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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国破,山河碎

“武道!”锦袍阴冷男子面色一沉,刚刚与他一同的一位四重真人不过瞬息就被打杀,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有这般力量的在人身武道之列只有武圣可为,武圣乃是武道巅峰,足以与六重元婴化神的真人一较高下,万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再看那武圣身旁,先不说那老者乃是五重金丹大成的人物,虽然耗费真元法力颇久,但对付一个四重真人绰绰有余,而那花衣女子看似年少,但身上气息五行圆满也是一个五行圆满的真人,此消彼长,又有可力衡元婴化神的武圣在场,胜负已分。

“通天府暂且放置几日,待日后定有至尊前来收割,走!”一声令下,几人俱都御起真元,卷起那身死的真人,向着东方而去。

待那几位仙道人物彻底离去,气息全无,苏白等人这才放下心来。

已经了解,苏白这才知道近来事情,当日他跳崖之后便不知道了苏府的事情。

当日正巧老乞丐回来,发现了苏府异样,打退了那些前来苏府刺杀苏家满门的山贼。之后生怕苏府受难,所以设下禁制,保护苏府周全。

哪知不出一日,东海云洲、西漠荒洲以及北极雪洲俱都奇兵出击,连续攻下数座府、郡,宦官海鸣沙亦是联合乱军围住了京都皇城,天元圣朝上下大乱。

后来才知,是那三洲俱都有仙道人物掺和进了凡人争斗当众,才能摧枯拉朽一般如此快速的拿下诸多府郡。

而后云洲大军打下通天郡、望海郡之后到了通天府,派出仙道人物扫清障碍,哪知城里有老乞丐坐镇,这才发生了斗法一事,老乞丐躲在禁制之中只是维系禁制运转,不曾出去,外面四位真人不停攻打,奈何老乞丐境界颇高,所下禁制亦是玄妙,固然没有被立刻攻破,支撑到现在。

苏白见了自家长着俱都无恙,先前思亲之念全无,心中唯有勤修道法,有那通天的手段才能在这乱世之中保护家人。

之后苏白将花灵介绍给了二老,花灵乃是花仙之事他也未有隐瞒,二老毕竟已经见过所谓仙人,又见其斗法,已经能够接受得了这些匪夷所思之事,很快便接受了这花仙。

而花灵更加知人心善,又刚刚失去母亲,南面念亲,随着苏白一起关苏母叫起了母亲,两人本就是义兄妹,这般称呼也无不可,恰恰她美丽可人,嘴巴又甜,深的苏母喜爱。

安顿好了家人,苏白这才去了前厅,就见战神与那老乞丐正在喝酒,两人品酒言欢,聊的不亦乐乎。

苏白当即施礼:“苏家此逢大难,多凭二位援手,晚辈不才无以为报,当以这美酒答谢。”

说着,苏白端起一个大酒杯,一饮而尽,一连三杯,脸上立刻就泛起红晕,却是不胜酒力,三杯未醉但已有些迷晕之感。

“哈哈哈,好,爽快,我就喜欢这样的,快人快语,不那么婆婆妈妈的,来,跟战神哥哥我喝一杯。”说着,战神占了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显出那等不羁,特立独行,随意随性。

苏白甚是喜欢那等江湖侠客,快意恩仇,随心随意无拘无束,做那等最为真切的自己,见到战神这般模样,仿佛就是自己一直想要追求的似的,他是接着酒劲,更加不用拘束,端起酒杯:“来!”

“你小子!”倒是老叫花子,一脸的醋意:“老叫花子我怎么也算你半个师承吧?怎么不先敬我,倒先敬起他了。”

“如此更改先敬战神大哥,你为师,他为客,视作恩人,更应该先敬他,不是吗?”苏白虽有酒气,但头脑还很清醒,语句不乱,前后分明。

“怎么?我当你是兄弟,你只当我是客?还比这臭叫花子疏远了一些!本以为你这般爽快,不去计较这些,哪知道你这文人的臭毛病改不了,不行,我不能比那臭叫花子疏远,来!”说着,战神拉着苏白就朝那苏家后堂一跪:“苏家诸位前者为证,天地日月为证,浩然正气在上,我战神一生嫉恶如仇,最喜正人正气,今识苏家小弟,身清人正,又出自正德之家,正是投缘,故愿与其结为异姓兄弟。”

“结就结,谁怕谁!”苏白倒是酒劲上头,端杯起誓:“苏家列祖列宗作证,天地日月共见,我苏白今日愿与战神大哥结为异性兄弟,任其大哥,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人不知是借着酒气,还是阴差阳错,鬼使神差似的,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做了异性兄弟。

一个武道圣者,一个文人书生,还未登堂入室踏入修道界,他们二人之间却是天壤之别,只奈何不得那秉性之中相投之处,彼此吸引,这才成就了一段佳话,也是日后二人能走到上界继续做兄弟的开端,当然这是后话,后面再说。

