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询问许父:“亲家公,这是真的?”
许父没有回答,只是点头默认,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只觉得惋惜,他本也是不相信齐欢儿会是那种人。
可是昨天他们都是亲眼所见,不相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傅雅晴抓住机会,开口:
“怎么你们还不相信你们的宝贝女儿干得那种见不得人的勾搭,我们那么多人可都是亲眼所见,青天白日的,她跟一个男人在房间里拉拉扯扯,看到我们不但不收敛,还更加正大光明的搂搂抱抱。”
傅雅晴的描述自然是添油加醋,有的没的都能被她说的跟真的似得。
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更何况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她主导的,她在这上面就更加有话语权了。
齐父和齐母听了她的话,脸色变了变。
他们两谁都不能相信傅雅晴的话,他们自己生的女儿,自然是了解她的性子,且不说欢儿不是那种人,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做这件事情。
他们虽然是屠户,可是家教一点都不比大户人家差。欢儿平日是野了些,可是这种事情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这中间会不会还有什么误会,欢儿她绝对不是那种人,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对,这中间肯定是有误会的,亲家公。”
齐父先开腔辩解,齐母在旁边随声附和。
还没等许父开腔,傅雅晴便强先说道:
“怎么?你们还觉得我们合起伙来,欺负你们不成,难道我们这么多人眼睛都有问题?你们自己没有教好的女儿还有理由来质问别人了。难道你们小门小户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我倒是觉得好笑了。”
傅雅晴说完便真的“呵呵”的笑起来,那笑声十分刺耳。
齐父听出她话里的羞辱和不懈,心里只觉得委屈,一想到欢儿的妯娌是这样的人,欢儿心智单纯,不知道在这里收了多少委屈。
他心里就更加难过,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了,答应了这门亲事,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这时候有些后悔把欢儿嫁到了许家。
他们夫妻二人年纪大了委屈收了一辈子都已经不在乎了,可是欢儿还小,她哪里能受得起这些诋毁。
齐父和齐母一想到这些,便觉得对不起欢儿,他们俩相互依偎着开始默默流泪。没想到他们的欢儿,整日里在许府是和这样的人相处的。
“姑爷呢?我要见姑爷,听他亲口说这些话。”
齐父吵着要见许言儒。
许父拦住他:“亲家公不要着急,我已经差人去找了,一会儿就来。”
齐父本来听了傅雅晴的话便有些恼怒,又见许言儒迟迟不来,有些避而不见的嫌疑,心里便更生出嫌细来,他下定决心今日要带欢儿回去。
“姑爷什么时候来?”
齐父没有什么耐心,等了几秒便问道。
许父叫来旁边的人问了下。
齐父没有等着许父开口,便叫道:
“你们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所以躲着不出来。”
“不是,不是。”
许父开口解释。
傅雅晴讲齐父的态度强硬,也不甘示弱:
“你们吵什么吵,这里可不是你们想吵闹就吵闹的地方。”
“我吵闹怎么了?我欢儿在这里收了委屈,还不准我找人说理了。”
齐父本来就是粗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截了当就讲出了自己心里所想。
傅雅晴见齐父比她更凶悍,便也撸起袖子,全然不顾许父在场的事实。她刚要开口,只听许言儒从另外一边匆匆来迟:
“岳......伯父。”
他思量了许久,他的休书已经给了欢儿,齐父和齐母自然也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齐父看到许言儒脸色苍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两步便抓住许言儒的衣领:
“你说我欢儿到底怎么了?”
许父见状,心里一愣:
“亲家公,有话好好说。”
齐母也觉得齐父太过冲动,也上前拉住他:
“欢儿她爹,有话好好说,欢儿她......”
