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酸又甜,她扣上他的脖颈,闭了眼,辗转回应他。
吻到动情处,她忽觉胃中翻腾,一阵恶心之感直冲口鼻,忙不迭推开他,俯身掩了口,强忍着。
彭古意着慌,忙去扶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强将不适感压下,她脸色苍白着,道:“没事,大概是早饭吃得太油腻了,胃里有些难受。”
“我为你瞧瞧。”将她搀起,挽了她的袖子,两指搭上她的腕部脉搏处,彭古意细细诊去。不诊不知道,一诊喜一跳,他怕诊错,又多诊了几遍,方才拥着她喜道:“凤姑,你有身孕了。”
期待许久的宝宝终于开始孕育,全家都喜气洋洋。王老婆子喜的是女儿要生娃,以后就更有可能抓紧姑爷的心。方珂喜的是哎哟卧槽,老方家要有后了,上天待我不薄啊。
只是怀孕一事苦了凤姑。她害喜害得严重,吃多少吐多少,身子弱得厉害,一双眼睛衬在瘦削的面庞上显得特别大。
彭古意更是抛开手中的活计,一心一意为她调理,悉心照料,不敢稍有忽视。她的情况才这慢慢好转。
两人居于深山谷中,不为外界所扰,日日相伴,形影不离,共同期待着小生命的诞生。天晴时,他陪她在房屋周围,花草树木间散步,沐着明媚的阳光,现世安稳;天阴时,他取来书画笔纸,在院中教她识药材学配方,一个耐心指导一个勤学好问,岁月静好;雨雪时,他拥着她倚在床头,或听小雨淅沥,或观雪花翩飞,此时无声胜有声。
时光流逝,腹中的小生命渐渐长大,已能隔着肚皮与爹娘交流。
“娘亲怀你很辛苦的,儿子乖,听爹爹的话,不要多折腾。”彭古意俯身,掌心贴上她的肚腹,谆谆教导着腹中那正颠来倒去玩得正欢的小家伙。眼中温情似水,耐心十二分,比之前愈发稳重,已是十足的为人父模样。
凤姑掩口笑出声,嗔道:“他倒是愿听,可是哪里听得懂,才这么一丢丢大。”她伸开五指比划着,眉目间笑意盈满,面庞白了,身子胖了,举止间愈发有女人味,神色间尽是将为人母的喜悦。
“小孩子嘛,多说几遍就懂了。”彭古意又贴着那肚腹讲了三四遍,一次比一次缓慢,一次比一次耐心。而腹中的胎儿随着他掌心的轻移慢动,竟真的老实下来,蜷在母体肚腹中,不折腾了。
凤姑喜道:“公子,真的有用啊。”
彭古意将妻儿一同揽入怀中,笑道:“自然。胎儿一般6周左右就会长出耳朵的样子。四个月后,大脑开始形成,胎儿就能正确地感知到声音的存在。到了五个月时,开始能辨别声音的种类,能记住娘亲和爹爹的声音,等到八个月的时候,体内神经完善,便能识别许多种声音。”他又俯身靠向她的肚腹,温声道,“儿子,认不认得爹爹,来,伸个懒腰让娘亲知道。”
凤姑屏气凝息等待,正在她以为无果时,腹中胎儿竟慢慢地动了,像模像样地伸了伸四肢,将母体肚腹抻出四个凸起。她惊喜交加:“公子,他动了,他真的听得懂。”
彭古意笑了:“信了吧。我们儿子机灵着呢。”
她点点头,面容上溢满幸福,道:“公子,孩子这么聪明,一定像你。”
彭古意摇头笑道:“不,儿子像你。”
她眼珠一转:“公子,三个月时你就能诊出孩子性别,现在八个月了,以你的医术,诊出孩子长相自然也没问题喽。神医嘛自然会有点不同常人的本领,对吧?”
笑容滞在脸上,彭古意干咳两声:“胎息之脉,以血为本,血旺则易胎,脉动加疾,即是有了身孕。三月号尺脉,左浮右沉为男,右浮左沉为女。所以易辨别。但这长相……哪里诊得出来。”
她故作长叹:“公子刚说孩子像我,我还以为你是有十足把握,不成想也是蒙的。”
彭古意不与她争,亦作长叹:“为夫学艺不精,惭愧惭愧。”
她收了调笑之态,正色道:“孩子像你最好,儿子自然要跟爹爹一个样,又英俊又聪颖,走在街上让姑娘们转不开眼。”
彭古意亦学着她正色,口中的话却是:“娘子这话可是在夸为夫?”
她“噗”地笑出来:“美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