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晴怀孕的事情是几天之后,众人吃饭的时候,傅雅晴自己开口宣布的。
当时不只是许家二老,许言儒也在场。
他却没有许家二老的喜悦,反而是想到了齐欢儿,=。
欢儿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过得好不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他连续带人出去找了好几天,可是都没有齐欢儿的消息,欢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再没没有她的消息,许言儒就快要失去信心和希望。
许言儒盯着眼前的画面看了许久,想要恭喜傅雅晴,可是话到嘴边便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抬头看到的尽是二老的笑容,一家和睦的画面。
许言儒再也安奈不住,噌地一声站起来,身下得椅子被他撞到,轰然倒地。
那声巨响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许家二老愣愣的看着许言儒,许父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意。
“儒儿,你干什么?”
许言儒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低下头:
“我......我吃饱了。”
许母看到许言儒的表情,便知道他又是为了欢儿的事情:
“算了,算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好几天都没休息了。”
傅雅晴听了许母的话有些不开心,许母始终是帮着许言儒的,她抬头看着许言儒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便觉得十分得意。
欢儿走的时候,她还担心,许夫人和许老爷会依然偏心许言儒,没想到齐欢儿这一走,倒是把许言儒的魂儿也给带着一块走了。
她都不必要动手,许言儒自己就变成了这副德行。
“言儒也不恭喜我一下。”
傅雅晴见许言儒要走,便故意叫住他。
许言儒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恭喜的话就在嘴边,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倒不是不为大哥大嫂高兴,只是他想到同样怀着身孕的欢儿不知道身在何方,便说不出口。
“言儒,不会那么没有气量吧,一句恭喜而已。”
傅雅晴见他沉默不语,又故意添了一句。
许言儒咬着牙酝酿了许久,才开口说了句:
“恭喜了,大嫂。”
傅雅晴听了这句话,心里才舒坦了些,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像是肚子里真的有什么一样的喃喃自语:
“孩子,你一定要保佑你二叔找个好姑娘,可别在找像你前二婶那样的人了。”
傅雅晴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被许言儒听了去。
许言儒心里有气,欢儿已经失踪多时,他知道傅雅晴跟她不和,可是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欢儿都那样了,她居然还在背后嚼舌根。
许言儒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他愤愤的转身离开。
傅雅晴看着他愤怒的背影,心里十分得意。
她回过神来,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许父和许母,她们的脸色并没有变化,他们都巴巴的看着傅雅晴的肚子,傅雅晴心里一阵得意,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
她怀孕才能抓住这个两个老家伙的心思,只要他们不对齐欢儿和许言儒上心,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傅雅晴办不到的。
她现在只要高枕无忧的躺着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接下来的日子,许家人算是将傅雅晴捧在了手心里,傅雅晴说一,他们都不敢说二。
傅雅晴的吃穿用度都是由许夫人亲自挑选,每一样东西,只要傅雅晴说喜欢,许家不管花多少钱,都会买回来,只为了讨傅雅晴的欢心。
这样的日子,傅雅晴过得心安理得,心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只觉得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这个许家大少奶奶本来就应该有的,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齐欢儿,她早就得到了。
这一日傅雅晴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听着小丫鬟跟她讲院子里关于齐欢儿的传闻,心里只觉得可笑。
齐欢儿明明已经失踪好久了,可是关于齐欢儿的传闻似乎在许家就从来没有断过,不过这些都要归功于,她那位不知道该说他是深情专一,还是太过傻气的二叔。
许言儒几乎每天都带人出去找齐欢儿,尚遥镇的每一条大街,每一条小巷,他都转了一遍,他甚至每条街有多少青石板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就是没有齐欢儿的消息,最近他的搜索范围已经扩大到了尚遥镇周边。
傅雅晴听着小丫鬟的声音,不由的笑了笑,说他笨,他还真是不聪明,她估摸着齐欢儿一天不回来,许言儒就一天都不会放弃。
到时候那需要她动手,许家的财产就会自动归入到她的名下。
傅雅晴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得意,她抬起手:
“我要的新鲜水果什么时候到?”
