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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情意绵绵

叶小夕搁下电话,一边回味着他刚刚说的“你是我儿子的妈咪”,一边抿嘴微笑,一转身,发现汪美麟无声无息地站在背后,叶小夕吓了一跳。

汪美麟冲她露出慌乱的笑容,“小夕,我不是故意偷听你讲电话,只是,我刚刚洗澡时找不到换洗的衣服了。”

叶小夕奔到房间里,打开衣柜,把衣服悉数抱了出来,挑了几件从未穿过的送给汪美麟,“这些都是干净的这几天你就将就着穿一下,回头我让司机去你那儿把行李搬来。”

汪美麟的目光从衣柜里的衣服上一一扫过,眼睛里充满了艳羡,“哇,全都是当季新款的名牌。小夕,清汉对你真好,难怪报纸上说,你是整座城市里最有福气的女人。”

叶小夕怔了怔,随即低头一笑,那人霸道得很,审美挑剔,一向喜欢把控她的穿着。

好在他品位不俗,挑选的衣服更能衬托出她的气质,时间一长,叶小夕也就由着他把控自己的穿着了。

“对了小夕,”汪美麟一边摩挲着怀里的衣服,一边有些歉意地看着叶小夕,“沐沐现在年纪还小,我又没有精力喂他,我想问问,可不可以让小七的奶娘同时也帮忙照顾一下沐沐?沐沐这年纪这么小就没了父亲,又跟着我颠沛流离,我这心里……”说到心酸处,汪美麟忍不住捂着眼睛又开始啜泣起来。

叶小夕瞥了一眼与小七一起并排躺在摇篮里的沐沐,他尚且不知道他的母亲正处在命运艰难的时刻,他无忧无虑地挥舞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一双黑亮的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这个世界。

耳畔是汪美麟这个曾经骄傲过的女人的低声啜泣,即使她再铁石心肠,这一刻也忍不住有些感伤。

叶小夕应了一声,“放心吧,奶娘一定会对沐沐和小七一视同仁的。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在这里休养一阵子吧。”

汪美麟眼中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卑微的模样令叶小夕有些不自在,她匆匆找了个借口抱着小七就离开了。

小七自从满月之后,时常喜欢冲着人笑,那副可爱纯真的模样差点融化大人的心,等到有人凑近之后,他的调皮劲儿就露出来了,一准儿抓着大人的头发不松手,一脸狡黠小狐狸的模样。

可惜他人小,力道也小,总是抓不住,被叶小夕轻声笑过之后,就不忿地长着小嘴吹泡泡表达他的不满。

叶小夕撑着下巴,小声嘀咕,“要是你爹地能早点回家就好了,他出差得太久了,我有些想他呢。”

小七咧开小嘴,小嘴笑成了一个心形,叶小夕被他逗得心情大乐,立刻俯身下去亲了亲他。

半夜迷迷糊糊地,也不知怎么就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依稀觉得身上一暖,叶小夕有些依赖地朝温暖的方向靠拢了了一下,睡得更加香甜了。

叶小夕是被男人温柔的轻蹭给惊醒的,她打了一个惊颤,警惕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恐惧的表情才渐渐放松。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三天才能到家吗?”她有些吃惊,顺了顺凌乱的长发,急忙坐了起来。

李清汉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一向有洁癖的他居然连下巴青色的胡茬都没来得及刮,他薄唇微勾,目光端凝,“想你了,也想小七,就提前回家了。”

往往最是朴素的情话,最是动人。

窗外有布谷鸟的声音传来,一声接着一声,静谧得很。

她垂下眸子,轻轻靠拢过去,脑袋靠在他怀里,心安地闭上眼睛。

真好,她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依赖别人的感觉了,仿佛只要他在身边,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害怕。

月光下,她娇俏的模样带着几分恬静与美好,长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肩膀上,纤细柔美的手像婴儿一样抓着他的手指,倔强而又不安地蜷缩着。

他心里蓦然痛了起来,仿佛觉得无论怎么对她好,都弥补不了她经历的那些恐惧时光。

因为周芷音蓄意杀人的案子,这段时间律师一直不断地向他汇报案子的进程,他这才知道,叶小夕失踪的那段日子,具体经历过的每一个细节,详细到令他戾气发作,恨不得杀了周芷音才能平息内心的痛楚。

李清汉不敢想象,如果叶小夕真的消失在异国他乡,从此再也回不来了,他该如何活下去。

他甚至十分后悔,不该误会她是因为郁佐臣而消失离开。

李清汉低头蹭了蹭叶小夕的眉眼,继而又亲了亲她的唇,叶小夕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她睁开明亮的眸子,搂住他的脖子小声说:“小七睡着啦,万一把他吵醒,今晚咱俩谁都别想睡了。”