齐父听到欢儿二字,气势便软了下来:
“你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许言儒酝酿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口:
“我和欢儿......我们......我昨晚已经把休书给她了,她也没有退回。”
“休书。”
齐母听到休书两个字,眼前一黑,脑袋一阵眩晕,齐父在旁边扶住她,看着许言儒横眉冷对: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许言儒没有吞吐,直接说道:
“我跟齐欢儿已经合离了。以后齐欢儿跟我再也没有什么关系,跟我们许家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说的决绝,每一句话都像是直插齐父齐母的心脏,他们两脸色变得暗淡下来,两个人都低头不语。
傅雅晴原本只打算在一边在看一会儿便回去,她听到许言儒的话心里一阵激动,终于把齐欢儿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给拔了,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你们没事就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傅雅晴高傲的仰着头。
齐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又问:
“既然你跟欢儿已经合离,那我这便将欢儿领回去。”
许言儒听了他的话,猛地抬起头看着齐父:
“欢儿,欢儿她不是晚上就已经回去了吗?”
“什么?”
齐父和齐母一阵惊讶,他们两心里忐忑起来,欢儿昨晚就已经离开了许府,可是一夜过去了,他们并没有看到欢儿回家,欢儿不会是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了吧。
齐母转头焦急的拉着齐父的手:
“老头子,我们赶快回去找找,欢儿不会是......”
齐父知道她要说什么,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
“别乱想,我们这就回家。”
齐父拉着齐母的手,两个人朝外面走了几步,齐父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着许言儒等人说道:
“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我齐某人虽然是一届屠户,可是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欢儿要是没事还好,要是有事我定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
许言儒有些不解他们话里的意思,追上前几步:
“岳父,您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齐父看着许言儒那副痴痴妄妄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当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种才会答应将女儿嫁给他:
“你给我听清楚了,欢儿昨晚根本没有回家,人是从我们家抬进许府的,也是八抬大轿的明媒正娶。她也是从你们许府出去的,却没有回家,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老汉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们。”
齐父说完,用力的甩了下衣袖,拉着齐母,两个人便匆匆的出了许府。
许言儒站在原地有些发愣,欢儿没有回家能去哪里?她一个人,又怀着孩子,不会是真的想不开。
许言儒眼前又出现了昨天齐欢儿苦苦哀求他的表情,她那么哀求他,他当时却没有任何心动,反而还狠心的将她赶走,那么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如果一时之间想不开,都没有人开导她,她不会真的......
许言儒不敢再继续朝下面想:“快,快派人去找。”
“找什么找,她都已经不是许家的人了有什么好找的。”
傅雅晴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许父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来人,快出去找找。”
家丁们听了也没有停留赶紧跑了出去。
许言儒一个人在房间里无力的坐着,他双眼无神,不时的在房间里到处看着,这个房间里四周都有齐欢儿的声音。
他耳边还时长能响起齐欢儿软糯的声音叫他夫君的声音。
“夫君。”
许言儒似乎听到了齐欢儿的声音,他突地站起来,走了几步:
“欢儿,欢儿。”
可是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许言儒无力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到床边,他低头,心里满是愧疚。
如果昨天他能冷静下来听欢儿解释一番,或许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如果昨天他能在她走之前赶回来,至少现在欢儿还能活生生的在他眼前。
他心里有无数的悔恨,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齐欢儿和莫柏的事情是他亲眼所见,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怎么着都不会是假的。
他心里本来就有疑惑,昨天看到那幕过后,更加深信不疑,齐欢儿跟莫柏之前肯定有些什么,再加上之前她跟莫柏单独相处过一夜,她的孩子......
许言儒抱着头,低吼了一声。
他脑袋里一片混乱,他清楚的知道齐欢儿跟莫柏之间肯定有点什么,可是又对齐欢儿不忍心。
听说她没有回家,他的脑子里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她会不会一时之间想不开找个地方.....
不会的,他很快就否认了这种想法,欢儿那么爱那个孩子,不会忍心让他还没有来到人世就失去生命。
那她会去哪儿?
许言儒实在是想不出来。
突然外面一阵敲门声:
“二少爷,找......找到了。”
找到了,许言儒内心一阵激动,不只是激动还有狂喜和欣慰,他站起来,走了几步,来不及整理衣冠,便打开门:
“找到了。人呢?”
门外的家丁愣了几秒,反应过来:
“没有找到人,只在她回家的路上找到了二少奶奶平时带的耳环。”
家丁从暗袖里,拿出一只耳环。
许言儒看着那只耳环,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欢儿……他的欢儿究竟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