是短期内也就是夜间防御的好阵法,就像星星一样天亮时就没有作用了。因为它远离水源,所以,必须在短期内克敌制胜。”巩乃斯巴依向萨姆勒克说道。说完,他对着大帐躬身伸出了右手,邀请萨姆勒克等人进帐喝茶。

“那还有什么阵法?”萨姆勒克边问边朝另一座毡房指了一下,意思不能占用军事大帐,到那里去吃饭。

“还有太阳阵法、北斗阵法、八卦阵法……。”说话的巩乃斯巴依只得又向另一处毡房走去。

“哦——,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些吧!”萨姆勒克携蓝妖姬走进毡房坐下,在多人的忙活中,食品陆续摆满了餐桌,萨姆勒克一边品尝,一边还在思索着巩乃斯巴依刚才所说的“阵法”。他确信此人是有用之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宏图大业”更加有用。

喝了一会儿马奶酒,坐在萨姆勒克身边的乔勒潘忽然进言道:

“大将军,冬季快要到了,我们宜速战速决,军队在此不可久留。”

“嗯?”萨姆勒克回应道。

“要战,一鼓作气可胜之。久住则士气低落,无力应战。”乔勒潘进言道。

“嗯!”萨姆勒克点头道。

“不战则撤,让将军与士兵回驻地与家人团聚,也可免除当地牧人的负担,以图日后寻机再战。”乔勒潘继续说道。

“以目前的情况,我看不可发动战争。大昆莫如一匹雄壮过的老狼后劲不足,图谋发展乌孙已经无能为力。太子体弱多病,难以上马驰骋?根本难控乌孙大局……,大将军应以乌孙众多牧人的利益为重,挥师赤谷城……。”巩乃斯巴依说话将完时用手掌在空中作了个劈杀动作“嗯?!”萨姆勒克看了巩乃斯巴依一眼。

“我是说挥师赤谷城协助大昆莫掌控局面。”巩乃斯巴依说完笑了一下,算作补充也算作解释。

“马群无首不驰骋,羊群无首不爬山……大将军,巩乃斯巴依的话是对的。我们想跟着大将军这只头雁展翅高飞!”乔勒潘也进言道。

“太阳不可能永远在正午,错过时机,温暖就会过去……。”巩乃斯巴依又说道。

“好了,不说了!”萨姆勒克大声制止道。

“来、来……我们二人敬大将军和新夫人一杯!”乔勒潘说话时拉了一下巩乃斯巴依。

“喝、喝、喝……,哈哈哈……。”几个人都会意地在笑声中举起杯来一饮而尽。这碗酒包含着情意,包含着敬意,还包含着阴谋。

汉朝送亲的队伍来了!

柯木孜公主到来了!

这个喜讯在草原的蓝天下随风飞翔。飞到高山,高山含笑。飞到河流,河流欢唱。飞到森林,森林伫立相迎。飞到居民点,居民点的牧人们一片欢腾。

阳光下,汉朝送亲队伍在张疆域的带领下,经过一天的休息和整理,昂扬阔步地在草原上行进着,这一天他们要到达赤谷城,到达这次行程的目的地。对于张疆域来说,几个月来身负皇命,千里迢迢,不辞辛苦,长途跋涉,就要平安地到达目的地了。这个目标,是他的精神支撑,是他的力量源泉,也是他一生官宦中最光荣的使命,值得荣光耀祖和彪炳青史。

此时,他一改过去由王克任前哨班行军的序列,自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在马上他挺直身躯,左手控制马缰调整着马匹的速度,右手扶着剑柄目视前方,满身盔甲在阳光下更显威风凛凛,头盔上的红缨像火焰一样上下跳动着。从他身边洒下的英武、潇洒、威风一直随着队伍向后延伸。只见皇家旗幡高扬,队列中随风飘舞的旌旗围裹着如林的枪刺,满脸威严掩盖着胜利的军士们用整齐严肃、昂扬统一组成了一支草原上显眼的团队,放射着东方民族特有的风采。就连后面的商队比前几天都变得紧凑快速了。

