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帝陵军队的确有一半是秦家训出来的。”楚望陵点了点头,也并不否认。
随后又沉吟片刻,才道:“令牌就在我书房,西边书架后面的暗格里,你要是感兴趣,就自己去看吧。”
“嗯。”秦凰女点了点头,就再没了后话。
只不过她还是有点儿不明白,这厮为什么愿意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分享给自己,难道,他不怕自己出卖他?或者,他根本就是在逗自己。
这两种可能,不管哪一种都让秦凰女觉得很不靠谱,脊背也有些冷。
曾几何时,她秦凰女竟然也会沦落到这地步!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秦凰女想都没想就先楚望陵一步蹦了下去。
但出人意料的是,王府门前不但站着几只守卫,竟然还多出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家。
然后这一幕,就让秦凰女想起了,之前明琬玉等楚望陵的那一回。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还不会有差别。
这样想着,秦凰女倒是没急着离开,而是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段心画的跟前,挑着秀气的眉毛问道:“段侍妾没看见本王妃吗?”
“回王妃娘娘的话,妾一时走神,还望娘娘海涵。”段心画低头,福了下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也罢,你站这儿做什么?吹风吗?”秦凰女抿着唇,明知故问道。
“娘娘开玩笑了,妾只是有些事,想跟王爷商量。”
“唔,那不是他。”秦凰女昂头示意她楚望陵已经走过来了。
“妾给王爷请安。”眼看着楚望陵走到跟前,段心画才微微福了下身,请了个安。
看她这般笨重,楚望陵却没有扶她的意思,只是嗯了一声,便揽了秦凰女的腰道:“这儿风大,回去吧。”说着就要往里走。
见此,秦凰女忍不住弯起了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呀”了一声,回头对着段心画道:“看王爷现在也没工夫跟你说话,不如你也去倾芜殿坐坐?”
“谢王妃娘娘,不用了。”段心画有些委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补充道:“待王爷何时闲了,妾再求见吧。”
说完就又服了下身子,低着头,似乎是在等秦凰女和楚望陵离开。
对此,楚望陵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秦凰女却突然多了几分愧疚。
那孩子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她现在把所有气都撒到段心画身上,又算什么呢!
但事已至此,她也懒得道歉,更不想把楚望陵推倒别的女人的怀里,所以当下什么也没说,只是扭了头,率先走开了。
楚望陵见此,自然顾不得段心画会不会吹风,提了步子,便往秦凰女寝殿的方向追去。
偌大的王府门前,便只剩了段心画这么一抹,瘦削的身影。
因为秦凰女向来脚程向来不错,所以一直追到王府前厅,楚望陵才拦住了她。
当下也不管她是什么脸色,便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赶明儿我就送她去郊外的庄子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凰女回头怒瞪着楚望陵:“摆明了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善妒是不是!”
被她这么一凶,楚望陵也有了脾气:“那你让我怎么办,放着她在府里,你不乐意,逐她走了,你心里又不舒服,到底是要心情还是要面子,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楚望陵就扭了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而被楚望陵吼了的秦凰女则是愈加委屈,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一扭头就决绝往自己的院子奔去。
一路风风火火的闯进自己的寝殿,完全不顾瑶卿的惊喜与意外,将整个寝殿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之后,她觉得还是有些不解气,便气哼哼的吩咐瑶卿:“拿笔墨来!”
“是,王妃。”瑶卿虽然不知道秦凰女是个什么状态,什么想法,但想着笔墨毕竟也不是什么杀伤力太大的东西,便还是老老实实去偏殿取了一份过来。
秦凰女一看笔墨已经备好,挥手就写了一幅劲遒有力的大字。
畜生与闲王不得入内!
写完之后,也不等瑶卿惊叫出声,她便让侍卫搬了梯子,拿了浆糊过来,自己亲自动手,将这么一副贴在了一进倾芜殿便能看到的地方。
贴完之后,随意一拍手,有警告众人不得乱动之后,才去了偏殿的小书房。
再说楚望陵,他怒气冲冲的去了书房之后,却是什么都看不进去,看什么都像是秦凰女,无奈之下,只能安慰自己:她是个孕妇,不能跟她一般计较,她是个孕妇,孕妇都是应该有特权的。
实在不行了,圣人不也说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反正不管怎么说,楚望陵最终确实是劝服了自己,决定去找秦凰女,去跟她道歉。
这样想着,他便又风风火火的往倾芜殿赶去。
然后才一进倾芜殿的院门,他的脸就黑了!
倒不是因为秦凰女不许他进去这意思!而是闲王与畜生之间,他闲王爷竟然排在后面,这让他情何以堪!
这已经不是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了好吧?这已经上升到尊严问题了好吧?
这样想着,楚望陵想都不想,又再次往外退去!回书房处理公务!
于是,秦凰女和楚望陵就这么开始了,两人之间的第一次冷战!
而且这么一冷,便冷了半个多月。
年节将至,秦凰女身为嫡王妃,就算有孕在身,许多事物仍旧是需要她点头才能操办的。
所以,这些日子,她便将自己埋进了账本里。
这些事,楚望陵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碍于两人之间的局面,他也没办法帮她。
直到腊月二十八这一天,有暗卫向楚望陵禀报:王妃的孕吐之症越来越严重了,王妃这几天都消瘦下去了。
没办法,楚望陵只能从宫里拉了一堆太医回来给她瞧。
但秦凰女却不领情,那些太医连秦凰女的面都没见着,就统统被轰了出去。
至此,楚望陵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带了太医院最高明的意味千金圣手亲自前往她的倾芜殿。
然后,当老太医看见倾芜殿外的那一副巨著的时候,整张脸都红了,想笑又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