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哥,您喝杯茶压压惊吧。”武三思说。
“宗正卿大人,小的有要事禀报。”武承嗣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见是他安排盯梢的探子。宗正卿被赋予特权,掌控李氏皇族的一切事物。武皇后真是煞费苦心。
“小的跟踪常乐公主······”
“办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谢大人。”
武承嗣诡秘的一笑。
合璧宫,绮云殿外,太子妃裴氏正在吩咐奴婢把武媚派人送来的几盆子牡丹花放在阳光明媚处。“好生看护着,莫要少了水肥,正午日头大了,别忘了遮荫。”她说。
“皇后娘娘平素最疼爱我们太子妃了,有了好东西总不忘给太子妃送来。我们可都看在眼里呢。”太子妃的侍女阿朱说。
“贫嘴。”裴水莲笑着说,“母后对每一座王府的王妃都是一视同仁的。”
“才不是呢。皇后娘娘对英王妃就······”阿朱口无遮拦地说。
“住口。这也是你们这些奴婢能够议论的吗!”裴水莲轻声责怪道。
“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打。”阿朱说。
“在宫里可比不得原先在府里头,凡事要多听少说。”
“奴婢记得了。”
“太子妃,太子殿下的秋梨膏已经熬好了。”一个奴婢走过来说。阿朱接过去。
“阿朱随本宫送到御书房去吧。”裴水莲说。
御书房,太子家令阎庄搬来一些卷宗给李弘。“太子爷,这些都是羁押长孙无忌的卷宗。”李弘耐心翻阅着,卷宗早已泛黄。“当年是许敬宗主审此案,而且牵连甚广,轰动京华。”李弘说。
“太子爷,许敬宗为人老奸巨猾,办案滴水不漏,殿下只看卷宗怕难以发现纰漏。”闫庄说。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你看这里这篇供罪状上只有一枚血手印,却没有长孙无忌的画押。此中必有缘由。从整个案宗来看,长孙无忌谋反的证据明显不足,有些是在捕风捉影。”李弘叹息道。
“太子打算如何处理此等陈年旧案呢?”
“我告知父皇,听他的定夺。”李弘轻轻的咳嗽起来。
裴水莲站在御书房外,无意间听到李弘的谈话。她叩门,走进去说:“太子,臣妾熬了些川贝枇杷秋梨膏,你先用一些吧。”
李弘示意闫庄退下。李弘喝着秋梨膏,感到清爽润肺了许多。
裴水莲看着那些书案上的陈旧的案宗。她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宫廷中的纷争远比她想象中的残酷。“太子,臣妾有些担心 。”
“你在担心什么呢?”李弘微笑着问道。
“殿下为何要为一个古人翻案呢?难道不怕得罪母后吗?”
“我就是要拔母后的虎须。”
裴水莲说:“太子爷,臣妾不愿看见你与母后争斗,可以不斗吗?”
“那是我们想不斗就可以不斗的吗?谁叫我生在帝王之家呢?”李弘无助地看着太子妃说。他的笑容显得那么苍白。
一阵风吹过庭院中的牡丹花,摇落了几个花瓣。牡丹花残的有些心碎。