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浔对斗花节了解的差不多了,正想放下窗帘,不料那男子却用倾慕的目光看着水千浔,殷勤说道:“在下在滇湖边的酒楼已经订了一个包厢,正好能把滇湖的景色尽收眼底,姑娘看样子是第一次到斗花节,不如让在下稍尽地主之谊?”
男子话音刚落,就看见窗帘又被拉开了一些,少女旁边多了一个男子,五官如画,姿容艳逸,明媚的面容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不由得一呆。
水千浔刚才只是掀起一角窗帘,探头出来,外面的人自然看不到马车里面的情形。骑马男子没想到马车里面还有一名男子。
“如此甚好,我替我家娘子多谢这位公子了。”楚璃笑吟吟的说,只是眼睛里却无半分笑意。
骑马男子表情僵硬,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落在马车后面,看到马车走远,他忽然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窗帘放下,水千浔瞪着楚璃:“谁是你家娘子,你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你若是喜欢,别说我的舌头,我从头到脚整个人你都拿去,我也是欢喜的。”楚璃俯头对着水千浔耳边,轻声说道。
他个子比水千浔高出大半个头,并肩坐在那里,水千浔的头顶只到他的下巴,他这么一俯头,嘴唇几乎碰到了水千浔的耳朵,鼻端全是他身上馥郁而好闻的香气。
水千浔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缩了缩,目光对上他波光潋滟的眸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身体莫名发软。
“离我远一点!”
水千浔抓紧软剑,用剑尖威胁般的抵住他的侧腰。
楚璃似笑非笑,看着少女脸颊上浮起的一抹红晕,又轻轻朝她的耳垂上吹了口气,这才扬起头来。
水千浔几乎要抓狂,这就是传说中的调戏吗?她恨不得一剑把楚璃戳个透心凉,这货到底想干什么?
“师妹,你带我去斗花节,那里人多眼杂,到时候你若是闹出什么事来,必然引起众人瞩目,你想用这法子让皇甫恣知道你还活着,虽然很聪明,可是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
楚璃靠在车厢壁上,懒洋洋说道。
水千浔一怔,楚璃竟然猜到了她的打算。
楚璃进入滇州,行踪隐秘,必然有不可告人的打算,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他的行踪,说不定会给他增加一些麻烦。另外在滇州这种边境处的大城市,又是南下北上的交通要道,必定有大翰的眼线潜伏在这里,斗花节上若是发生什么大事,自然会传回到天煌城。
到时候皇甫恣知道她和楚璃在一起的消息,知道她没有死,以皇甫恣的心智,定然能推算出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他自然也就解除了心魔。
水千浔思忖了半天,觉得目前只能用这个法子尽快把自己活着的消息传出去,可是看到楚璃这般有恃无恐的说出来,她隐隐觉得自己的计划只怕很难成功。
此时,马车的速度越发的慢起来,越靠近滇湖,街道越拥挤,行人马车混杂在一起,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行进。
水千浔心念百转,思忖着楚璃话中的意思,不过就算楚璃点破了她的打算,她也不会轻言放弃,这些天来,每次闭上眼睛,她脑海里都会不受控制的浮现出皇甫恣抱着那具尸体离开时的背影,无比寂寞,无比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