他不满地看了那睡得香甜的臭小子一眼,自从小七出生之后,他与叶小夕的亲密关系就大打折扣,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份儿上,他恨不得把小七重新塞回叶小夕的肚子里。

“我们去别处。”他微微挑眉,一把抱起叶小夕,朝着远处的房间走去。

李清汉一脚推开门,顺势半抱半拖着叶小夕,两人一路缠绵,一路摸索着房间里的灯。

叶小夕搂着他的脖子,半边身子挂在他的身上,一边仓促地开灯,一边摸索着他的衣服扣子。

两人都像是在沙漠里走了许久的男女,忽然遇上了绿洲里的水源,恨不得一头扎进去喝个够。

李清汉把叶小夕抱了过去,他微微一笑,眼眸炙热得几乎要将叶小夕燃烧殆尽。

仿佛一艘在海水里荡漾了许久的扁舟,起初被海浪打得四处流利颠簸,继而渐渐稳定,再后来,又是摧枯拉朽的颠簸,叶小夕觉得自己就是那叶扁舟,在海里不断沉浮。

李清汉的眼睛就像是海里的一盏灯,指引着她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地航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靠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她的人生仿佛就得到了圆满。

于是为了那一丝丝的圆满,叶小夕大着胆子主动撩拨她,她觉得自己那一晚一定是发了疯,偏偏要招惹一个寂寞了许久的野兽,后来的事她就不太记得了,只隐约记得她像一块馅儿饼,被李清汉翻来覆去地折腾,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看在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的份上,才放过她。

叶小夕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轻声嘀咕了一句。

他没有听清,于是俯身下去,凑在她耳边仔细聆听。

细碎的声音悄悄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眉眼舒展,唇角渐渐扬起,露出一丝少年般快乐的微笑。

她说:“清汉,我爱你。”

“我也是。”他低声回应,低头宠溺地啄了啄她的唇,拥着她沉沉睡去。

清晨,汪美麟早早地下楼帮佣人摆好了早餐,然而叶小夕出乎意料地没有下楼。

汪美麟主动站起来,“小夕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喊她下来吃早餐。”

“别去--”佣人拉住汪美麟,抿着嘴直笑,“昨天半夜少爷回来了,估计这会儿他们俩正呆在一起呢。”

“清汉回来了?”汪美麟眼睛蓦然一亮,紧接着黯淡了下来。

她慢慢回到餐桌上,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一面目光不时地朝楼梯的方向飘去。

没过多久,她听到年轻男女低声说笑的声音传来,汪美麟立刻不安地站了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在佣人身旁站着。

她曾经是这个男人的妻子,可将近三年的婚姻生活名不副实,他们甚至都没有同床过,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似乎了解,又似乎不了解。

正心里打着鼓,不知道该怎么跟李清汉打招呼,叶小夕已经开口了。

“等我等久了吧,大家一起吃吧。”

汪美麟答应了一声,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叶小夕,这一眼,顿时狠狠刺痛了她的心里。

比起昨天,今天的她简直人容光焕发,娇艳得像窗外沾着露水的玫瑰,灿烂明艳,叶小夕的幸福仿佛从每一处毛孔里溢出来。

她身边的男人,一如既往地优雅,一如从前般疏离冷漠,只有在瞥见叶小夕的时候,才会鲜见地露出宠溺的表情。

对比如今一无所有的汪美麟,谁输输赢。高下立分。

汪美麟勉强一笑,冲李清汉轻声说:“清汉,这段时间,我和沐沐可能要打扰你们一段时间了。不过你放心,等一找到合适的住处,我和孩子就立马搬出去!”

李清汉神情淡淡地展开餐巾,冲她微微一笑,“不必拘谨,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坐吧。”

汪美麟心里一酸,默默地坐了下去。

这顿饭对于汪美麟而言,无异于味同嚼蜡,她匆匆吃完,借口想要看看沐沐,就奔了出来。

奶妈抱着小七,眉眼笑开地哄着,汪美麟心里不是滋味,冲过去质问,“沐沐呢?我不是让你照顾好他吗?”

奶妈怔了一下,随即好脾气地解释,“汪小姐,沐沐很乖,刚刚喂了奶,这会儿正睡着了。”

汪美麟冲到床边,发现沐沐果然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下不来台,心里又烦躁不开心得很,于是伸手到被子里掐了沐沐一把,被疼痛惊醒的沐沐果然哇哇大哭了起来。

“你看看,他哪有睡着?我叫你照顾一个婴儿你都这么不尽心,怎么能把小七交给你照顾?”汪美麟提高了声音,大声指责。

奶妈惊慌失措地抱着小七,憨厚老实的脸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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