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已然悄悄来临,吃过晚饭大家都喜欢到园子里散步纳凉,“呦,这不是比京都万花楼头牌还要受欢迎的庆安宫小姐吗?怎么,今天没和哪位爷们儿谈天说地、放风筝啊!”
原本搀着云千雪正准备绕道而行的春草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只见她平了一下气息,松开云千雪的胳膊缓缓走上前去,“春草给皇后娘娘,给各位娘娘请安了。”说着转头不卑不亢的来到刚才发话的田贵人面前:“小姐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还请田贵人说话口下留情,以免失了您的身份。”
“你……”田贵人一时被激的竟不知如何应对。
“放肆,田贵人是对是错自有皇后娘娘管教,哪轮到你一个下人说三道四,也太不知尊卑、太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了吧?”李贵人一看田贵人蔫了,立即厉声斥责起来。
“奴婢是身份卑微,可也不像有的人净说些与身份不相称的话。”
“春草,本宫顾念你是宫中老人,又伺候太后多年,本想今日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你竟一再顶撞田贵人,你可知罪?”
“奴婢不知何罪之有!”春草咬牙答道。
“皇后娘娘,您看这也太放肆了吧,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要人人都像她这样,以后这宫里哪还有什么规矩可言。”田贵人总算从刚才的气结中缓过神来,一把跪到皇后面前惺惺哭了起来。
“是啊,姐姐,今晚的确也太不像话了。”久未开口的楚妃一脸忧色的望着皇后。
“来人啊,春草藐视嫔妃且出言不逊,掌嘴二十,以儆效尤。”皇后话刚一结束,立即就有几个太监上来按住了春草,伸手就准备往脸上打。
“住手,今日之事全因我而起,与春草无关,要罚就罚我好了。”云千雪跑过来推开了两个押着春草的小太监。
两个小太监一看是云千雪多少有些忌惮,踌躇着不敢再上前来,“你们都聋了吗?皇后娘娘是怎么吩咐的?还不执行!”
两个小太监没法,只好硬着头皮冲了过来,拉着春草开始噼里啪啦打了起来,没两下嘴就吐出血来,云千雪扑通一跪:“请皇后娘娘开恩,要罚就罚我好了。”
皇后不禁一愣,这还是云千雪第一次给她跪下呢,心中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时竟有些愣怔。
“皇后娘娘,这女子向来在宫中目无尊卑,狂妄自大,还经常与多位男子举止亲昵,完全就是祸乱后宫,今日不罚她,难正宫中风气,如若大家都向她学习,那我们大雍后宫岂不是要受天下耻笑了吗?”田贵人继续火上浇着油。
崔凝玉踌躇着,正在想着怎么收场才好,就听楚素媛道:“姐姐,妹妹说的有礼,再说您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哪个人惩罚不得,何况她还是在后宫中做下的错事,您惩罚她天经地义。”
“如果皇后娘娘您不敢,就由妹妹我代劳吧。”田贵人说着就挥手向跪着的云千雪脸上扇过来。
云千雪从小到大哪受过这般屈辱,举手一抬,抓住了田贵人的胳膊,田贵人顿时动弹不得,大嚷:“我的胳膊要断了,皇后娘娘救命啊!”
“放肆,拉开她们,春草作为宫中女官不知时时规劝主子,反倒纵容主子越来越嚣张跋扈,给我狠狠的打。”
没几下春草就晕了过去,满脸都是血,也看不出伤成了什么样,云千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突然一跃而去,把两个太监给踢了个满地翻,“快来人啊,有人要造反了。”
大内侍卫一听立即冲了过来,但一看是云千雪总还是有些忌惮的,只是花架子般的只挡不打,云千雪急着救春草,自是不敢耽误,但她的功夫又不是大内侍卫的对手,只好用了拼命的打法,正闹的不亦乐乎,只听一声喝:“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听这一声,众人登时都停了手,纷纷跪了下去,云千雪也不管那么多,连忙跑去查看春草的伤势。
“大晚上吵闹什么?成何体统。”景灏澜说着扫了崔凝玉一眼:“皇后有孕在身,更是不适合这样的环境,最近还是多在屋中修养,少来这种场合了吧。”然后又转向其他众人:“若是再让朕发现谁多事,定不轻饶,都回去好好反省吧!”
“宣御医!”说着率先向前走去,立即有人抬起春草跟了上来,身后留了一地还未来得及起身的人。
景灏澜一声不吭的来到庆安宫,云千雪亦趋亦步的在后面跟着,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对不起。”
景灏澜初时一愣,猛一转身,惊讶的望着云千雪:“你说什么?”
“对不起。”云千雪又重复了一遍,轻轻的低下了头。
景灏澜打量了她半天,突然欣喜的扳过她的肩:“阿雪,你好了?你好了对吗!”
云千雪迷茫的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御医……御医……”景灏澜开心的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