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里，人都走光了，只有一个办公室的灯孤独地亮着。
程磊磊慢慢地走近，那台灯下的人，已经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而周围散落着一堆文件和一个饭盒。
那饭盒已经全凉了，但几乎分毫未动。
程磊磊轻轻地为夏婉月除去架在脸上的眼镜，看到眼镜下隐藏着的黑眼圈，用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心里隐隐作痛。
感觉到他的抚摸，夏婉月微微的眨了一下眼睛，又再沉沉睡去。
晚上的风有点刺骨，程磊磊轻轻地关上窗户，除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那外衣在婉月身上显得很宽大，伴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程磊磊的心中百感交杂。
就这样静静的不知过了多久，夏婉月悠悠转醒，她动了动身子，用手轻按眉心。当想起身冲杯咖啡时，衣服从她背上滑落。
她回头时，看到程磊磊正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发呆。
“磊磊，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地问。
“婉月，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我没什么呀？只是……只是最近比较忙……”说着说着，她低下头去。
“你根本不会说谎，你一说谎就不敢看我。你看着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我，看着我。”
“我……”她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是想趁现在多赚点钱，你也知道，干你我这一行，都是吃青春饭了……”
“我们不缺钱。”
“我想离开这里，去哪都行，只要离开香港。”
“为什么？”他可从来没想过，“我跟那个人已经分手了，你还担心什么？”
夏婉月摇摇头，“不是因为桑菊。”
“那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我不喜欢香港。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不是很好？”
“就这么简单？”他逼视着她。
她目光闪烁，“是这样。你愿意带我离开吗？”
“你说谎！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他激动地摇着她的双肩。
“我……”
突然一阵甜腥味，婉月反射性地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但血还是从她的手缝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程磊磊吓坏了，连忙拿纸巾递给她，“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我没事。”夏婉月说得是那么地轻描淡写，她把鼻血抹去，把纸巾揉成一团，不想让他担心。
“快，把头仰高。”他忙用纸巾塞住她的鼻孔。
“我……”
“不要说话。”他的语气有点冲。
没过多久，夏婉月的血染透了好几张面纸，她的脸愈发的苍白。
“怎么办？这血怎么止不住？我送你去医院。”程磊磊当机立断，只是他很发现只要他们一动，婉月的血就流得越猛。
“怎么办？怎么办？啊！热毛巾！”
他急得团团转，突然想到了以前妈妈教过他的方法，就立即冲进洗手间，洗了一条热毛巾放在婉月的额头上。
妈妈以前也总流鼻血，所以他知道怎么做，刚才太急，差点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