队伍所经之处,两边的牧人停下手上的事情,有的跑到路边,近距离观看,有的则伫立在原地观望,人们挥着手,呼喊着……。更多的人并不知道走在前面的官员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草原上来了一位汉朝的公主,白嫩得像马奶一样,被人喊作柯木孜公主。他们跑过来就是要看看这位美人。

今天走在队伍中的细君公主,浑身的红色被一件黄披风紧紧地裹住,雪青色长筒靴拢住丝质的裤腿,双足踏在银质的马镫上,稍稍挺起胸膛,脖颈上的披风用两根丝绳挽成一个花结,黄色的丝穗吊在胸前,一头青丝向上拢起高挽,被一管白色的玉箍紧束,玉箍的顶端镶嵌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放射出的红光,与飘在脑后的两根红丝带,在公主上方组成了一圈红晕。红晕下的脸庞如盛开的太阳花(向日葵花),在行走的“白雪”马上跃动着的一脸灿烂和幸福,被一层薄纱罩住,在迎面而来的风的作用下,依然凸显出细君公主美丽脸庞的轮廓。

今天,在阿依苏的安排下,除了象征着公主身份的旌幡随驾以外,所有行进中的人员,都和公主拉开了距离,为的是便于当地牧人辨认与观赏公主的美貌。在行进队伍里,走在前面的阿依苏还不停地用乌孙语喊着:“柯木孜公主——,柯木孜公主在这里!”吸引着众人的眼光。跟在公主后面的哈尼姆和古丽丁等人,一面负责保卫公主,一面不停地在众人围住公主难以通过的时侯,用手往远处撒着铜钱,诱使这些人离开,给公主解围……。

公主骑着“白雪”目视前方走着,远处的山峰似乎在躬身致意,欢迎自己的到来,一丝山风吹来,掠过面颊似低语问候;山峰上纯净的天宇如送给自己蓝色的绸缎,等待裁剪成衣;近处高高低低的山岭,以连绵起伏的姿态形成的金色波浪,显示和张扬着肥沃和富有;在这肥沃的草原上,遍地的牛、羊、驼、马、驴、鹿与牧人们和谐而居,自然地组成了一幅草原的油彩,欢迎这位汉家女儿的到来。

队伍路过毡房,毡房的主人们站在路边,炯炯的两眼带着迷茫,在长长的队伍中滑动着,在阿依苏语言的引导下,最后目光向这边投来,定格在细君公主身上,为此他们奔跑着,大声相互传递着,引导着更多的人像他们一样奔跑。带着憨笑,带着兴奋。细君公主看到他们有些身着粗布衣衫,有些身着兽皮衣衫。面对这片草原,面对众多的牧人,细君公主想,今后,不,说不定是今生,就要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在这片草原上像他们一样共同早迎朝霞,晚送夕阳,打发每天升起又落下的日月,并繁衍生息着。

队伍继续向前走,“吱呀——吱呀——”的车轴声已经听不见了,因为多日来细君公主已经改成骑马,就连曾经受过箭伤的荷花也都骑马了。只剩下“嘚……嘚……”的马蹄声敲击着草原的心脏,催促秋末冬初的草原跑步进入春天。

赤谷城越来越近,山坡石头城墙上的旌旗已经用招展的手势,鼓掌欢迎远方的客人,城外的毡房越来越多,人员也越来越密集,尤其是身穿光鲜衣褶的人员彬彬有礼地站在两边,等待着汉家公主的到来,也等待着自己的亲人顺利平安而归。

忽然,一阵悠扬的音乐从前方传来,伴随着音乐,前方传来张疆域“挺起胸膛,精神前进”的训谕。顿时,人员精神了,战马精神了,队伍也精神了。

路两边的草原上,身着盛装的牧人们,用乐器演奏着动听的曲调,面目俊俏的姑娘和小伙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很明显这是有意安排的杰作,是为了欢迎细君公主到来而烘托喜庆场面的。但是,牧人们一脸的认真,一脸的欢喜,证明这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可以看出,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用歌舞代替语言,草原上处处是他们播撒欢乐的舞台。

