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你看他多像三年前的花儿,那样信誓旦旦的要给我一个承诺。
我拉着炎城的手哭的稀里哗啦的,然后炎城说:伊落,你病了。
我病了,我发了高烧,原因是昨天我去到河边的时候看到一个漂流瓶,我想把它捡起来,可是或许漂流瓶注定是要漂流的吧,它落不得我的手中,连带着我也一同掉进了河里。
我不会游泳,是炎城救了我,他说找到我时,我手里紧紧的拽着那个好不容易被我捡到的瓶子,炎城说不过是一个瓶子,到底是为什么?我笑了笑,我说炎城呀,你该是最明白我的不是吗?
我们都是那样不得已的活着,你的死别,我的生离。
可是我却不比炎城,因为白娴虽然死了,可是她爱他,花儿虽然活着,我却不敢确定,他是否爱我,或着,是否爱过我。
我看着那个被我捡回来的漂流瓶,哭的稀里哗啦,我说:“炎城你看,它和我多像啊,我们都没有家,所以注定一生漂泊。”
然后炎城说:“伊落,你病了。”
炎城开始守在我身边,因为我病得实在太厉害了,医生说,我这是心病,不得治。
在我稍微有些清醒的时候,炎城说:“伊落,我送你回去吧?”
我将还紧握在手中的漂流瓶用力的砸向他,瓶子不慎落了地,啪的一声,终于也粉身碎骨。
我说:“都没了。”
我开始不吃不喝,只是躺在床上装死,每天听得最多的,是炎城的叹气声,我想我是不是病糊涂了,我不该这样对炎城的不是吗,我有什么资格呢,我明明什么也不是啊,可是他却容忍了。
待到我不吃不喝的第二天傍晚,炎城终于妥协,他说:“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不会逼你,所以起来吃饭吧。”
那一餐饭我吃的特别的快,吃完后我又问炎城,他会不会再赶我走。
他看了我一会,终于摇了摇了头,我想他一定看到了我眼里的恐慌,因为一旦离开这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我觉得我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白娴,又或者将炎城当成了花儿,不然我怎么会那样的为所欲为,而且还觉得理所当然。
每当我一个人躲在酒馆后门的角落里时,炎城都会坐在二楼对应后门的窗口处,用吉他弹奏《天空之城》。
炎城说:“世界上一定会有一座天空之城,收留那些无处可去的孤独人,可是,你不是,伊落,你不是孤独人。”
“我怎么不是呢?”我问他。
他还没有回答我就笑了,我说:“炎城,你知道吗,三年前,我也和自己说,你不是一个人。”
可是到头来,还是只剩我一个,我还是一个人。
炎城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了,他遇到我后总是叹气,我想这也是他的无奈吧,我这样的人,任谁都会觉得是个麻烦,是个,大麻烦。
可是炎城却抱住了我,他说:“伊落,你还有我。”
然后我又哭了,又哭的稀里哗啦的,我说:“炎城,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可是他却笑了:“没有新人,谁来替旧人。”
“伊落,我不是移情别恋,”炎城说着放开了我,他看着我,眼里竟满是认真,他说,“ 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家。”
我止住了哭泣,我沉默了。
我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你看他多像三年前的花儿,那样信誓旦旦的要给我一个承诺,可是除了这个承诺外,却什么也担不起,李萧臻也曾说不会丢下我,苏季烯也曾说不会剩我一个人,伊也曾说无论何时都会陪在我身边,可是到头来呢,还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不是只剩我一个!
我看着炎城,然后换我笑了,我说:“你是不是,已经忘记白娴了。”
然后我转身,再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