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呐！”
“打那以后，咱俩就把苹果核梨核什么的都扔到厕所里，阿姨再也没发现过。”
“两个小淘气包！”
“楼里有只大耗子，这么大个。”大宝用手比划一下，忘记手上还绷着毛线，毛线的一头滑落，赶紧用手捋捋恢复了原状。
“哪楼里？”叶芬问，暂停手中的活。
“幼儿园，每天夜里都跑出来，开始时见到我和杨斌就跑掉了，后来就不跑了，蹲在墙角瞧着咱俩，咱俩不过去它是不会跑的。”
“这事儿告诉阿姨没？”
“没有。”
“为啥不告诉阿姨呢？”
“告诉阿姨阿，姨就会知道我和杨斌夜里出屋完了。”
“那你俩出屋玩，难道就不怕被阿姨撞见吗？”
“不会撞见的，阿姨不在楼里住。”
“不在楼里住？”
“是，不在楼里住。一到晚上，阿姨就督促我们上床躺下，然后关掉所有的灯，把一楼的大门从外面锁上。”
“为啥夜晚楼里不留个阿姨呢？”叶芬心里叨咕着，转而问：“你俩夜晚在楼里都玩些啥呀？”
“看窗外。看大街上的汽车，看天空上的星星。再就是讲故事。”
“真有你俩的！”
“对了，妈，你去找找，杨斌现在在哪呢？”
“想他了？”
“嗯——”
“好，妈妈哪天去。”
叶芬看到儿子那渴盼的目光，第三天的换休日，先去了一趟幼儿园，查到了杨斌家的住址，然后找到杨斌家。杨斌家在郊外的一处部队大院里，很遗憾！他们全家已经搬到外省市去了。
当叶芬将此消息告诉大宝时，小家伙竟然伤心地掉下了眼泪。
“咋还落泪了？”叶芬对儿子的举动有些吃惊，“咱大宝原来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种啊！”
“以后再也见不到杨斌了。”小家伙颇伤感地说。
“不会的，山不转水还转嘛。说不定哪天就见面了呀。”叶芬想开导儿子。
“那得等到啥时候？”大宝望着母亲。
“看在咱大宝有情有义的份上，老天会帮忙的，及早让你俩相见。”母亲说。
“老天真的那么灵吗？”大宝瞧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灵——心诚则灵。看把咱大宝都急成啥样了。”母亲打趣地说。
“呵呵呵呵。”大宝也笑了。
去学校报名的那天，翁虹领着女儿小玲与叶芬母子结伴同行。大宝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玲姑娘。
小玲一直都在外地，由姥姥姥爷带着。小姑娘大大的眼睛，两个小辫子挓挓着，说话一口的“海蛎子”味。
新星二校离大宝家有一站多地，占地有一个半足球场那么大，都是红砖灰瓦小房。学校分两个院落，鸟瞰就像一个正楷的“日”子。
大门在西面，一进校门是一个影壁墙。向右绕过去即见前院，向左绕过去即见后院。
叶芬他们从右侧绕过去，即见一处大操场。那时候，操场上排着两行长队，都是家长带着孩子们来学校报名的。
叶芬和翁虹领着孩子自然地加入到了其中。站在大宝前面的是小玲，站在小玲前面的是一个大脑袋小细脖的男孩，大宝没有认出来，叶芬却认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