山坡上数不清的毡房组成的白色阵势已经清晰可见,在白色边沿旁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人群的前面十几块红毡压住了黄草,组成了一方平地,欢迎的条几上摆满了山果与佳酿……。

赤谷城到了。

经过十个多月的行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送亲大使张疆域,在迎亲大使库兹别克,接亲都尉伊勒巴依,接亲护驾军须靡等人的引导下翻身下马。与此同时,细君公主也接到张克传来“请公主移驾前来!”的请谕,阿婵、阿菱等宫女,阿依苏所率领的十名女兵迅速催马向前去了。

山坡的高地上,由数十块红毡铺成的场地,在阳光照射下格外醒目,红毡的周围各种彩旗迎风飘扬,由士兵、牧人,老人、儿童组成的人山人海,把红毡的三面围着,只留出一面用人墙组成的长长通道供细君公主等人通行。红毡的两边坐着的鼓乐手正在聚精会神演奏着乐曲,偶尔发出有节奏的鼓声,是在告知着人们细君公主离欢迎台的距离。

红毡上站着被两人搀扶着的太子加萨甘,虽然有病也没有坐下,他知道汉朝的礼节,欢迎来宾是不能坐着的,他应该尊重汉朝使者。与他共同完成这一使命的有伊塞克王阿克阿尔斯、左夫人狐鹿姑,还有一些宫廷服侍男女人员。张疆域在库兹别克等人引导下踏上红毡后,宫廷的女侍们列成一排挡住了狐鹿姑。太子与伊塞克王上前屈身施礼说道:“我等受乌孙大昆莫之命,在此专侯汉朝张御使!”

“谢大昆莫厚爱!祝愿大昆莫身体像太阳一样旺盛,身体像大山一样结实!”张疆域用刚学会的乌孙口语带着傲气答道。

“张御使为了乌孙与汉朝的联姻和团结,尽管一路鞍马劳顿,仍然坚韧如初,此种精神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太子又施礼谦虚地说道。

“岂敢、岂敢,效力汉朝和乌孙是卑职份内之事。”张疆域看到太子的谦虚与和善,刚才的傲气被风带走了许多。

“从汉朝的西安到赤谷城九千九百九十里,张御使你可是汉朝连续行军,到达乌孙的第一人。小臣加萨甘向您致敬! ”虔诚说话的太子一脸敬畏摆在了脸上。

“太子高看老朽,高赞老朽、高褒老朽……老朽羞愧难当,难于立身草原了!”说话时张疆域抬眼看到太子一脸倦容,瘦弱的身体摇摇晃晃,一阵风就可将其刮倒。他曾经听说太子有病,不曾想竟病到如此的地步。

“为了欢迎御史,消除御史疲劳,今日受大昆莫之命,请您饮下这一碗酒!”太子说完在左右两人的搀扶下,端起面前条几上一碗酒,恭敬地递了过去。

“谢大昆莫的酒食,谢过太子!”此时的张疆域已经傲气全无,以礼相待了。

“恭请御史到客帐休息,本人因身体欠佳,不能亲送御使到帐,只能由伊塞克王阿克阿尔斯代劳了。望御史原谅!”太子说完躬身又是一礼。

“请太子自便,改日定去回拜太子!”张疆域心平气和地说道。张疆域坐到了一边用茶去了,太子被人扶上软榻,抬起来回毡房去了。小王子军须靡没有走,今天他看到父亲出迎汉朝御使,心中非常高兴。由此看到父亲在爷爷心目中的地位依然牢固无虞。但是,他也看到父亲的身体又虚弱了许多,精神支撑的力量削减了。不管父亲病情如何,代表乌孙举行的欢迎仪式还算完美,心中也就坦然了。

就在小王子军须靡沉思之际,伊塞克王阿克阿尔斯、张宝等大批的男人也逐渐离开了,红毡的两端凸显了两队女人,一队是代表大昆莫迎接细君公主的主宾狐鹿姑等人,另一队是千里迢迢刚到赤谷城的细君公主和她的侍女们,还有陪同细君公主的阿依苏。

