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秦缺的亲随率先回到皇子府,下得马车,云千雪正审视的打量着眼前的情景,就见余八、余九风风火火的迎了上来,“小姐,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在这里等了您好多天了。”
“等我?”
“是啊!三皇子殿下说您很快就会到王府来,命我们在此迎接,谁知道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咱们兄弟正着急着呢。”
看着他们二人喜笑颜开的,提到秦缺时也没丝毫异样,不禁纳闷:刚刚被削了手指的难道不是他们吗?
二人看她一直不冷不热的,此刻目光又瞄在他们手指上,叹了口气,刚想解释,就听一个浑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小八、小九,这位就是殿下传令让迎接的小姐吗?”
二人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去:“回师傅,这位正是小姐。”
却见那人不卑不亢的向云千雪一施礼:“在下余业,是这王府的管家,今后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余业便是。”
“哪里,余师傅太客气了。”云千雪淡淡的笑了下,就再没了下文。
余业一看这小姐的性子,也不再多说其他,只是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很快到了一处庭院前,云千雪一抬眼顿时愣住了,一处红色的屋檐欲隐还现的簇拥在几丛翠竹中,绿中缀着红,清雅中透着热烈,不正是她绣楼的模样吗!
他乡突遇故居,她不禁向屋中奔去,看着里面无比熟悉的摆设,她欣喜的一一摸着,良久似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颓败了下来,无力的顺着桌腿滑坐在了地上,却不期然看到一小坛解愁之物,眼中一时时光飞逝起来,想起了那年自己独在屋中饮酒被灏天撞了个正着的场景,心中顿时温暖了一瞬,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凄然的笑,突然就发疯的冲了出去,往日时光再美好却也终究不再属于她,她能做的只是面对冰冷的现实罢了。
她跑累了倚在竹子上软弱着,一个黑梭梭的身影却在不远处执着的望着她,一如当年他攀到高亭遥望她楼阁的模样,只是当初的思恋和倾慕都蕴在了眼中,而如今能入目的皆是一片冰冷。
“你若不喜,我命人撤了便是。”良久,他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抬脚快步走去。
稍愣片刻后,她才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如今他这架势,那屋子怕是难保,“不……不是那样的。”她连忙快速向他奔去。
听到脚步声他虽没停下,但脚步总算在一点点放缓,可态度却并没有改变的意思,她只好扯住他的衣袖,一脸无辜望着他,他本还想坚持一会儿,但却又矛盾的片刻就投了降。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平等可言,在感情中亦是如此,谁更在乎谁就输了,注定要比在乎少的那一方付出的多。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那你呢?”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据我观察这处院子可是主屋。”
“我自然也是在这里住了。”他双手一摊,朝她无辜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