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云千雪被抬到了俘虏营,那些人把她往地上一扔就走了,连进都没进来,里面臭气熏天,差点没把云千雪给熏晕过去,也许是白天的原因,此刻竟空无一人,她想爬起来,但她知道对于此刻的她来讲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她也就没白费那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是听到了人声,可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她感觉到人们只是从她身边走过,但却并没有人理她,命如草芥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突然她被人抱了起来,很快被放到了一个较为柔软的地方,或许是床吧,“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原来是李庆,她还以为是好心的陌生人救了她呢,她想说话,可嘴只是张了张却并不能发出声音,不过还好,很快有水注入到了她的口中,她贪婪的喝着,从来不知水竟然如此的香甜。
“李大哥,你不能再把水给她了,不然你明天喝什么?”一个半大的小伙子好心的提醒着。
“不,我一定要救她,不管用什么方法。”
“可是你还要干那么重的活,要是没水喝,你会比她死的还快。”
“就算用我的血去喂她都可以,我还会在乎这点水吗?”
突然有此起彼伏的女声响起:“真是痴情的好男人啊……”
李庆听了只是苦笑,痴情?哪能轮的上他……
“小伙子,你就算给她喝再多的水也没用,她的症结不在此。”
李庆放开云千雪,朝那个声音的来源而去,是一个稍有些年纪的女人,李庆一揖:“还请大姐指点,小子没齿不忘大恩。”
“唉,我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这门手艺了,看在你们小夫妻感情如此笃定的份上,就帮你看看吧。”那妇人说着走到云千雪面前,给她把起了脉。
“看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让你媳妇受这么大的罪。”他一边数落着,一边竟伸手抹起了眼泪,迎着李庆不解的眼神,她叹然开口:“她流产了,而且是非正常流产,到现在都还没流干净呢。”
“什么?流产了?几个月了?”
“快两个月了,她这个做娘的也真是,就算再苦也要把孩子生下来不是,干嘛跑到这不生不死的地方。”那妇人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看到李庆已经悄悄出门的身影,却在低头的瞬间看到了从云千雪眼中留下的泪水,又是一声叹息:“你现在伤心又有什么用,还是好好养好身体吧。”
李庆出了帐篷,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跪地痛哭:“我李氏满门忠君爱国,到我这里,皇上更是待我不薄,没想到却因我的无能让小皇子客死异乡,我愧对皇上、愧对大雍啊!”说着竟从腰上摸出一把匕首,向自己胸口刺去,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响起:“你不是要保护我吗?你死了还怎么保护我。”
“对,我已经没能保护好小皇子了,不能再让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想到此,他果断收起匕首,向帐篷而去。
南苑行宫,秦缺半躺在榻上饮酒,面前有舞姬在妖娆的扭动着身体,可他的思绪却飘出了好远好远,有时会皱眉、有时会莫名其妙的笑,弄得那些下人们也总是莫名其妙的。
不知多了多久,他竟躺在榻上睡着了,梦里总是有个女子在凄楚的叫着大哥、大哥,他四处寻找,可怎么都找不到,最后终于在一片砂砾中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正朝他伸手……
大惊中他一跃而起,看着依然灯火通明的大殿,突然一个沉思,“来人,我们去营地。”
“我的王子唉,这都大半夜了。”
“备马。”他也不多话,只是这么简短一吩咐,人就走出了门外,那侍从没办法,连忙吩咐着:“快备马、快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