两队女人体型不一样,衣着打扮不一样,精神气质也不一样。狐鹿姑的身边站着的女人清一色褐色宽脸膛,身着土色粗布和羔羊皮毛,头戴高高的白色毡帽,粗裙下穿着黑色马靴,一种粗狂野性、强壮泼辣从队伍中隐隐显露出来;细君公主的身后站着的女人清一色的白净脸膛,除了细君公主身着黄色衣裙外,其余身着清一色的红裙与绿面狐皮马甲,个个青丝高挽,簪斜钗横,玉坠垂肩,腰扎丝带,玉佩吊挂。一种清秀灵气,婀娜多姿以及东方文明从脸上熠熠闪耀和升华。

此时,红毡上一端的“女人墙”断裂了,挡在狐鹿姑面前的众女眷向两头突然退去了,闪亮出现的狐鹿姑大步走到了摆满美酒佳肴的条几前,细君公主在阿依苏的引导下款款地从大红毡另一头昂首慢步走来,在身边阿依苏小声的耳语中,她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是大昆莫新近迎娶的左夫人狐鹿姑。她看清了中等身材的狐鹿姑身着羊羔皮薄上衣,头戴狐皮帽,像两个苹果大的白色绒球,越过领口露出的白绒吊在胸前。看上去像是戎装又非戎装的打扮,没有弓箭与胡刀作证,却被两只脚证实了,她站立时不像别的女人双脚并拢,而是岔开两拳头的距离显示着威武……。

“承大昆莫之命,狐鹿姑在此迎候公主!”狐鹿姑的话语吸引了细君公主的眼神。只见她说话时双手垂放在右边,屈身施礼道。

“谢过大昆莫。汉朝公主刘细君拜见左夫人。”细君公主稳住步伐向前施礼说道。

“公主千辛万苦,能从汉朝一路走来,真乃女流中的豪杰,着实让狐鹿姑佩服!”说此话的时候,狐鹿姑想到匈奴人一路截杀,没有想到这一位小女子竟然能活着来到乌孙。一丝怒气从嘴角显露出来。

“细君身单力薄,能抗得住千辛万苦,多亏了汉朝与乌孙两国的将士鼎力护送,今日才能面见左夫人。”细君公主抬头看着左夫人答道。此时,因为距离近了,细君公主才看清狐鹿姑,虽然已为人妇还带着少女的矜持,土色的背心紧紧地束着刚刚成熟的胸部,背心上面的花边像白色的云彩缠绕在边沿,竖领的皱褶像盛开的雪莲托起俊俏的脸型,正如春天草原初绽的鲜花焕发着青春,黄褐色的脸颊始终燃烧着的两朵红云为此证明,她此时有一点激动。

“公主千里迢迢为了婚姻来到此地,是草原,是当世最伟大的壮举,不过……。”狐鹿姑此话目的是蔑视细君公主的婚姻没有一点价值可言。

“细君来到草原,既为婚姻也为王命,在上不负天命,在下不负自己,这就是人生的精彩。”细君公主没有等狐鹿姑说完接过话题说道。但是,她的眼神已经搜索到狐鹿姑脸上流露出的羞怯与自制,还有带着一丝听天由命的悲哀和无奈。

“公主一路辛苦了,来,我代表大昆莫给汉朝公主接风,愿公主像雪莲花一样适应雪山,适应草原。”狐鹿姑从侍女木盘中端起一碗酒送给细君公主,自己也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显示出“先干为敬”的洒脱。

“谢过大昆莫与左夫人,只是……。”接过酒的细君公主用嘴抿了一点后,被站在身后的阿婵抢过去一饮而尽。

“我看公主一路骑马而来,你的马术一定很好。”说此话时狐鹿姑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和蔑视。

