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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失了方寸

谢月琴也从来都觉得,无牙子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总是会让她觉得莫名的亲近感,或许是因为他随后的性子,那与世无争的态度,所以,与他相处起来,便也觉得轻松,没有着丝毫压力的感觉。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对于他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依赖,仿若他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这样的生活,对于她来说,是一个自由的世界,至少,在她还什么都没有想起之前,是这样的。

两人一同回到了竹屋,餐桌之上,也已然摆上了早饭,无牙子为谢月琴盛上了一碗粥,在那空气之中,溢出了别样的香味,谢月琴脸上带着微笑,深深的闻了一下,她不得不佩服,无牙子的厨艺,他做出来的东西,总是别具一格的。

看着谢月琴的模样,无牙子的唇角,也浮现了一丝带着愉悦的弧度,由于之前谢月琴身上有伤的缘故,所以,很多的时候,她都是食用粥的,索性她对于他煮出来的粥,并不是很讨厌,不然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呢!?

吃过了早饭,无牙子就为谢月琴把着脉,尽管,他几乎是一眼,就能够看出,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算他对于自己的医术,有着完全的把握,但是,对于谢月琴,他却是无法做到与常人相对的,总是小心翼翼的对待,生怕会出了什么差错一般,同时的,他也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的差错。

“怎么样了!?”

谢月琴的双眼,注视着眼前,为她把着脉的人,不知道是为什么,平时风轻云淡的人,也总是能够让她在这个时候,才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严肃的感觉,这也让她的心,跟着染上了一丝的紧张,尽管,他是神医,也见过了他治愈了许多的不治之症。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上几天,就可以算作完全的痊愈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在谢月琴的心中,有些忐忑的时候,无牙子也松开了她的脉搏,继而,她的耳边也传来了,他这样的一番声音。

谢月琴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心中在一瞬之间,也缓缓放下了有些悬着的心,不是她对于他的医术不自信,相反,她是完全的相信着他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的事情,是事与愿违的,不是能够以人力,就可以化解的。

“那就好!无牙子,这些日子,谢谢你!如若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上,如今,还有没有谢月琴这个人!”

“怎么突然间,这么客气,我们能够相遇,也是有缘!”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又许多的话语,便是在不言之中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让人没有着多余的时间,再去进行着回首,转眼之间,几日又是匆匆而过。

清晨,太阳初升,整个的世界,都一一的沐浴在阳光之下,看上去也是一番暖暖的感觉。

竹屋之中,阳光在窗台上,投下斜斜的影子,为原本有些暗沉的房间中,增添上了一抹的明亮,空气之中,漂浮着中药的味道,有些静气凝神的作用。

这一天,无牙子再一次的,为谢月琴诊脉,相比于前几天来说,这一次,她已然没有上一次,那样的紧张忐忑了,或许,是真的由于,感觉到了身上的伤,已经完全痊愈的缘故吧!?

谢月琴静静的等待着,无牙子带着认真的神色,修长的手指,放在谢月琴那不断跳动着的脉搏之上,有些的光芒,照耀在了两人的身上,给人以了一种恍惚的感觉,而这样静谧的画面,也给人了一种,不一样的美感。

最终,无牙子缓缓的放下了手指,唇边挂上了一如往常的微笑,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了他温润的声音。

“月琴!你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你可以彻底放下心了!”

无牙子是真诚的,为谢月琴而感到高兴的,与其说是她放下了心,倒不如说是,他真正的放下了心,依稀还记得,当日他从山崖下,看到了她的时候,浑身几乎是遍体鳞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连他这个医治了无数人的行医者,见了都觉得心惊,那个场面,几乎震撼了他的心。

尽管如此,她却依然保留着一口气,可见其生命的顽强之力,当日,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到如今已经痊愈的她,他想,他是再也不想要。再次的见到那样的场景了,因为那样的画面,只会震撼他的心,会让他觉得心痛。

对于,谢月琴是为何会受这样眼中的伤,从而坠下了山崖,他不想要去深想,更何况她失忆了,而他只是个行医者,所以,有些的事情,他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

“是吗!?太好了!”

