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殿,侍书跪在台阶下,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宣她进来吧。”武媚说。她已经把武敏之传进宫里训斥了一番,武敏之倒有几分男人气,坦然承认与侍书之间的风流韵事。“是。”翠蝶出去唤侍书进来。
武媚看着楚楚可怜的侍书。“你真的爱武敏之吗?情愿为他舍弃一切,情愿为他去死吗?”
“奴婢愿意。皇后娘娘,奴婢自知触犯宫规,罪不可赦,奴婢情愿一死来赎罪;下辈子,奴婢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娘娘的恩情。”
“你真是个傻孩子,傻到情愿为一个不该爱的人而死。敏之生性放荡不羁,不知已经让多少女人为他伤心流泪呢?你却还在傻傻的爱着他。那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一夜春梦。”武媚有些怜惜的说。侍书已是泪流满面。武媚仿佛懂了恻隐之心,自己当年也曾经是如此少女纯情,为了一个多情的男人或者是无情的男子伤心流泪甚至是绝望。
武媚沉默了片刻。“你想嫁给他吗?”
“奴婢不该非分之想;奴婢只想一死来恕我的罪孽。”
“本宫听说你已经有了身孕。”
“禀报娘娘,侍书这丫头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翠蝶说。
“那也好,武敏之年少还未娶妻,现在也该我这作姨娘的为他操办一下了。本宫就把你赐给敏之吧。”
“还不快些叩谢皇恩!”侍书惊在一旁,翠蝶提示道。“谢皇后娘娘天恩。”
“侍书你先下去吧。”武媚说,“翠蝶,你去请荣国夫人进宫,本宫有要紧的事要与她商量。”
“娘娘真是宅心仁厚菩萨心肠!这真是我们做下人的福气。”翠蝶说。
“侍书这丫头好歹也服侍本宫一场,本宫也不舍得处罚她。宫里的女孩子她们要等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嫁人,又有多少人错过了大好年华,老大嫁作贾人妇。”
“老夫人到了。”
“快请进来吧。”武媚说,“母亲,也应该多管教一下敏之了。他在宫外做多少风流韵事。本宫都可以充耳不闻;可是现在他越发的放肆了,竟把手伸到本宫这里来了,**本宫的宫女。母亲,你也应该多加管束,免得他日后再做下弥天之事悔之晚矣。”
“皇后娘娘息怒。敏之他也是年少无知,才作下如此荒唐事。”
“宫女侍书已经怀有身孕,本宫为了息事宁人,打算把她赐给敏之为妻。”
“皇后娘娘,这可不可呀!敏之好歹也是我们武家唯一的继承人,堂堂的周国公,岂能娶个婢女为妻呢?倘若传扬出去,咱们武家的脸面往哪个放呢!她只配做个妾侍。”
“**宫女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呀。您难道要看着敏之人头落地吗?”
“这?”
“本宫自然也是为了敏之着想,敏之目前身下还没有子嗣,侍书恰恰能诞下子嗣;那就让侍书当作我们杨家的远亲嫁给他。本宫自然会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给她。”
“这?一切尊从娘娘的意思吧。”荣国夫人说。
侍书一身红妆即将被抬出宫去。“侍书,你可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意吗?”翠蝶问。
“奴婢明白。”
“明白就好。”
“吉时已到,快些登上喜轿吧。”翠蝶扶着侍书走进喜轿。侍书一一拜别宫中姐妹,她心中不只是喜还是悲。
“贵人,今日是周国公少爷大喜的日子。您为何不去荣国府喝一杯喜酒呢?”宫女问贺兰画之。
“有什么可喜可贺的!只不过是堂堂的国公娶个低等宫女。”贺兰画之忿忿地说。她心想:“武媚娘,你的儿子可以娶大唐最美丽的女人为太子妃,敏之却只能娶个宫女,你这是明摆了要羞辱我们。”
“摆驾,我还是去吧。”贺兰画之想趁机去面见武惟良与武怀运。他们正在密谋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