“自幼操守闺房,不擅长骑马,只是在路上开始跟阿依苏学习了骑马,日后定向左夫人请教马术与弓箭,望不吝赐教!”细君公主以儒家的风范一脸诚恳地答道。

“好说,好说,日后定与公主并辔游走草原,观千山美景,看万壑溪流。”说话中的狐鹿姑一脸的得意和自豪。因为她知道细君公主的马术肯定不及自己,这从娘胎里就在草原上颠簸的丫头。

“承望左夫人日后多指教!”细君公主此话有两种含义,一是指教马术,二是指教生活中的礼数,她不想在欢迎仪式上弄出僵局,也不想失去东方汉朝的身份。

“好说,好说,走,我们进帐休息!”得到心理满足的狐鹿姑走过来挽着细君公主的胳膊向新毡房走去,在外人俨然是一对亲姐妹。两队侍女们如同并流的溪水,一起跟在后面缓缓而来。

狐鹿姑挽着细君公主一路走来,两边挤满了观看的牧民,唏嘘声,口哨声,喊叫声,笑声、歌声,尤其是人群中爆发的“柯木孜公主——,柯木孜公主——”的喊叫声,加上阿婵、阿菱、菊花、荷花等十几名侍女不停地向人群抛撒着的铜钱声,汇成的欢乐海洋,使狐鹿姑很不自在,如芒在背与心燥不安,把细君公主送到了新搭建的毡房门口,就止步说道:

“公主,这就是你生活的毡房,请进房休息。”

“细君遵命!”细君公主连忙施礼道。

“这周围还有七座毡房,供你的下人们使用的。”狐鹿姑又说道。

“细君明白。”细君公主礼貌地应道。

“我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你这位俊俏的汉家公主。”狐鹿姑这位好斗的女人,临别时还不忘讥讽一句细君公主。

“送左夫人!”细君公主看到狐鹿姑要走说道。

“不必了!”狐鹿姑说完带着自己的侍女们回去复命去了。

狐鹿姑走了,阿依苏没有走,由于在长途跋涉中与细君公主结下的友谊和感情促使她留下来。她吩咐阿依吐瓦尔带领五名女兵先回去休息,随时听候调用。自己带领五名女兵伺候公主。

细君公主走进毡房,在阿依苏的指导下按照乌孙族礼节,躬身进门,进门后先脱去鞋子,然后从一边绕着走到靠后壁的软榻上。细君公主很累,她不想欣赏自己的新“家,只想躺在软榻上睡一觉。

“公主姐姐这样不行啊!”阿依苏附在细君公主的耳边用两个人在旅途中私下的称谓说道。

“为什么呀?”细君公主不解地问道。

“乌孙的礼节无论在自己或别人的毡房里,白天有人的情况下都不能躺下的。让别人看到不好。”阿依苏难为情说话的同时用手向外一指。她不想难为面前的公主,可又不得不这样做。

“那我该怎么做啊!”细君公主问道。

“像我这样,把腿侧跪这坐下……。”阿依苏说着给公主一些人做着示范。

“噢……哎呀!”公主双腿侧跪坐下的同时,阿菱等十几名宫女也学着阿依苏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

这时候,阿依苏向自己的士兵哈尼姆使了个眼色,哈尼姆快速抱来一摞被子顶在细君公主的背后,有依靠的公主身体这才缓解了一下。这时阿婵大声喊道:

“哈尼姆,也给我抱一骡子被子顶在身后,我受不了了。”“不行,都坚持着,从今以后进毡房全部这样坐……。”阿依苏不假思索严厉地说道。

“你个小妮子,到了你的地盘上了,你公报私仇,等我起来……哦、哦……。”尽管阿婵喊着叫着,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练坐功。

“放松——”随着阿依苏一声“令”下,汉朝众侍女伸开双腿躺在了毛毡上。又在阿依苏“坐起来——”的喊声中端坐在那里,接受了到达乌孙草原的第一次训练课。两腿酸疼的细君公主吩咐阿婵等人,以后每天都要练习侧腿坐姿,早日适应乌孙风俗习惯。已经很累的阿婵嘟嘟囔囔地说道:

“要是提前知道跟着你到这个地方来,我在家乡到尼姑庵里先当几年尼姑不就得了。”

“公主,这样的毡房我们住不习惯,干脆我们在这里建房子吧!”吵着腿疼的荷花接过话题说道。

“阿依苏,你回家去吧!看看你的亲人……”疲倦的细君公主没有接他们的话茬,而是看着坐在身边的阿依苏关切地说道。她想,不能为了自己不让阿依苏回去啊!