谢月琴也高兴的出了声,那双眼睛,也真实的染上了喜悦的神色,是那么的显而易见,也是让无牙子,无从去忽略的,而无牙子也是真心为她高兴的同时,却也隐约的带着,一种莫名的担心。

“那……,月琴,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无牙子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面前的人,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眸子也染上了一丝紧张的情绪,因为,他怕自己从她的口中,听到有关于离开的言语。

继而,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杯中的茶水,还冒着轻烟,让他整个人的面庞,看上去也有了一些的朦胧了,似乎是,想要以此来掩饰上一些的异常。

或许是因为,谢月琴处于高兴之中,并没有发觉面前的无牙子,那相较于往常来说,有些的不同之处,此刻,她正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往后的打算!?”

谢月琴不自觉的,一只手肘着,自己尖尖的下巴,眼眸之中,显现出了沉思,这样的她,着实是让人少见的,看上去反倒是为她增添了一丝的灵动娇俏。

“嗯!?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咳咳咳……”

谢月琴的话音,刚刚落下,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那是无牙子所发出的声音,谢月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正端起茶杯,准备喝上一口,想要缓解心中那不安的感觉。

却是不曾想,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她那样的话语,心中一激动,便是忍不住的咳嗽出声了。

“无牙子!你怎么了!?”

谢月琴立刻来到了他的身旁,一只手拍着他的背部,想要以此来缓解着他的咳嗽,终于无牙子的咳嗽声,最终的缓缓停止了,他也清晰的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对于他的担心。

无牙子的心中,却是有些的不是滋味,因为,他从听到了她即将要离开的话语起,心中俨然就有了一种一落千丈的感觉,原来,世人口中,所说的爱情,就是这样一番的感觉吗!?

有时候,会甜蜜无边,可与此同时,却也会让人患得患失,总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伴随着酸甜苦辣,即使,这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可也依然能够感觉到,近在眼前,却是远在天边,总是有着一种不真实。

他无牙子,久居于山谷之中,向来淡如止水,不染尘世,却也依旧是逃脱不了这个万丈的红尘,只因他也终究是这世间的一个存在,生于这里,又怎么能够逃脱而独存呢!?

曾经,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会痴迷于医术,便是再也顾不上其他了,可是,直到她出现在了他的世界之中,他才知道,他的生命中,不单单只有着医术,还有着相比于医术,更为重要的存在,那就是她,谢月琴!

可是,如今,她却是想要离开这里,一想到她要离开这里,无牙子的心,就变的开始慌乱,有那么的一瞬间,他甚至有些的怀疑着自己,是不是自己,就不应该将她这么快的就医治好呢!?

这样的念头,刚刚萌发,他就已然在心中,摇头否认了,他宁愿是自己受伤,也不希望她承受一丝一毫的苦痛。

人,就是这样,在有些的人,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之前,那样一如既往的生活,是无关痛痒的!

可是,当一个人,突然的闯入了自己的世界,逐渐的占据了自己所有的视线,那个时候,如若是失去了,便是,痛入骨髓,再也回不到原来了,就如,相爱容易,可忘记却很难,或许,用尽一生,都还是不足以忘怀。

或许,这个凡凡尘世之中,最为伤人的,便是,当属爱情了,有的人,一爱便是一生,如痴如醉,如疯如魔。

无牙子的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身旁的人,似乎是有着太多的言语,却不知道,究竟是要如何开口。

最终,移开了目光,也只是化为了一句,简单的话语,“不小心呛着了!”同时暗道,往后可不能在对方,即将要开口言语的时候,喝茶了!

无牙子的视线,望向了别处,面上一副云淡风轻,可,没有谁会知晓,他的心底,又是怎样的一番翻江倒海呢!?

常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他,已然养成了,将所有的情绪,都一一的掩埋在心底的角落,因为,就算是他说出来,也只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

谢月琴听了,唇角微微勾动,“没想到,向来镇定自若的你,也会有着被茶水呛到的时候!”

无牙子莫名的有些的伤感,就算是她再喜欢这里,也终究是有着,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吗!?

是因为他还不够好吗!?她才会想要去外面的世界吗!?可他只知道,他不想她,就此离开,而他们之间,也就此结束,怎样他才能够留下她呢!?不得不说,他的心中是苦恼的。

无牙子没有再开口,竹屋之内,一瞬间,变得安静无声了,甚至是,安静的有些的异常,而这样的异常,却是让谢月琴,都觉得有些的不自在,因为,在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从来的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谢月琴的视线,落在了无牙子的身影之上,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他,此刻,她却是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低落感,外面的阳光,依旧还照耀在他的身侧,可为什么,她却感觉到了,他那仿若是千年的孤独。

这样的感觉画面,不知道为什么,谢月琴的心底,也有了一丝的抽痛,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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