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是Z国人。”司迪傅盯着与自己母亲有着同样肤色、轮廓的她,目不转睛,试探性问,“你……?”
“嘘!”她示意隔墙有耳,一旦确定了司迪傅跟她来自同一个世界,一刹那,两人的关系简直就是乘着火箭飞速递增——嗖嗖滴!尽管如此,蒙小檀还是忍不住问,“你来多久了?”
司迪傅心下了然,他比划了个十。
“我滴个大爷……那么久?!”要是她困在这里十年一直回不去,不知道最终有没有进精神病医院。好在,不幸中的万幸,她从桑其那儿得知回去的方法。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司迪傅常年累月的追逐,他怎么逼得桑锡最后告诉桑其那个秘密,然后因她又跟他的姐姐桑妮长得十分像,他才会把秘密转告给她?一切都是缘分,似乎又是天意。
随之,他向她讲述了他的故事。年轻男子赌气离开,却再也没有能回去。
“说实话,你看上去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
“我走的时候27,过十年不过37,你到底会不会算数?”司迪傅气极,自己当初怎么说都算个高富帅,到这里变丑了就算了,还是个实际年龄比自己大16的男人。每每一照镜子,他就有种想哭的冲动,自己怎么又丑又老?!
“不好意思,那你原来不是长这样子哦?”
“废话,我父亲是意大利人,我能长成北欧人的样子吗?他应该像是瑞典人。”
“嗯……反正我只分得出我们两邻居岛国人的区别。她忽然想到,自己不过是看起来更年轻了,模样还是一样的,但是他却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了,她不由得担心的问,“那你回去了,你妈还认得出你吗?”
提起他的家人,他的情绪变得低落,“能回去就不错了,能再看看她就好。”还有他的父亲,他在心里默念,虽然从小受到父亲的严格要求,他一直心存不满,但他也知道父亲最终是为了自己好。正是由于他对自己的严厉,他刚到这边的时候才能很快适应临广的生活,否则,什么也不懂的他坐在临广最大帮派老大的位置早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他们家是家族式传承企业,旗下的家居、服装生意在业界很有名气,而从小存着逆反心理的他,长大后背着父亲跑去学医,尽管一开始大家都反对,父亲半年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不过不说就不说,他亦乐得逍遥,沉浸在医学的世界里,后来,母亲说服父亲,他也得知他的优异成绩,就没再为难他……与父亲的最后一次争吵,其实只是为了一件很小的事情。
十年过去,他早已看清了自己当年的任性,何必跟自己父母赌气?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沟通交流,冷漠——只会让大家的感情越来越淡薄。好在,他们对自己的包容,对自己的爱一直没断。
室内有些昏暗,他望着一墙角装饰物的倒影想起十年前。本以为自己在空难中死亡的他,却重生在了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人身上。刚开始的确艰难,既不能让人觉察出他的不对劲,又要面对每日复杂的帮派事情,十年前不像现在,那时临广的帮派比现在更多,每天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一大堆,还要接受他有两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儿子,一个天天只知道找麻烦,一个虽然能够处理一些事情,但能力还是不够的。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父亲的心,当他处理那些事的时候他才感受到有个能够给自己事业接班的儿子是多么重要。所以,他重点培养司昊,尽管用的方式不是如何恰当,至于司瀚,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别惹事就行。这个家族反正也不是他家的,差不多就行,很多事情他渐渐放手,交给司昊,三年后,他终于有时间享乐去了。
在感受这个世界里不同滋味后,他突然得知有人提起另一个世界的消息。很多人知道后,不过一笑而过,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不亚于火星撞地球般刺激,有方法可以让他回去了!几经考虑,他开始寻找那知道方法的人,每每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都得到新的消息,后来他干脆带着一颗平常心去等待,不管多久,只要此生还可以回去一趟就好,他都愿意等。
蒙小檀受到他情绪的影响,也有些闷闷不乐,两人沉默不语,几分钟后她才开口,“那你把他们放了呗。”
“先说你多大?”总是用年龄攻击他,他肯定得抓住东西反击。
“干嘛?”
“谁知道你是不是五十多岁的大妈,不说,就让他们继续在地牢里呆着玩。”
“27。”
“真的?”
“假的。”
“你——”
“既然不相信,还问什么问?你到底放不放?!”
“放了他们我怎么知道方法?谁知道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他凑到她脸前,挑起眉头,坏笑,“那你告诉我,你如何才能使我相信?”
窗外的司瀚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想偷听根本就听不到,不知道两人在室内偷偷摸摸都说了些什么?他俩是正常人吗?为什么不能正常音量说话,还说了那么久?他的腿都要蹲骨折了!再加上,下午的太阳直晒他的后背、头顶,搞不好一会儿就晒秃顶了!司瀚望地默默流泪,其实,他下意识想要望天来着,却发现太阳似乎就在他眼前,亮得他睁不开眼。半中暑状态的司瀚头一晕,迷迷糊糊的撞在玻璃窗上,惊醒室内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