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意一个不提防,腰带被那只手一把抓住,随即感觉那手不但抓住他的腰带,还在用力,似乎想把他整个人扯下来。
他正在软榻上方,凌空翻跃,身体无处借力,被这么一拽,顿时往床上掉去。眼看自己要砸在水千浔身上,皇甫意的手闪电般伸出,往软榻边一带,几乎是擦着被子滑过,已经斜斜落到软榻边上。
“小浔儿,别胡闹!”他语气羞恼之意愈加明显。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素日的冰冷森寒的感觉却消散了许多,他虽然不明白水千浔要做什么,可是对她这种亲近的举动,却并不排斥,心里还隐隐有点莫名的欢喜。
虽然觉得这小丫头胆子太大了点,举止也太不着调了点,怎么能随便瞎摸乱拽呢?
艾玛,熙王殿下难道是害羞了?水千浔听到皇甫意语气不对,顿时笑的不怀好意。
此时皇甫意半躺半坐在软榻边,一手攀住床头,一手撑住床沿,用自己身体护住还躲在被子里面的水千浔。
当然,是他以为的水千浔罢了。
皇甫意脚底扎满碎瓷片,不时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小腿上也被水千浔那些细针般的发梢戳的不轻,双腿虚抬,曲在软榻边上,不敢轻易着地,以防软榻边的地上还有什么陷阱。
他见床下刺客没了动静,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那抓着他腰带的手,本来一动不动,此时忽然顺着他的腰带,往他侧腰摸去,五个手指在他腋下挠了挠。
皇甫意全身肌肉猛然收缩,素来冷峻酷烈的脸上,肌肉微微扭曲,虽然强自忍耐,可是依然扯着嘴角,发出低低的“呵呵”声。
水千浔虽然看不到皇甫意的表情,可是听到他那强行压抑的低笑声,心里顿时大喜,这货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硬邦邦,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酷气息,没想到居然怕被挠痒痒。
突然之间,她觉得这时候的皇甫意,一定挺萌的。
既然找到了皇甫意的软肋,以水千浔的性子,自然不会客气。她用头发带着楚璃的手,在皇甫意的腋下挠了又挠,虽然皇甫意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低低笑出来,此时已经听不到皇甫意笑声,却能感觉到床板微微震动,想必熙王殿下忍笑忍的很辛苦。
哼,让你算计我,让你想烧死我,知道姐的厉害了吧!水千浔记得在网络上看见过有,有种惩罚人的酷刑,就是把人绑起来,然后在人的脚心上涂上盐水,让羊伸出舌头去舔,最后可以让那人活活笑死。
绝对不是欢喜的笑死,而是无比痛苦的笑死。
虽然不指望皇甫意真会被笑死,但是感觉到他现在那种拼命忍耐压抑笑出来的情形,水千浔还是觉得很解气。
“小、小浔儿、把、把你的手、手、手拿开……”这句话,皇甫意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
他一只手抓床沿,一只手攀床头,两脚虚抬,身体半坐半仰,只有腰到大腿的地方是实实在在放在床沿上,如果松手去扯那在他腋下挠来挠去的手,身体不稳,要么向后压到被子上,要么向前摔到床下。
而床下人一直没有动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自然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就探身下去,把那刺客揪出来,可是因为顾及身侧的水千浔,他此时因为笑意难耐,掌握不好真气流转,不敢用真气弹开腋下的手,怕万一掌握不好力度,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