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告诉她,那些心脏中枪后还能抢救过来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心脏内的压力高,即使被针扎一个小孔,不及时手术都会死亡,何况子弹;子弹击中人体后,完成的伤害不仅仅是一个小洞所含括产生的,而是会形成一个更大的空腔(可以理解为,子弹击中腹部后,它能在较软的物体里移动,此时受伤面积增大)。因此,击中心脏后基本上医救无效。除非,子弹只是在距离心脏很近的位置打入,较专业的说法是对心脏产生严重压迫导致的昏厥,这种情况下会类似于假死,伤者最终会醒来。
“别睡!”有人摇晃闭着眼的她,不停的叫她。
水性超好的司迪傅将她快速带上泳池边的空地,有保镖立即递上浴巾,他接过,把它垫在她的身下,使其身体放平,正面朝上以减少子弹所造成的伤害。他捋开她脸庞上湿漉漉的长发,轻拍她的脸,相对来说,要是没有意识,她的情况将会更加的危险。他很清楚,只要是心脏中枪,即使是及时抢救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若司昊那一枪打偏了,子弹打穿肺部,却因又进了水,亦等同于救治无效。
“先生,我已经叫了医生,他正在赶来的途中。”管事站在离司迪傅不算近的地方说,脸上带着担忧,“不过……”他想说会不会来不及了,但又不敢开口。
“把她抬进去,准备手术用具。”思前想后,司迪傅还是决定先让几人把她抬进屋去,“稳点。”
“是。”
管事给他递过毛巾后,转身去准备手术的用具,而刚下楼的司昊一眼瞅见躺在地上的人,他不禁深深皱起眉头。
……
基洛克地牢中某间房。
单人床上一男子侧身靠墙,平时这个点早已睡下的他今晚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只因他心里总觉隐隐不安。他背靠冰冷的墙壁,眼睛盯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似乎在想一件难以理解的事。
突然,他的瞳孔收缩,右手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锥心之痛痛得难以呼吸。他缓缓倒下,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只占单人床很小的位置,黄豆大小的汗珠一颗颗冒出额头,手心、后背都湿了。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努力睁开眼的他还是闭上了眼,因为他好像见了那个人,跟他有着同样痛苦表情的那人,她身下的白色毛巾上全是血。
同时,紧闭双眼的蒙小檀也见到了从光束中走出的他。漆黑的空间里,忽然亮起一束光,从天而降,光芒的最内侧居然有一个人影,那个她几年都未见过的一个人,他甚至吝啬得没有一次出现在她的梦中。
他向她走来。
她才看清楚他的模样,其实并不是那人,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一手捂住胸口。
她问,“代楚?你怎么了?”
“小檀?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为什重复我的话?”她不解的看着他。
他却没有给她答复,冷冰冰的看着她不说话,离她也越来越远。
“你去哪儿?这是哪儿?”她想要追过去,但双腿跟灌了铅般沉重得根本无法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