“我的公主姐姐,阿依苏没有亲人……。”阿依苏的话没有说完,已经是双泪而下了。

“哦——,我……”细君公主一把把阿依苏搂在怀里,心中一阵悲伤上涌,加上多日来的劳累,两个没有父母的女孩禁不住大放悲声。紧接着苦命的阿菱、荷花等人想到远离故乡,来到这西蛮之地,不知何时魂归故里……也加入了悲伤的人群。阿婵此时倒是镇静,急忙跑出去对远处站哨的张宝说道:

“我的傻瓜,此时任何人,就连大昆莫来了,都不准进公主的毡房,听清了没有?”阿婵说完话,还不忘在他的脑门子上用指头戳了一下。

“听清了,听清了。”不知何故的张宝回答着还不停地点头。

“你个小妮子,惹得公主掉泪,我叫你哭……你该哭够了吧!”阿婵又跑回毡房揪着阿依苏的耳朵训了一顿。“阿菱、荷花、菊花……都别掉泪了,等一会儿,看我怎么惩罚你们!”阿婵又把其他几个人训斥了一顿。过了一会儿哭声停止了。

“不成体统……。”细君公主自责地说了一句。众侍女急忙伺候公主洗脸化妆,更换衣服,顿时忙碌起来。

此时,她们才感觉到住毡房带来的诸多不便,公主脱下的衣服没有地方挂,洗脸的银盆没处放,铜镜与脂粉没有地方搁,公主装满梳篦钗簪的妆奁盒也无处放……就连公主的坐凳也没有。

聪明的阿婵指挥着,两人举镜,两人捧奁,一人捧脂粉盒……。她看到公主梳妆如此困难,想起了扬州刘王府的豪华与奢侈,昨日还锦衣玉食,一切方便,如今,一名金枝玉叶经过路途的风雨,到达草原竟然变成了要什么没什么的野姑村妇。心中不由得一阵悲伤,两颗泪水晶莹地挂在眼角没有让它掉下来。站在一旁的阿依苏看到了,心疼地想用纱巾给她去擦掉,倔强的阿婵一句话也不说,抱住阿依苏把泪水蹭到了她的衣领上,又去忙其它事情去了。

欢迎仪式结束后,休息的时候到了,细君公主大毡房一阵小忙乱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听到来人传话说准备吃饭时,阿依苏向哈尼姆、古丽丁等人一招手,她们五名女兵全部走到了大毡房外,不知道阿依苏给她们说了什么话,几个人各自分头忙活去了。

哈尼姆带着阿依苏送给她的“尚方宝剑”直奔后厨毡房去了。她走进毡房,看到一群男女正在忙活,她逐一检查了饮食与茶水。当她走到烧好的奶锅时,用手试了一下锅边的温度,感到温度很低,发现锅内烧好的****上边竟然没有奶皮或气泡,分明做了手脚。她知道在草原上喝了没有烧开的牛奶是要拉肚子的。于是她大声喝道,“是谁负责烧牛奶的?”

