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笑着摇头,“二公子没告诉任何人。因此,我们也无法得知那女子是谁,二公子最近也没有跟其他女子有交往。
“找到古萨了吗?”两人前后进入三楼书房后,司迪傅坐下。
“她下午走的时候开走了先生您的车,我们的人跟着她到市中心的一家服装店后就跟不在了。查过监控,只有进入的画面,没有出去的。”
“难道她钻地洞去了?”
“先生您的意思是,服装店下面可能有暗道?哎呀,我怎么没想起来,我这就去——”
“你这个人就是有时太严肃。”
管事笑一笑,未觉尴尬。
“你前面说什么事?”司迪傅提醒他,告诉他饭前想要跟他汇报的消息。
“我们的放在利安会的人,已经没有联系了。中午传过两次信息,一次是说他们所有利安会的头目都到达利安娱乐会所,只等那个人出现;还有一次是说,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已经挑起大家的愤怒;同时,另一方也发消息表示安置好炸药。”
“嗯。”司迪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管事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明事情应该差不多成功了,他们早在得知利安会炸死骆爷这一消息的第一时间,安排了人手混入其中。虽然说,古平与临广是一江之隔,两地各管各,但作为临广的老大,按实力来说也是整个四区最大的帮派,司迪傅必须平衡整个区的势力;谁发展得太快就设置点阻力,谁发展得不好,就暗地里推一下,小帮派也是牵制较大帮派的有效点,所以司迪傅让管事着手此事。然后,看似完美的一切,却徒然破灭。
“那几人都联系不上,应该是被揪出来了,炸药也没有实施成功。”
“怎么传的消息?”司迪傅沉思两秒,问管事。
“短信。”
“这可能就是疏忽之处。有能够截获短信的技术,他们可能是特意把短信发出来的,顺便得知他们的内奸是谁。也不排除,那几人早已反了,故意传的虚假信息。”
“那我们不是暴露了?”
“没事。”司迪傅眯着眼,盯着窗外楼下的走廊,下午有个女孩曾坐在那里。之后,他吩咐管事,“晚点,让厨房师父给我熬点白米粥。”
“先生,还要点其他的吗?您晚餐的确没吃多少。”
“不用。”
管事离开后,司迪傅没过多久也回房了。楼梯直接从一楼连接到三楼,二楼的楼梯是在侧面,司迪傅从书房出来便正对着楼梯,它的东侧是司昊的房间,有了司雨添后他把房间重新装修过,使司雨添的房间与他的相连,西边则是司迪傅的卧室。
司迪傅进屋后,径直走向浴室,每当心情烦躁的时候他就喜欢在这个圆形按摩浴缸里好好泡泡。现在,他躺在里面并非因为烦躁,而是隐隐约约有种期待,他感觉到了,也许今晚会发生点什么。让温暖的水流按在他的身上,舒展身心,慢慢的,他合上了眼。
被温暖所包围的他,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做了个梦。
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的年轻男子,拎着自己的黑色背包登上飞机,把唯一的行李放好后他戴上大大的耳机,侧脸转向窗外,正在生闷气的他,一脸谁都欠了他几个亿的样子。起飞前,他收到最后一条短信,是母亲发来的,让他别跟父亲赌气,快回家。
回家?
他感到可笑。他已经登上前往Z国的飞机,十几个小时后他就会到达一个新的国家,在那里总没有人能够再管着他。他的父亲简直就是一个独裁者,二十七岁的他连交一个女朋友都得偷偷摸摸的进行,从小到大,他的学习,每年需要读什么书,甚至所谓的兴趣爱好都被他安排好了。这样的生活,他受够了!尽管他的心底明白,父亲一定会找到他,不过,起码不会是现在。于是,他没有回复母亲的短信,皱起眉头关了机。
当夕阳快落下的时候,他竟然开始有些伤感,母亲没有收到他的短信会不会很担心他?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虽然母亲有些唠叨,但她帮自己隐瞒过许多事,自己这次借着去学校的由头开溜,会不会又牵连她?
他不像其他年轻人一样跟自己父母的关系比较疏远,反而跟他母亲关系特别好。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母亲是Z国人,十分严厉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忙得回家的时间都很少,他自然依赖什么都亲力亲为的母亲;另一方面,他成年后没有搬出去住,学校放假仍会回家,见面多,情感自然不会淡。
心情烦躁的他有些犹豫,是否要告知母亲一声他的去向?
可想来想去,他还是戴上眼罩,决定先睡一觉,睡醒了再说。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再也回不去了!
平稳飞行模式的航班在那晚遭遇了特大暴雨,雷雨交加的夜晚里他后悔当日的冲动。他看见一名长相甜美的空乘靠在机身偷偷抹眼泪,周围不多的乘客脸上满是慌张、恐惧,只有一抱着孩子的母亲神色如常,她抱紧自己的孩子,轻拍他的后背让他安心入睡。
颠簸,上行,再颠簸,下行。
眼看飞机渐渐平稳下来,没有人想到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击中了机身,机长万分无奈,面对毫无边际的海洋,他如何寻找临时停靠点?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场景到此,戛然而止。
司迪傅忽然睁开眼,他似乎听见有人在他房间里,难道真有人偷偷潜入他的房间?声音是从卧室传来,像是那人撞上柜子后发出的疼痛声。
毛巾将身上的水大致擦了擦,他拿起一条灰色浴巾裹住下半身,拉开了浴室的门。刚一拉开门,他就看见一白色影子恍过眼前,紧接着那人想要挟持他,却被他灵活的闪躲过,往卧室中间移动几步,那人从身后一拳袭向他的腰部,又被他使用一个独门绝技反扣住那人的一只手,一推一拉,两人正好倒在巨大的床上。
他伏在那人的身上,那人却一个翻身压住他。
司迪傅不动了,他懒得挣扎,笑嘻嘻的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古萨。“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