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秋锦绒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忍不住上前几步;她只是不敢置信,恍若自己是在做梦;纤细的指轻捏着自己的脸颊。
疼,不是在做梦。
“公主,是月儿,月儿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公主您不是在做梦。”
一滴晶莹自眼角划落,月儿走向秋锦绒身前:“自从那日隋帝的大军入宫之后,月儿被充沛寒宫冷院,一直在那儿做苦力。自从知道公主你还活着,月儿便一直想来看你,奈何寒宫冷院不允许充沛的宫女擅自离开。”
“你受苦了。”秋锦绒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将她带入怀中。在她的眼中月儿一直都像一个小妹妹般;在她第一次醒来时的那一段时间里,这个丫头像她的亲人般一样的重要。
“二皇子说月儿可以和以往一样留在公主身边了。”吸了吸鼻子,月儿抹了抹眼角的泪渍。
逸漠?是啊!最了解她的莫过于司徒逸漠了吧!想到这儿她的唇角落了抹轻柔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地,泛着甜甜的暖意。
但月儿所迷惘地却是司徒逸漠的容颜,太像了,简直和上官韶言二皇子如出一辙,在她第一眼见到逸漠之时,还天真地以为那是韶言二殿下。本就胆小的性子还以为是自己见了鬼。
“对了,公主那日月儿本想将这个交给你的;可是宫中大乱还没出紫玉苑便被人抓去了。”
月儿自怀中掏出一方浅紫色的手帕,轻轻地打开,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玛瑙石雕刻的精致的蔷薇花。血红色的蔷薇花。她的眸中一片淡淡的茫然,纤指不由自主地覆上那块蔷薇玛瑙石;走马灯一样的片段在脑海里断断续续的闪过:
“这是二哥哥送给绒儿的生日礼物,喜欢吗?”男孩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锦盒打开,那里面躺着的就是这块血红色的玛瑙石雕刻的蔷薇花。
“只要是二哥哥送的绒儿都喜欢。”
“等绒儿长大了二哥哥娶我好不好?”
“你和言儿是兄妹,这是兄妹**。”
那火红的烙铁上刻着的伦字,小女孩儿亲眼望见它残忍的烙在了男孩儿的手臂上。足下一阵踉跄,秋锦绒顿时差点儿跌倒在地;脑子里一片涨疼,那一幕幕的画面在脑中蔓延开来,月儿焦急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忧地询问着。
“公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纤指轻揉着疲累的太阳穴,秋锦绒摇摇头:“月儿,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这宫里忌讳这个称呼,你还是叫我郡主吧!”
“嗯。”月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可是这二皇子和我们二殿下真的长的好像,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几次月儿都以为他是二殿下呢。”
小姑娘仍旧是天真的,不计较场合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统统都说了出来;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司徒逸漠时,差点欢呼雀跃起来。
“或许只是巧合吧!”秋锦绒看着眼前的月儿淡淡道。她可知那时的司徒逸漠就是那时的上官韶言呢。
“二哥哥……”
她的声音淡淡,但为什么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心疼呢。
那脑海中走马观花的景象又是什么?为什么在梦中会梦到一个个奇怪的场景。脑海里那个小女孩儿说:“等绒儿长大了,二哥哥娶我好不好。”
那时她的笑容如此灿烂,眼神却带着期盼,仿佛渴望着眼前的男孩儿点头。
那又代表着什么?她好像是头疼了,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
“绒儿。”是谁在叫她。
“绒儿……”为什么还在叫
“绒儿……”你出来,出来,为什么不见人影。
“绒儿……”
咔擦~~~~
花瓶碎了。
茶几倒了。
窗户开了。
可为什么仍旧不见人影,谁,谁在你那。像发了狂一般秋锦绒在屋子里四处乱窜着。
砸碎了花瓶。
摔碎了茶具。
推倒了案几。
屋子里一大片狼藉,月儿惊愕的瞪大了双眼。郡、郡主为什么看到这个血色的蔷薇花这么几近疯狂的失控地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