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想睡了过去,她吃完了冰淇淋,似乎是累了,就爬在了后台唯一的桌子上面,眼睛打着颤,一张一合的,慢慢坠入了梦乡。
宋言这才准备离开,导演培甚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一点钟了,他意思宋言和他们一起在酒店留宿,不过宋言却拒绝了。
他明天还要回公司一趟,做离开的准备。
他将车载冰箱里面的冰淇淋全部交给了培甚,让他每天给钟想吃一个,按照安排,钟想吃完的时候,大概正好坐上回国的飞机。
培甚看着手上的冰淇淋,思考着赶快会酒店,保存着,抬起头的时候,宋言已经离开了。
宋言找到他,他还有些惊讶,四年不见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如今叱咤商界的奇才,当初本来就是个傲气俊逸的少年,现在更是是帅气成熟,只是他提出了和当年一样的要求。
为钟想鲜花。
培甚看着宋言,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心里却腾然冒出那样的想法,宋言的心思,是不是早就超过了他的预计。
只是,这样的路,必定是崎岖不已的,他培甚是做不到,年轻这一代,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该爱就爱。
他甚至有点想回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如果当年能够勇敢一点,是不是现在自己早就已经妻儿满堂了呢?
他叹了一口气,抱起睡得很死的钟想,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一起回到居住的酒店。
宋言开着车,他又路过了那条街,宋言回家的时候必定会穿越的那条街,每个地方都会有阴暗污秽的地方,就算是这里,也同样不例外。
与闹市区的灯火通明不同,这里却寂静不已。
结群的少年们站在路边,穿着暴露的妓女向他们招揽着生意,躲在角落里面的少年,拿着注射针管插进自己的大动脉,享受着飘飘然的感觉。
有人活在阳光,那么同样也有人活在黑暗。
宋言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早就知道,只不过平时他从来没有回来这么晚过,寂静的夜里,有人看着他的车开过。
仅仅只是一念之间,脑袋里面便生出了灰暗。
宋言在十字路口停下来,红灯还在倒数五十秒,那样鲜艳的颜色看起来,其实很像人的血,似乎设计者就像是在提醒那些开车的人,如果违反了,便要付出血的代价一样,但是年年都有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以及那些癫狂成性的“杀人魔”出现。
朝着自己车子走来的一群少年,围住车子,大概年岁也就在十五六岁,他们的身上刺着刺青,混蛋,张扬着自己的个性,手臂上的针孔还泛着紫青,车子一阵晃动,显然不知道是谁用了尖锐的东西刺破了轮胎。
宋言皱起眉来,反锁住了车窗,打了电话给警察局,说了地址。
他们要的大概也就是钱了吧。
站在中间,张牙舞爪的拿着随身携带的刀具的红发青年用着粗俗的英文骂着他,说:“恶心的黄皮人,识相点就快点滚下来,把钱全部拿出来给我们。”
起哄的人开始拿着随手捡起来的条状物在宋言的车子上敲打。
辱骂声源源不断的传出来。
宋言待在车子里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见宋言并不理会他们,中间的红发青年,突然从腰间掏出枪,抵着车窗对准宋言的脑袋说道:“臭娘养的,你再不出来的话,就别怪我让你脑袋开花。”
枪支啊。
显然车内也并不安全了,宋言从车上下来,抵在自己太阳穴处的枪,还有那虽然看起来很硬气,但是手却依旧在抖的红发青年。
但愿他别一不小心按下去。
宋言从怀里掏出钱包来,那些人立马抢走过去。
似乎是找对了下手的目标,是一头非常肥的肥羊。
红发青年脸上挂上了笑容,太好了,他可以买很多很多的****来玩了,可恶的父母既然不给他钱,那么抢不是就可以了吗?
但是,钱对一个人的影响力是无穷的,就比如说,大家兴致勃勃的拿着钱,有些人提出要分一半的时候,红发青年恼了。
“臭****,这钱是我弄的,你他妈什么都没干就想拿钱,是脑袋进屎了吗?”
“嘿,吉利,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总之你不分我们钱,就别想平安回去。”
在场的人不只他一个吸毒,这么多的钱,是他们从来没有看过的,能够买多少东西,怎么可以让吉利全部吞了呢。
似乎是忘却了还在一边的宋言,他们在一起开始争吵,推搡,因为意见不合开始斗殴。
宋言慢慢的从人群里面退出去,要离开。
枪响声响起来。
宋言身体一僵,没有回头看,而是快速的往前跑。
吉利拿着钱,从地上脑袋已经开花的人手上夺回钱包,冷笑着说:“一个个都想去见上帝吗?”
“吉利,你竟然真开枪了!”
“天啊,你杀人了!”
“哦,我的上帝,愿主保佑。”
他大吼道:“闭嘴,现在马上给我滚。”
他抬起眼,看见宋言,皱了皱眉头,拿起枪对准他的后背。
既然都杀掉一个人了,他并不介意多杀一个。
枪声再度响起,伴随着警车的滴唔声,所有少年都吓得落荒而逃。
警察将全部人抓住,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少年,便处理了尸体。
“报告,这里还有人。”
平躺在街上,鲜血流成小河,有些腥甜的味道,宋言睁着眼睛,他笑起来,手臂却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还没有死。
上天,又让他活过来了。
“还真是幸运啊,子弹从手臂里面传过,没有伤到骨头……”医生看着他的伤,不断的大呼他的运气太好了。
宋言躺在病床上,笑了笑,说道:“我也觉的我很幸运。”
如果那个人那一枪再准一点,他就再也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机会了,也就再也没有见到钟想的机会了。
他何其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