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锦绒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又回到了现代的片场。继续拍着她新接下的那一部特工的新片。一直以来想挑战特务的角色,mary仍旧一如既往的给她打着特有的手势。
黑暗席卷而来,她似乎能嗅到一股蔷薇花的味道;香香的但不刺鼻;似乎听到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过后,她的眼前立即一片光明。感觉自己被人抱入了怀中;一张极为陌生的面孔凑上了她。只见他笑脸嘻嘻地走向床榻;将手中的婴儿送到踏上女子的怀中:
“如梦你看小二长得真可爱,这双眼睛像你。”
又从一旁的产婆手中接过另一个小小的婴儿:“小一也可爱,真是辛苦你了替朕生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榻上的女子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温柔;纤指紧紧地触上怀中婴儿的脸庞,苍白的面容满是温柔。
诧异,小二?她直觉不对劲,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地方,MARY呢?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小孩子,难道?自己已经死了?想开口发问,可张开嘴,发出的却是婴儿咿咿呀呀的啼哭声。
那日,大齐国的皇宫添了两个可爱的小公主。
锦绒和锦染。
她和锦染不同,她是带着记忆出生的。当锦染还是个两岁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的时候,她已经会排斥别人了,就连自己的父母有时候会逗乐她一下,她都会很不给面子地自玩自的不去理会。起初齐帝和皇后以为她得了什么怪病的四处寻访名医。却仍旧让她觉得烦厌,记得有一次她好像还很不给面子地将一个准备给她施针的名医的银针全扎在了他的身上。最后那个名医也只得狼狈的请辞离去。
是以宫里的人流传着皇后诞下的小公主是个怪胎,冷淡地小疯子。
就那次八岁的上官韶言第一次打了她,理由是调皮不听话惹得母后终日以泪洗面。最后当然被齐帝关进了静心苑内,饿了一天。上官韶言从静心苑内出来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她。
4岁那年,她生了场大病,高烧了三天,齐国皇宫内所有的人都以为她熬不过去会一命呜呼,严如梦整日以泪洗面。不过,最后仍旧被抢救了回来,醒来时她忘记了一切甚至连严如梦也不认识。太医的诊断则是估计是高烧烧坏了脑子。
她突然觉得齐国皇宫内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惋惜。除了锦染甚至没个小孩子人都会避开她。上官韶言是除父母和锦染以外第一个跟她说话的人,记得那天太子哥哥笑她是个怪胎却被上官韶言听见。要太子哥哥向她道歉,可高傲的太子根本就不会听不进去,仍旧口出秽语地侮辱她和母后,结果被上官韶言一拳打出了鼻血;那是上官韶言第一次为了她打人;结果是被父皇杖打了十下,丢进了静心苑里养伤;自此上官韶言便在上官锦绒的心里留下了最重要的位置。她变得特别的黏人,几乎是与上官韶言形影不离,她会借着怕黑扔下锦染与上官韶言同床,五岁的小个子直到十岁的时候都与上官韶言睡在同一张榻上。有时候甚至会借着天气太冷为借口,往上官韶言的怀里蹭去,像块牛皮糖似的紧黏着不放;而上官韶言也只有无奈地任由她八爪鱼般的姿势般抱着自己。
时间往往会改变很多事情,亦如感情,或许在黏着他的那些年,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地扎根发芽,等发现的时候拔也拔不掉了。
那年,她八岁,宫里的蔷薇花开的正艳,花瓣扬扬而下,静静地落在那铺满大理石板的羊肠小道上。她伸出手,花瓣轻轻地落在上面,接触皮肤的感觉有着点点地酥麻感,她笑:
“以后的每年蔷薇花开,二哥哥都来陪绒儿看蔷薇花可好?”
