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偶尔偷溜出去一趟之后,云千雪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再没提过要出去的意思,所以禁足的第二个月过的竟分外快,就在合宫上下准备着开门迎客的当口,小六子来了,大概意思就是庆安宫虽然禁足结束了,但仍不可开门迎客,依然要好好反省。
阿锦自从进宫后,每次见到小六子就觉得这家伙特欠揍,但想着他毕竟能帮到小姐,所以也就忍了,此刻他竟然还敢来宣这样的旨,真真是欠揍到极点了。
小六子看着阿锦笑盈盈向他走来时,顿时感觉到一股阴测测的风向自己袭来,连忙寻了个由头转身就跑,这才终于逃过了一劫。
随着小六子的离开,庆安宫的大门终于又沉重的合上了,人们垂头丧气的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开始了新一天的打盹,“朕一直自负自己的皇宫中人比较少,没有吃闲饭的,没想到仅仅一个庆安宫就这么多闲人,看来朕确实有必要重新思量一下皇宫中的人数了。”
众人一听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跪了一地,头磕的嘭嘭响,“都起来吧,朕也不过说句玩笑话。”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到底曾经是御前的人,小七大着胆子:“皇上,您怎么过来了?”似是觉得这么问不妥,连忙又添了句:“娘娘不是正在禁足吗。”
“朕只是说让她继续思过,什么时候说过继续禁足?”
众人一听顿时傻了眼儿,还没见过这么爱玩文字游戏的皇帝呢!
云千雪听到他的声音,从屋中走出,站在门口见他竟在和下人开玩笑,不禁有些晃神,景灏澜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回过头就见她扶着门框不进不出的,整个人和往日有了很大的差别,但一时又不知差别在哪里,思索了很久后脑中才蹦出了“妻子”两个字。
顿时会心一笑,带着光晕向她走来,她没等他走近,就一下子扑了上来,他一使力就把她抱了起来,“以后这里不会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打扰了,就我们两个,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原来你竟是这么打算的。”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
……
庆安宫先是禁足接着思过,已经由原来众人眼热的对象变成了众人怜悯嘲讽的对象,只是却不知里面的两个人真的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云千雪常常晃神,这一切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
转眼临近年关,景灏澜也忙了起来,一日云千雪正百无聊赖的剪着梅枝,忽见春草领进来一个不认识的宫女,再四周一瞧,发现下人竟全被支开了,立即感觉事情非同寻常,于是不动声色的问道:“春草,她是谁?面生的紧呢。”
只见那女孩扑通一跪,凄然道:“奴婢瑞王妃贴身侍女小如,曾和娘娘有过数面之缘,请娘娘一定要救我家王爷和公子。”
云千雪心中一惊,再仔细一打量,这女子虽已瘦的变了形,脸上有了风霜之色,但依稀确有小如的影子,她忽然一笑:“你家王爷和公子能有什么事儿,他们不都手握重兵过的好好的吗!”
那小如一听,突然磕起了头,呜咽着:“王爷一个月前已经被以罪王的身份拘进了城东别苑,王妃原指望公子凯旋归来向皇上求情,结果没想到公子的仗虽然打赢了,可他本人建功心切,竟追击进了草原深处,结果就下落不明了,有人说他被乱刀砍死了,有人说他已经为了保命投降了,可消息无一而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公子没有再回来……,奴婢今日是随王妃向太后请安,偷偷溜过来的,请娘娘看在与王爷和公子往日的情分上,救救他们吧。”
“王妃不是去见太后了吗,相信太后她老人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的,太后并不知道消息,而来的路上,那位六公公特意警告过王妃,如若敢在太后面前多嘴,公子怕是就永远回不来了,所以小姐是不可能给太后讲这些的。”
“你一个丫头的话如何可信,何况此事牵扯甚大,如若是真,本宫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所以你还是回去吧,本宫念着你主子的情分就不予追究了,春草,送客。”
只见小如又深深磕了一个头,“奴婢所讲句句属实,如若不然万死也不敢来娘娘面前撒谎,请娘娘明察。”
看着小如那决绝的背影,云千雪突然望向春草,春草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就支吾着说似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但真假还有待核实。
云千雪思索片刻,你亲自到王妃出宫的必经之路候着,向她本人了解一下情况。
“是。”春草领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