“我!”一名穿着宫装的丫头应道。

“这牛奶烧开了吗?”哈尼姆严厉地问道。

“烧开了,快烧开了。”穿宫装的丫头本想回答“烧开了”,但是看到哈尼姆手中的宝剑又急忙改嘴“快烧开了”。她知道这宝剑的样子不同于弯刀,在草原不成文的法律上,用弯刀杀死人要赔偿牲畜,用这把至高无上的宝剑杀了人,人就白死了。

“到底烧开了吗?”哈尼姆大声的询问震慑了毡房内外忙活的厨师和杂工们。

“没有烧开。”穿宫装的丫头大声回答到。

“为什么不烧开,你准备就这样端上去吗?”哈尼姆又大声地问道。

“我这就去烧开。”穿宫装的丫头回答道。

“谁是这里的领班?”询问时哈尼姆故意动了一下手中的权力宝剑。

“是我。”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该怎么处置?”哈尼姆对这名女人问道。

“我来处置。”这名女人走到穿宫装丫头面前,用手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嘴巴。又严厉地说道:“快去把牛奶烧开”

哈尼姆又检查品尝了煮好的羊肉、牛肉……刚打好的香馕,还闻了闻熬好的茶叶水,检查了使用的餐具。又看着烧开了牛奶,才在毡房外下令“给公主上饭——。”

晚饭后,哈尼姆拉着阿依苏离开大毡房,两个人站在草地上,哈尼姆把后厨的事情汇报给了阿依苏,阿依苏问道:“你说他们几个人是同伙?”

“是的,从眼神上可以看得出她们在相互掩护”哈尼姆说道。

“哦。”阿依苏应道。心中在思考着,她们到底是谁的人呢?怪不得有人悄悄传话来说,有人要害死汉朝的公主。随即转身又问道,“你看……你分析她们是谁的人?”

“这不好说,关键是要把这些人换掉,汉朝公主才能安全。”哈尼姆说道。

“把这些宫人退回去,肯定会有人阻拦或说闲话,除非大昆莫准许。”阿依苏说道。

“这些人一天不离开,汉朝公主就有一天危险。”哈尼姆气愤地说道。

“要想这些宫人离开,除非公主说话。”阿依苏说道。

“嗨——,公主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不如你亲自汇报给大昆莫,大昆莫肯定换人。”哈尼姆说道。

“我汇报给大昆莫,一是怕大昆莫置之不理;二是怕如果大昆莫发怒,把这些人拉出去砍了。‘暗中的人’会更加疯狂地迫害汉朝公主。”阿依苏答道。

“那这样,我们把事情汇报给小王子,就说是公主的意思……让小王子去给大昆莫说。”哈尼姆说道。

“你是羊脑子,结果还是一样,万一大昆莫砍了这些人……公主会招来更大的麻烦。”阿依苏说道。

“那……那……怎么办?这事还要快办。”哈尼姆嘟囔道。

沉默……两个人干脆坐在草地上在黑暗中沉默起来,她们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要让“暗中人”不怒不愠,又要让汉朝公主不受到伤害。两个草原上的乌孙人,两个在长途行军中与细君公主建立起深厚友谊的人,在黑暗中苦思冥想着,无意中两人的胳膊相碰,于是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都想把坚强与信念传递给对方。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阿依苏说道:“这个样子准行。”

“什么样子,快说……”哈尼姆急不可耐地问道。

“让小王子给大昆莫讲,就说公主这里的人手不够,再派十名宫人来,我们悄悄地把这些人换掉。”阿依苏小声地伏在哈尼姆的耳边说道。

“她们这些人怎么处理?”哈尼姆问道。

“把她们换到各个毡房做勤杂工,然后再一个……一个……嘿嘿……”话没说完阿依苏偷偷地笑起来。

“嘿嘿……嘿嘿……。”哈尼姆偷偷发笑的同时突然抱住了阿依苏,两个人笑得在草地上打起滚来。

“哈尼姆,你个小妮子想林大河了吧!你抱着我干什么,你去抱他呀!”笑够了的阿依苏学着阿婵的口气在夜色中说道。

“你个小妮子,欺负人!”体格强壮的哈尼姆说着又想动手。

“好了、好了……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想林大河了?”阿依苏搂住哈尼姆的脖子问道。

“嗯……嗯……。”夜色中阿依苏从哈尼姆的体动中感觉到她在点头。

“好了……我去给公主说,在公主与大昆莫成婚以前,先把你和林大河的婚事办了……。”阿依苏话没有说完,起身向细君公主的大毡房方向跑去,后面一个身影跟了过来,不用说这是哈尼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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