“快了快了,就在路上了。”
小丫鬟摇着软扇说道:“大少奶奶,大夫说,山楂属阴,让您少吃。”
傅雅晴听了这话一阵震怒:
“本少奶奶想吃什么还需要你教训,你个不知好歹的贱婢,给你点颜色你倒是趴到我头上来了。”
她原型毕露,那小丫鬟也是一个劲的跪倒地上一句话都不说。
傅雅晴抬手刚要打她,只觉得肚子一阵清凉的绞痛,屁股底下一阵湿润。她眼珠子转了一下,挥了挥衣袖:
“罢了,罢了。我也不跟你这无知的小辈多说了,你切下去看看那东西什么时候能到,然后再回回报我。”
小丫鬟领了命令便下去了。
傅雅晴见她走远了,才敢起身,她起身看了看,果然垫子上一片红色。
她皱了下眉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妊娠的妇人是不会来葵水的。
她赶紧将垫子拿起来,看着四下无人,找了个地方藏好,又换下自己身上脏了的衣裤,却不敢丢到桶里,只得在房间里找个地方收好。
做完这些,傅雅晴才敢出门,她得意的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又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现在在许家已经没有谁能阻挡她,也没有谁能成为她的绊脚石了。
另一边,许言儒只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他做了个噩梦,这次跟之前的不同。
他的梦里齐欢儿已经奄奄一息,看着他不停的叫着夫君,夫君,那一声声的唤得他心都碎了。
许言儒从噩梦中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这几天天气有些转凉,不知道欢儿在那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不饱,有没有穿不暖。
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也算是冷静了下来,在回头想想那天的事情,他不禁也觉得有些蹊跷,怎么就那么巧,他们一群人去得时候,莫柏正好就在欢儿的房里。
而且他现在回想欢儿当时的表现,也十分诡异,如果她真的像傅雅晴说的那样,是跟莫柏偷情的话,那她又为什么表现的那么难过,她看莫柏的表情明明是厌恶。
可是当时自己被那画面冲昏了头脑,也没有多想,就这么把欢儿赶了出去,她一个人在外面该有多害怕,多难过。
许言儒想到这里不禁有些自责,如果他那天能够冷静一点,事情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他不会跟欢儿分开,欢儿也不会失踪,他们还是可以一样在屋里给还准备着新衣服,看一些可爱的小玩具。
许言儒握着欢儿的簪子,心里一阵自责。
他要赶快找到欢儿,告诉她,他又多想她,他有多后悔当时没有相信她,而是听了小人的话语。
他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怀疑齐欢儿,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无条件的相信齐欢儿,就像是当时他跟齐欢儿承诺的一样,他不应该存着其他的心思。
欢儿,欢儿。
许言儒在心里轻声的呼唤着齐欢儿,他的心只觉得像是被冰动住了。
他那么想她念她。
可他却找不到她……
他走出屋子,对着外面守着的家丁说了句:
“叫上几个人。”
那家丁本来正在对打瞌睡,听到许言儒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爬起来:
“好的少爷。”
他连滚带爬的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
“少爷,我听人说看到城郊密林这几天有人迹,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
许言儒思考了一下,成交密林,确实是他一直疏忽的地方,毕竟那个地方多年来人迹罕至,几乎没有人会出现在那里,在加上城里的那些传说,一般的好人家都不会没事朝着那密林跑。
可是万一齐欢儿是被人绑架了,带着去了也说不一定。
“好。就去城郊密林。”
许言儒带着一群人匆匆忙忙的出去,傅雅晴又丫鬟扶着,她今天是真的不舒服,看到许言儒又带着人出去不由的有些抱怨起来:
“家里就那么多人,每天带着一群人,去找一个已经被休的老婆,我院子里的东西都没有人收拾,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丫鬟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傅雅晴见没有人复合她,更加生气,瞪了她一眼:
“一个屁都不会放,松开我。”
傅雅晴丢下小丫鬟,转身朝着自己的小院子走,小丫鬟追上去:
“大少奶奶,今天的药还没喝呢?”
“不喝了,每天都喝也不差这一天。”傅雅晴根本不理会她,斜着眼瞧了那丫鬟一眼便转身离去。
可没走两步却又被那不灵通的丫鬟叫住,傅雅晴百般不悦,正欲动怒,一回头便瞧见那丫鬟指着她裙摆的方向带着些惊慌的开口道:
“少……少奶奶,您的裙子染了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