“只要绒儿喜欢就好。”多么温暖的一句话。
“只要绒儿喜欢就好。”多么温情的一句话。
“只要绒儿喜欢就好。”多么深情的一句承诺。
就见他轻轻地自袖中掏出一块血红色的玛瑙石,上面雕刻着一朵血红色的蔷薇花。
“明天是绒儿八岁的生日,这是二哥哥送给绒儿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只要是二哥哥送的,绒儿都喜欢。”她开心的结果那颗血红色的玛瑙石,戴在脖子上;
“二哥哥,好看吗?二哥哥送给绒儿的永远是最珍贵的。”
可,打破这一切温柔的都是在十四岁那年。那年鸾国北陵候钟襄羽第一次出现在宴席上;锦染本就身子弱再加上风寒,那日便留在了紫玉苑里休息;而她则陪同父皇和母后一起出席宴会迎接来使。
席间父皇一直很开心,便兴起道:“绒儿也该到了及笄的年纪,倒不如朕将她许配给侯爷可好。”
虽说是玩笑,但看得出来她语中的认真,两国交盟亲上加亲自然更好;可,她那时候却很不给面子地立时从宴席上战旗身来,跑向了望月台;以死相要挟:
“绒儿抵死不嫁,否则就从这台上跳下去。”
本来欢好的宴会让北陵候下不了台,那时父皇面色严肃而北陵候则是一副待看好戏的表情瞧着她。她果真就这么跳下去了。就这么当着外来使臣和满朝文武的面,丝毫不给北陵候面子地跳了下去。
那时二哥哥接住了她:“傻丫头,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的。”他说,眼中满是心疼,将她护在怀中。
北陵候似乎没被扫了兴致,在齐帝提起要把锦染指婚时,竟然欣然地答应了。
她只记得那晚她在静心苑整整跪了一晚,锦染告诉她二哥哥受伤病了,宴席结束后到父皇的寝宫回来之后,便病下了。锦染偷偷地告诉她父皇这次是下了死令,不让她去见上官韶言。
从那以后二哥哥就躲着她,直到有一天不再是以前的二哥哥,不再唤她绒儿,而是以冷淡地皇妹、皇妹唤她,她才直到或许以前的二哥哥永远回不来了。
那年她十五岁。
“以后每年的蔷薇花开,二哥哥都来陪绒儿看蔷薇花可好?”那日,她笑靥甜甜地亦如每年的蔷薇花开时,她对他说的那句话。
可是?今年回答她的却是他冷淡地避开手和沉默。
有种失落,但仍旧还是这样的强颜欢笑。
十六岁那年,锦染嫁到了鸾国。从小就温柔的锦染离开的时候竟有种从容赴死的表现;自此再也没有见到锦染,也不知那一次一别就成了永别。
宫里的人没渐渐变得生疏起来,二哥哥的冷淡,锦染的离开,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宣示着自己即将来到的孤独。
那一天,蔷薇花仍旧开的很艳。她照例不顾二哥哥的挣扎拉着他的手来到这开满蔷薇花的园子。仍旧问着每年都会问的那句话。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虽然失落,但是她仍旧是笑着跟他离开。
那年,她十七岁他终究没有回答她一句只是站着:“皇妹……”想开口,却什么也没说。
她终于推开了他:“你不是我从前的二哥哥,我的二哥哥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冷淡。”
可,这一切的一切终究是逃不过那一场噩梦,那个人根本不是她的二哥哥;他是个刽子手,一个混进齐皇宫的细作;致使她国破家亡的始作俑者。那句冷淡的:“十日后攻城。”
当那日,她在假山后听到的谈论;那个她一心一意爱护地二哥哥早已经换成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她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天真地拉着他的手,说着喜欢他。
她天真的喂他吃东西,给他关心,天真的让他娶她,陪他看日落、看星星、看月亮。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她甚至还天真地吻过他,道着:“二哥哥只有绒儿能吻。”
那天,她是真的想自杀。因为生无可恋,她想杀了他替二哥哥报仇;可,却仍旧下不了狠手。
当他就这样站在面前说要给她一个杀她的机会时,或许她本就不是个铁石心肠。他死了,能怎样?二哥哥同样活不过来。杀了他只会脏了她的手。
微笑,那把匕首就这么没入了自己的心房。那是的她是幸福的吧!
因为,终于能见到一心所爱了。
一滴晶莹的泪自眼角滑下,逸漠心疼地拂去那滴冰冷的痕迹。
“是梦到从前了吧!”
他道,脸上是不尽地沉重;否则不会一直喃喃地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