次日一早,通天府守军统领,余威余将军踏着晨露就到了苏府,求见家主苏毅。

一府守军统领前来求见,苏毅怎有不见之理,整座府城安慰都系与守军身上,更加值得接见。

“余统领,战事紧急,苏某便不与统领寒暄客套了,不知来我府上有何要事?但凡能够帮上忙的,苏某责无旁贷,定会全力支持。”苏毅见得余威面色,自知当今局势,官家逢人遇事的那些台面功夫在这是全都无用,不如一句真心话语来的实在。

“家主快人快语,心系通天府安危,余某自当效仿,那便直接一些。”余威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人,便皱眉道:“余某昨日见有仙人击退那云洲外邦的仙道人物,不知可还在府上?”

“统领说的是那几位得道高人?”苏毅问道。

“正是!”余威道:“昨日城中流星火雨,火柱冲天,龙卷啸日,若不是那几位仙人,怕是我通天府早已被夷为平地,寸草不留,如今战事虽有延缓,但大军兵分两路,各在南北三十里外安营扎寨,兵马足有十万之中,我通天府守军不过区区五万不足,难能抵挡,若那仙道人物再来,我等肉身凡胎怎可抵挡。”

“哈哈!”苏毅畅然一笑:“我当余统领为何事而来,原来是这般,统领尽可放心,那几位得道高人昨日便说了,战事一日不停,他们便一日不走,守在我通天府,保这一方安定。”

“此话当真!”余威当即惊讶的站了起来。

“战前无小事,苏某怎会乱说,将军可放心回去,那几位时刻注意着通天府动向,一有反常定会出手相助。”苏毅应道。

“那好,余某在此替通天府千千万万的百姓谢过诸位仙人,谢过苏家大德。”余威施礼,当即起身:“余某这便回去加强工事,严防外敌,家主留步!”

余威风风火火,一刻都不停留,扬鞭挥马直奔驻地而去。

“真是一员有勇有谋的大将,心系百姓,乃我通天府之福。”

啪……

一声脆响,苏毅一惊,回头一看,只见正厅之中,那‘正德之家’的牌匾从上到下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这是……”苏毅震惊,不知发生了什么,那牌匾乃皇家御制,上代皇帝亲赐苏家,乃正德正气之所在,凝聚两代文人正气,苏家文气俱都汇聚在此,都说苏家字画都能驱邪避邪,就是因这文人正气,邪不加身。

卧房之内,苏白昨日酣然而醉,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这么毫无顾虑,这么的酣畅淋漓的大醉一场,如今还在大睡之中。

睡梦之中,苏白感到周围事物变动,那微风吹略大地,那小草随风摇曳,树叶纷飞,流水淅沥沥的发出声响,空中鸟儿飞过,水中鱼儿嬉戏,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悠闲,这么的惬意。

突然,他眉头一皱,只觉得一股气息冲天而起,直插云霄,将天空都捅出一个口子,那云朵形成漩涡,随着那道气息冲天天空,那道气息出自苏家,仿佛一股汇聚许久的气息突然间散掉了,回到了他应该去的地方。

苏白惊醒,连忙来到院前,只见苏家正堂,一道莹莹金光冲天而起,和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院落中,战神与老乞丐齐肩而立,他们亦是仰头看着那道金光冲天,摇头叹息。

“怎么了,那是什么?”苏白走到战神身边,不禁皱眉问道。

“你感受得到?”这次轮到战神与老乞丐惊讶了。

“感受得到,我能看到,那一道金光,怎么好像在流失,回归天地?”苏白不解,问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有了气感。”老乞丐遥望天际那道金光:“这天地之间有许多种气息,仙气不在人间,在天上。有元气、有阴阳五行元气、有邪气、有怨气、文气、正气,各种各样的气息组成了我们这个天地,万物生灵都需要这些气息生存,或以其立身,你们文人所奉行的便是这文人正气,立德正身,而这一道便是你们苏家,便是这天元圣朝聚集在你们苏家的浩然正气,乃是那文人正气和这天元圣朝国之气运所凝聚而成的浩然正气,乃是持身立邦,为国为民所需要的正气,乃是天地之间最根本,最本源的气息,哪怕是那阴阳五行之气都有所不及。

阴阳五行汇与天地各处,潜入最本源的元气之中,修道者可以凝练提取。但这浩然正气乃是一国之气运慢慢积累汇聚而成,而且没有文人正气为止辅佐,它就只能是国之气运,成不了浩然正气。国运昌隆,气运点滴汇聚,但未必有正气加持,无法长久。而以文持国运道,民心所向,正气所向,国之大运方可长久,这就是为何这浩然正气汇聚在你苏家的原因,就是因为那帝王御赐,正德之家。”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它们怎么就走了?”苏白不解,一脸懵懂。

“国破,山河碎!”

“国之已碎,山河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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